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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出差,在高鐵站過安檢,前邊一位女孩把自己的香奈兒包包放在安檢盒里,那個金色鎖鏈一樣的袋子垂在外邊。我的包正好靠在安檢盒的邊緣,那個姑娘在取包的時候,帶子似乎纏在了我的包上。她左手攥著手機,死活不肯騰出來,右手狠命拽那根帶子,一邊拽一邊罵,“有病吧……”然后就是一堆喋喋不休地輸出。她背對我站在前邊,我夠不著自己的行李。等明白過來罵的是我,雖然莫名其妙,但不禁火起,我還是甩了一句“活該”,拎著自己的行李揚長而去,身后傳來一陣怒罵。
我急著趕車,那個女生自然也不敢追上來質問,只能遠遠地罵著。對這事我沒什么掛懷,倒是突然反思起,自己偶然的狂怒情緒從何而來。我自己也曾有過失控的、不堪的憤怒,究其原因大抵是因為兩個原因:無能和恐懼。
無能在于失控,失去掌控感的時候,往往源于事態超越了自己的能力范圍。就像我輔導孩子功課時,有幾次實在教不會,便怒從心頭起,真正體驗到那種輔導功課導致心梗的風險。此時,憤怒是因為我能力不足,缺乏足夠的方法教會孩子。我無能的時候,便會格外在意別人的言行,變得敏感易怒。
恐懼在于危險,恐懼到一定程度會激發憤怒。就像我開車偶發的路怒,面對不知道什么時候竄出的電動車,或者有些車不守規則突然變道,我都會口吐芬芳。因為這些場景超出了我的預期,我感受到強烈的危險,但自己又做不了什么,此時就會變成憤怒的咒罵。
是以,我逐漸理解了現實世界和網絡空間里的戾氣。當知識和能力不足以掌控局勢,當被完全不同的觀點沖擊而感受到恐懼,別人無關同樣的言論,便會引發憤怒。這點我得反思,那些怒氣飆升的時刻,其實在提醒我的無知、無能和恐懼,這道坎兒得自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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