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秋,太行山腹地,一場悄無聲息的獵殺突然展開。
一位八路軍聯絡員剛送出一份重要情報,在返程途中遭遇埋伏。
他前腳剛踏入林間小道,后腳就被十四名日軍圍住。
這是一次蓄謀已久的圍剿,日軍早就掌握了他的行蹤,選好地形,布下人手,就等他落網。
這一次,日軍賭上了整整一個小隊,專為他而來,喊出了“活捉他釘城頭”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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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一個聯絡員,怎會令日軍恨之入骨?
被14名日本兵包圍
1942年深秋,太行山腹地,荒草凄冷,山林肅殺。
在這片常年硝煙彌漫的反“掃蕩”前線,八路軍一名聯絡員正獨自完成一項關鍵情報傳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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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未曾料到,就在他翻過一道山梁時,腳下剛落地,十四名日軍從三面包抄過來,將他牢牢圍死。
他叫司鳳梧,是八路軍的一名聯絡員。
他不是第一次與日軍遭遇,但這一次不同。敵人是專門為他而來,早已設下死局。
幾分鐘前,他其實察覺到了異常。山道兩旁鳥雀絕跡,風聲壓得人耳鼓發脹。他迅速改道,連換三次方向,卻仍被敵人牢牢盯住。
三次突圍嘗試均被壓了回來,敵軍的獰笑聲越來越近。
為何一名聯絡員,竟被如此重兵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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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要回溯數年。
司鳳梧,1916年生于輝縣沙窯鄉北窯村,自幼習武,性格剛烈。1937年抗戰爆發,他主動參軍入伍,奔赴太行山區。
194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太行軍區重要的聯絡員。
他并非單純傳送情報。他了解每一條山道、每一處水源、每一個敵哨的位置。情報送達之后,他往往不回頭,而是請求參戰,協同作戰。
他與太行軍區48團、51團、老二團并肩戰斗,與郭興等游擊骨干多次合作,化整為零、游擊穿插,幾度破壞敵軍補給線與據點哨卡。
因有武術功底,他很快掌握格斗、短兵器搏殺,后來又在郭興親自安排下練習射擊,幾個月后便成了神槍手,郭興對他贊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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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興正是電影《平原游擊隊》中李向陽的原型。
敵人更早就注意到了他。
在太行山密林間,司鳳梧數次與日軍巡邏小隊正面交火,身形如影、槍法狠辣,總能全身而退,還屢屢擊斃敵軍骨干。
他一個人,打得敵人不敢大意。
但他真正引起日軍總部注意的,是那次機場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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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太行軍區情報得知敵人在某地修建前線小型機場,企圖調動飛機支援地面清剿。司鳳梧主動請纓,與另一名戰士攜炸藥出發。
夜間潛行數里,兩人剪斷鐵絲網,匍匐爬入機場外圍,在黑暗中找到兩架停靠的戰機,定時裝藥,順利炸毀。
爆炸響起那刻,兩人早已轉入林中,不留痕跡。
這次襲擊令敵軍損失慘重,也令司鳳梧成了日軍的眼中釘。
借螞蟻消滅日軍
司鳳梧的抗日壯舉不止這些。
還有一次,司鳳梧剛送完一份緊急情報回到輝縣北窯村,正準備在老屋歇口氣,遠處卻傳來急促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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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村民從林子邊飛奔而至,說前山方向,日軍小隊正在圍追一隊八路軍官,有兩人已負傷。
司鳳梧不等話說完,拔腿就往山口趕。幾十分鐘后,他在山腰處找到兩位熟面孔:山西八路軍某團正副團長,渾身是血,后方槍聲仍斷斷續續響著。
兩人皆不能再行走,一步三顫,臉色慘白。司鳳梧立刻做出決定:不能繼續往西撤,敵人火力已經封住山口。
只有一個辦法,把他們藏進村子,再另想法子調虎離山。
路上,他半扶半背將二人帶回村中,躲進祖屋柴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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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黑,敵人即將追至。司鳳梧背起步槍,準備獨自出門吸引火力。
正走到院口,老母親從灶屋出來,悄聲把他拉住。
“鳳梧,”她望著兒子,語氣緩慢,“帶他們去螞蟻山,別硬拼。”
聽到這話,司鳳梧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點點頭,什么都沒說,只把背上的槍扣緊了些。
母親沒有再多言,只是在他出門時塞了幾個干糧餅子。
螞蟻山,位于河南與山西交界的深山之中,海拔在1650米上下,是太行山脈中一塊少有人至的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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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叢林密布、溝壑交錯,地形復雜至極,只有一條石縫般的羊腸小道能勉強通行。
當地牧人常說:“螞蟻山三不進——人不進、羊不進、命不進。”意思是說進去就難出來。
那里的螞蟻,不同于常見種類,兇猛、成群、嗅覺極靈。
有時羊誤入,幾分鐘內就會被咬得遍體流血,只能撞樹甩身才得解脫。
更有放羊人被咬得皮肉發紅,數日不退,村里老人稱那地方是“蟲王管轄”,只有瘋子才會往里走。
當天夜里,司鳳梧熟門熟路,從東坡繞道,帶著敵人一點點往螞蟻山方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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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動果敢,一路故意暴露痕跡,偶爾還朝天放槍,引得身后日軍不斷追擊。
山道狹窄,天光全無,敵人已分不清方向,直至誤入山腹。
次日傍晚,司鳳梧滿身塵土、臉色鐵青地獨自返回村中,把正副團長悄悄轉移出村,安置在安全處。
從此,那支日軍小隊再無音訊。
后來有放山人上螞蟻山拾柴,說山腰一帶的灌木叢間,能見到殘破的鋼盔、銹蝕的彈匣和四散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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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說,他們并非死于螞蟻,而是迷失方向后,誤踩了伏擊點,被八路伏兵殲滅。
但不論是哪種說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群日軍確實再未回來。
這事后來在村里傳開,成了村里人口口相傳的傳奇故事。
一己之力滅掉14頭日寇
正因為上面這些事,日本鬼子對他恨之入骨。
于是1942年秋,太行山腳一場突如其來的圍剿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日軍小隊突然現身,直撲司鳳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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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敵人是帶著計劃來的。他們早就認定,光靠殺戮和搜捕無法遏制游擊區的斗志,必須抓個活的“反抗象征”,綁上城頭示眾,震懾百姓。
在他們眼中,司鳳梧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他武藝過人,出沒無定,屢次破壞封鎖線,甚至帶小隊炸毀機場、伏擊補給隊,成了敵軍檔案中被紅筆圈注的名字。
“活捉司鳳梧,掛在城頭上。”這是敵軍小隊出發前接到的命令。
為確保活捉,敵兵奉命禁槍。他們選擇在一處林間小路上設伏,當司鳳梧轉入狹道之際,從兩側撲出。
第一個敵兵從背后猛撲過來,企圖將他死死抱住。司鳳梧身子猛然前傾,緊接著猛地揚頭,腦后撞在敵兵下巴,聽見骨裂聲的瞬間,他已掙脫束縛,回身拔槍,一發命中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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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兵倒地之際,第二個撲了上來。他沉腰踏步,一腳狠狠踩碎對方腳背,聽對方慘叫聲剛起,又一槍結結實實送入腹部。
接下來的數分鐘,是一場血肉與意志的角力。
日軍小隊輪番沖擊,但沒有形成有效包圍。司鳳梧不等敵人逼近就主動出擊,靠近即射,射完即閃,彈無虛發,步步后撤,卻寸步不亂。
他靠的是多年來在太行山練出的直覺與體力,更靠一股拼命的狠勁。
等最后一名敵兵倒地時,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四具尸體。司鳳梧手中的手槍彈匣早已空空,槍管燙得幾乎握不住,身上的灰布衣沾滿了血,臉色鐵青,氣息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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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樹干上,右肩中彈,左臂擦傷,但眼神仍盯著敵人倒下的位置,不敢松懈一分。
那一次,他一個人擊斃十四名日軍。
后來,解放輝縣戰役打響。司鳳梧帶小隊突擊敵人碉堡,沖鋒途中被日軍機槍掃中,小腿骨當場打斷。他倒下時仍死死攥著手雷。戰后被送入后方醫院,才算撿回一條命。
但那是一家沒有條件的戰地救護點。1700多名傷員集中在一處簡陋院落內,藥品奇缺,青霉素只有幾瓶,連敷料都不夠,更多人只能靠涼水沖洗、碎布包扎。
護理隊伍來自原胡宗南舊部,被收編不久,缺乏經驗,還得隨時躲避敵機轟炸。傷員日漸增多,醫療系統幾乎癱瘓。
司鳳梧的傷口開始潰爛,感染擴散,肉色發黑,時常化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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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請假回家,不愿繼續占用資源。
可是村里更無條件治療。
他母親翻遍所有偏方,也未能阻止傷口惡化。數月后,一夜劇痛逼得他徹底絕望。他做出一個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決定。
那晚,他點亮一盞油燈,取出剃刀,咬著破布,把自己傷口周邊的爛肉一刀刀劃開。從腐肉深處,他用鉗子一點點取出了六塊殘骨。
有的嵌在神經旁,有的卡在血管里。沒有麻藥、沒有止血藥,只有硬撐的意志。他整整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用開水沖洗了血跡,自己包扎。
血流了不少,但他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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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解放后,黨和人民沒有忘記這個負傷歸鄉卻心系國家的老兵。
他被評為“二等甲級傷殘軍人”,地方抗日政府也授予他“殺敵英雄”稱號。
2005年,國家授予司鳳梧抗戰勝利60周年紀念章,當時的他已經是89歲高齡,可是眼神依舊閃亮,依舊能看出當年與日軍戰斗的殺氣。
司鳳梧的戰斗,至今仍印在太行山腳的石縫之間,被歲月慢慢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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