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我死死握著那枚所謂的鉆戒,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老金師傅摘下放大鏡,臉上帶著我見過的最復雜的表情。
"姑娘,你男朋友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指著那枚在燈光下黯淡無光的戒指,又指了指旁邊那個被拆開的精致小吊墜。
"這鉆石是假的沒錯,但這個..."他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吊墜里的微型芯片,"這可是軍用級別的定位追蹤器。"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了。
八個月來,我以為自己遇到了這輩子最完美的男人。
溫柔體貼,事業有成,還在我生日那天單膝跪地求婚。
可現在,這一切美好都變成了最惡毒的謊言。
"小姑娘,我建議你馬上報警。"老金師傅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在我心上,"能搞到這種設備的人,來頭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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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八個月前的那個雨夜,我永遠不會忘記。
加班到深夜的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寫字樓,卻發現忘記帶傘。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冒雨跑回家時,一把黑色的雨傘出現在我頭頂。
"小心感冒。"
回頭看去,是一張英俊得讓人心跳加速的臉。
濃眉大眼,薄唇輕抿,身材挺拔,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很干凈,像是能洗滌人心的清泉。
"謝謝,但我不能要。"我客氣地拒絕。
從小到大,媽媽就教育我不要隨便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那就當是借給你的。"他溫和地笑了笑,"明天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還我。"
說完,他把傘塞到我手里,轉身消失在雨夜中。
我握著那把溫熱的傘柄,心跳聲蓋過了雨聲。
第二天晚上,我準時出現在寫字樓門口。
他也準時出現了,手里還提著一杯熱騰騰的奶茶。
"還傘。"我有些緊張地遞給他。
"謝謝,這是給你的。"他把奶茶遞過來,"昨天淋雨了嗎?"
"沒有,你的傘很管用。"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我叫陳浩然,你呢?"
"林思雨。"
"思雨,好聽的名字。"他念著我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做廣告的?"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樓下的指示牌寫著,二十三樓天創廣告公司。"他指了指身后,"我猜你應該是做文案的,氣質很文藝。"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交往。
陳浩然說自己在投資公司上班,經常出差,所以我們見面的時間不算太多。
但每次見面,他都會給我帶不同的小禮物。
有時是從外地帶回的特產,有時是精美的小飾品,有時就是一束鮮花。
他很會照顧人,總是記得我的喜好。
我說過一次喜歡喝檸檬蜂蜜茶,他就每次見面都會帶一杯。
我隨口抱怨過公司樓下那家面包店的牛角包不夠酥脆,第二天他就帶來了據說是全城最好吃的牛角包。
他的體貼讓我感動,也讓我逐漸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一個月后,我們確定了戀愛關系。
兩個月后,我把他帶回家見父母。
媽媽很喜歡他,說他有禮貌,會說話,一看就是個靠譜的好孩子。
爸爸雖然話不多,但我能看出他對陳浩然的好感。
三個月后,陳浩然帶我見了他的朋友。
都是一些成功人士,開著豪車,談論著我聽不太懂的投資話題。
他們對我很客氣,夸我漂亮,說陳浩然眼光好。
那時的我沉浸在幸福中,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孩。
四個月后,我們同居了。
陳浩然在市中心有一套裝修精美的公寓,說是公司提供的宿舍。
搬進去的那天,他抱著我轉了好幾圈,說終于可以天天看到我了。
我靠在他懷里,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幸福吧。
五個月后,他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總是問我今天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我以為這是男朋友的正常關心,毫無保留地告訴他一切。
六個月后,他的詢問變得更加詳細。
不僅要知道我的行蹤,還要知道我和誰聊了天,聊了什么內容。
甚至要求我把手機給他看。
我開始覺得不舒服,但他總是用"我太愛你了,害怕失去你"這樣的理由來解釋。
七個月后,我發現他在偷看我的日記。
那是我從高中就開始寫的習慣,里面記錄著我所有的小心思。
當我質問他時,他痛哭流涕地道歉,說自己就是太在乎我了,想要了解我的全部。
我心軟了,選擇了原諒。
八個月后,也就是我生日那天,他單膝跪地向我求婚。
戒指很漂亮,鉆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周圍的人都在起哄,讓我答應。
我看著他滿含期待的眼神,說出了"我愿意"。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抓住了幸福。
卻不知道,我其實是走進了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02
求婚后的第三天,我決定把戒指拿去做個鑒定。
不是因為懷疑什么,而是想要知道這枚戒指的價值,好買相應的保險。
這是閨蜜王小曼給我的建議。
作為一名律師,她總是比我想得更周全。
"思雨,這么貴重的東西一定要買保險。"她一邊幫我聯系鑒定師,一邊叮囑我,"萬一丟了或者壞了,至少還能有個保障。"
老金師傅是小曼介紹的,在珠寶行業干了四十多年,經驗豐富,為人也很可靠。
他的工作室在一條安靜的巷子里,不大,但各種專業設備一應俱全。
"小姑娘,想鑒定什么?"老金師傅戴著老花鏡,和藹地問我。
"這枚鉆戒。"我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我男朋友送的,想知道價值多少,好買保險。"
老金師傅接過戒指,先是用肉眼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后拿起放大鏡。
看著看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么了師傅?"我有些緊張。
"等等。"他又換了一個更高倍數的放大鏡,"小姑娘,這戒指還有別的配件嗎?"
"有個小吊墜,說是可以掛在脖子上。"我從包里取出那個精致的心形小吊墜。
這也是陳浩然一起送給我的,說是配套的設計。
老金師傅接過吊墜,表情變得更加凝重。
他戴上了專業的頭戴式放大鏡,又拿出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小工具。
"師傅,是有什么問題嗎?"我的心開始不安地跳動。
"你先坐下,我需要仔細檢查一下。"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老金師傅一直在忙碌著。
他不時地換著不同的工具,還用一個小小的螺絲刀在吊墜上做著什么。
我坐在旁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直覺告訴我,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終于,老金師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摘下頭戴式放大鏡,臉色嚴肅得讓我害怕。
"小姑娘,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他的聲音很輕,但透著前所未有的嚴肅,"你對你男朋友了解多少?"
"什么意思?"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是什么情況?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我如實回答了他的問題,但心中的恐懼卻在不斷放大。
"師傅,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老金師傅嘆了口氣,指著桌上的戒指和已經被拆開的吊墜。
"首先,這枚鉆戒。"他拿起戒指,"這不是真鉆石,是高級的人工合成品,市場價大概三四百塊錢。"
我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爆炸了。
"不可能!"我幾乎是喊出來的,"他說這是進口的,花了他三個月的工資!"
"我做這行四十多年了,不會看錯。"老金師傅搖搖頭,"但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
他指著那個被拆開的小吊墜。
"你看這個。"
我看過去,發現原本應該是空心的吊墜里,竟然裝著一個拇指甲蓋大小的電子元件。
"這是什么?"我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定位追蹤器,而且是軍用級別的。"老金師傅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在我頭上,"這種東西普通人根本搞不到,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顛倒了。
八個月來的所有美好回憶,都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恐怖的噩夢。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聲音抖得厲害,"他一直在監視我?"
"不僅僅是監視。"老金師傅的臉色更加嚴肅,"這種設備可以實時定位,可以監聽,甚至可以遠程激活。小姑娘,你男朋友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我癱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這八個月來的種種細節。
他為什么總是能準確地知道我的喜好?
他為什么總是能在我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
他為什么對我的行蹤那么關心?
原來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他一直在監控我。
"師傅,我該怎么辦?"我絕望地看著他。
"馬上報警。"他毫不猶豫地說,"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感情問題了,能搞到這種設備的人,背景肯定很復雜。"
03
離開老金師傅的工作室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王小曼的律師事務所。
我需要有人幫我分析這件事。
"什么?定位器?"小曼聽完我的敘述,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思雨,你確定師傅沒有搞錯?"
"我也希望他搞錯了。"我苦笑著搖搖頭,"但是你看這個。"
我把那個被拆開的小吊墜遞給她。
小曼仔細觀察著里面的電子元件,臉色越來越凝重。
"這確實不像普通的裝飾品。"她放下吊墜,"思雨,你現在絕對不能回家。"
"為什么?"
"如果他真的在監控你,那么他一定知道你今天去了鑒定師那里。"小曼快速地分析著,"現在回去面對他,太危險了。"
我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那我該怎么辦?"
"先住我這里,然后我們一起想辦法查清楚陳浩然的真實身份。"
小曼讓我在她辦公室等著,自己去安排住宿的事情。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和陳浩然在一起的種種細節。
越想越覺得可怕。
他第一次見面就知道我在廣告公司工作,當時我還覺得他很聰明。
現在想想,會不會他早就調查過我?
他總是能準確地知道我的喜好,我還以為是緣分。
現在看來,這些信息很可能都是他通過某種方式獲得的。
他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我還以為是關心。
實際上,他可能一直在監控我的一舉一動。
最可怕的是,他讓我戴著那個帶有定位器的吊墜,我竟然還感動得不行。
我簡直就是個傻子!
"思雨,我聯系了一個朋友,他是做網絡安全的,對這種設備比較了解。"小曼推門進來,"他愿意幫我們分析一下這個定位器。"
"謝謝你,小曼。"我感激地握住她的手。
一個小時后,小曼的朋友趙技師來了。
他是個戴著厚眼鏡的瘦削男人,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讓我看看這個小東西。"趙技師接過定位器,拿出各種檢測設備開始工作。
十分鐘后,他抬起頭,表情非常嚴肅。
"這確實是軍用級別的定位追蹤器,型號很新,應該是最近兩年才研發出來的。"他指著那個小小的芯片,"功能很強大,不僅可以實時定位,還可以監聽周圍的聲音,甚至可以遠程拍照。"
我聽得頭皮發麻:"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聽到了我們剛才的所有對話?"
"理論上是可能的,但是。"趙技師又檢查了一下,"這個設備現在是關閉狀態,應該是在拆卸過程中被破壞了。"
我松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那他會不會發現設備被破壞了?"
"肯定會。"趙技師點點頭,"這種設備都有遠程監控功能,一旦信號中斷,操控者就會收到提醒。"
小曼和我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
"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知道我發現了這個東西?"
"很可能。"趙技師繼續分析著,"而且,根據我的經驗,這種設備的采購渠道非常特殊。要么是軍方內部人員,要么是和某些特殊機構有關系的人。"
"特殊機構?"我不解地問。
"比如情報部門,或者一些從事特殊工作的公司。"趙技師解釋道,"總之,你男朋友的身份絕對不像他說的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陳浩然。
我嚇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不要接!"小曼趕緊阻止我。
電話響了很久才停下,但很快又響了起來。
一連打了五六個電話,我都沒有接聽。
然后,短信來了。
"思雨,你在哪里?怎么不接電話?我有事找你。"
"寶貝,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們見面談談好嗎?"
"思雨,我在家等你,你快回來吧。"
看著這些短信,我感到一陣惡心。
這些我曾經覺得甜蜜的稱呼,現在聽起來就像是惡魔的低語。
"思雨,你絕對不能回去。"小曼堅決地說,"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他知道事情敗露了,正在試圖聯系你。"
"那我該怎么辦?總不能一輩子躲著吧?"
"當然不是。"小曼思考了一下,"我們需要主動出擊,查清楚他的真實身份,掌握主動權。"
"怎么查?"
"我有一些做私家偵探的朋友,可以幫我們調查。"小曼說,"另外,我們也應該考慮報警。"
"報警?"我有些猶豫,"可是他除了監控我,好像也沒做什么傷害我的事情。"
"思雨,你要明白。"趙技師插話道,"使用這種級別的監控設備對普通人進行跟蹤,本身就是違法的。更何況,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對你進行這種監控,動機肯定不純。"
我知道他們說得對,但心中還是有些不甘。
八個月的感情,就算是假的,也讓我很難一下子放下。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這次不是陳浩然,而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猶豫著接了電話。
"林小姐嗎?我是陳浩然的朋友李明。"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浩然說找不到你,很擔心,讓我幫忙聯系你一下。"
我心中一緊,趕緊示意小曼和趙技師保持安靜。
"我在朋友家,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大事,就是浩然說你們吵架了,想找你道歉。"李明的聲音聽起來很真誠,"林小姐,你們小情侶之間有什么矛盾,坐下來好好談談就行了,別鬧得太僵。"
"我們沒有吵架。"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只是在朋友家住幾天。"
"那就好,那就好。"李明笑了笑,"不過浩然真的很擔心你,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我知道了,謝謝你。"
掛斷電話后,我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怎么樣?"小曼關心地問。
"他的朋友打來的,說他很擔心我。"我苦笑道,"演技還真不錯。"
04
接下來的兩天,我住在小曼家里,哪里都沒去。
但陳浩然的騷擾卻沒有停止。
電話、短信、微信,甚至還托不同的人給我打電話。
有他的朋友,有他聲稱的同事,甚至還有人說是他的表姐。
他們都在用不同的理由勸我回去見他。
有的說他生病了,有的說他出車禍了,有的說他要出國了。
理由五花八門,但目的只有一個:讓我出現在他面前。
我沒有回應任何一個電話或短信。
與此同時,小曼聯系的私家偵探也開始了調查。
結果讓我們大吃一驚。
"陳浩然這個名字是假的。"偵探劉先生拿著一份報告對我們說,"他的身份證是偽造的,住址也是假的。"
"那他的真實身份是什么?"我緊張地問。
"這個就比較復雜了。"劉先生翻了翻資料,"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人很可能和某個地下組織有關。"
"地下組織?"小曼皺起眉頭,"什么樣的地下組織?"
"具體的我們還在調查,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來看,可能和非法貿易有關。"劉先生說,"而且,他接近你很可能不是偶然。"
"什么意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們查了你父親的工作單位。"劉先生看著我,"你父親是在海關工作的對吧?"
"是的,他是海關的查驗科科長。"我點點頭,"這和陳浩然有什么關系?"
"關系可能很大。"劉先生嚴肅地說,"如果我們的推測沒錯,陳浩然接近你的目的,很可能是想通過你來影響你父親的工作。"
我感覺天旋地轉,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是說,他和我交往是為了利用我爸爸?"
"很有可能。"劉先生點點頭,"海關查驗科掌握著進出口貨物的檢查權力,對某些非法貿易組織來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
我終于明白了陳浩然為什么對我那么好,為什么要監控我的一舉一動。
他根本不是愛我,而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工具。
一個可以接近我父親,影響他工作決定的工具。
"畜生!"我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怎么敢這樣利用我!"
"思雨,冷靜一點。"小曼拍拍我的肩膀,"現在憤怒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需要想辦法對付他。"
"劉先生,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
"首先,你絕對不能再見他。"劉先生說,"其次,你需要馬上通知你父親,讓他最近格外小心工作上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看了看我和小曼,"你們應該立即報警。"
"可是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有犯罪行為。"小曼皺著眉頭說,"只憑一個定位器和一些推測,警察會受理嗎?"
"會的。"劉先生很肯定地說,"使用軍用級監控設備對普通公民進行跟蹤監控,這本身就是違法行為。再加上身份造假,足夠警察立案調查了。"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對。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能處理的了。
"好,我同意報警。"我下定了決心,"但是在報警之前,我想先給我爸爸打個電話。"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號碼。
"爸,是我。"
"思雨?怎么這么晚給爸爸打電話?"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件事太復雜了,而且涉及到陳浩然,我不知道父親會怎么想。
"爸,我想問你一件事。"我決定先探探口風,"最近工作上有沒有遇到什么特別的情況?"
"什么意思?"父親似乎有些警覺。
"就是有沒有人找過你,或者有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思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什么?"我一愣。
"前段時間確實有人找過我,說是你男朋友的朋友,想請我幫個小忙。"父親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怎么會有人通過你來找我辦事?"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陳浩然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
"爸,你答應了嗎?"我緊張地問。
"當然沒有!"父親的聲音有些憤怒,"我林振華做了這么多年海關,什么樣的人沒見過?這種拐彎抹角找關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松了口氣,但隨即又擔心起來。
"爸,那個人有沒有再找過你?"
"沒有,可能是看我態度堅決,就放棄了吧。"父親停了停,"思雨,是不是你男朋友出什么問題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把事情和盤托出。
"爸,事情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
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父親。
聽完后,父親在電話里沉默了很長時間。
"思雨,你現在在哪里?"他的聲音變得非常嚴厲。
"在小曼家。"
"好,你暫時不要回家,也不要去公司。"父親說,"我馬上聯系相關部門,這件事必須徹底查清楚。"
"爸,我們準備明天就去報警。"
"不用等明天了。"父親說,"我現在就聯系人,今晚就處理這件事。"
掛斷電話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父親雖然平時話不多,但關鍵時刻總是我最堅實的依靠。
"你父親怎么說?"小曼關心地問。
"果然有人找過他。"我苦笑道,"幸好我爸沒有上當。"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
還是陳浩然。
我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號碼,心中涌起強烈的厭惡。
"接吧。"小曼說,"既然決定要解決這件事,就不用再躲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思雨!你終于接電話了!"陳浩然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你這幾天去哪里了?我快擔心死了!"
"我很好。"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有什么事嗎?"
"什么叫有什么事?你是我未婚妻,我當然擔心你了!"他的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急躁,"你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我只是想靜一靜。"
"靜什么靜?"他的聲音更加急躁了,"思雨,你到底怎么了?我們之間有什么問題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嗎?"
"那好,我們見面談。"我突然說道。
小曼吃驚地看著我,我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別擔心。
"真的嗎?"陳浩然的聲音立刻變得興奮起來,"你愿意見我了?"
"明天下午三點,市中心的星巴克咖啡廳。"我說,"我們把話說清楚。"
"好好好,我一定到。"他連聲答應,"思雨,我真的很想你..."
我沒有聽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思雨,你瘋了嗎?"小曼緊張地看著我,"你怎么能答應見他?"
"放心,我不是要真的和他見面。"我冷笑道,"既然他想見我,那就讓他見個夠。"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號碼。
"爸,我想配合警察抓住他..."
05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我坐在星巴克咖啡廳的角落里,心跳得厲害。
雖然知道周圍有便衣警察保護,但面對即將到來的對峙,我還是忍不住緊張。
父親昨晚連夜聯系了相關部門,警方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
經過一夜的緊急調查,他們發現陳浩然確實是個危險人物,而且背后還有一個專門從事走私活動的犯罪團伙。
我被安排配合警方進行誘捕行動。
身上戴著微型錄音設備,咖啡廳里也布置了便衣警察。
三點整,陳浩然準時出現了。
他還是那副英俊的模樣,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手里拿著一束我最喜歡的白玫瑰。
如果不知道真相,我可能還會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思雨!"他快步走向我,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生我的氣。"
"坐吧。"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他坐在我對面,把花放在桌上。
"這幾天你去哪里了?我到處找你。"他關心地問,"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什么?"
"沒有。"我搖搖頭,"我只是想靜靜地思考一些問題。"
"思考什么?"
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八個月來,我真心實意地愛著這個男人。
即使現在知道了真相,看到他的瞬間,心中還是有一絲不舍。
但很快,我就想起了那個定位器,想起了他對我的監控和利用。
"我在想我們的關系。"我慢慢地說,"八個月了,我覺得我對你還是不夠了解。"
"什么意思?"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比如說,你的工作,你的朋友,你的家庭。"我注視著他的眼睛,"我好像對這些都不太清楚。"
"這些有什么重要的?"他笑了笑,"重要的是我們相愛,不是嗎?"
"可是愛情需要信任做基礎。"我繼續說,"如果連最基本的坦誠都做不到,我們的關系還有意義嗎?"
他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
"思雨,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說話這么奇怪?"
"我沒有什么奇怪的。"我保持著鎮定,"我只是想更了解你。比如說,你的真實姓名是什么?"
這句話一出口,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什么意思?我叫陳浩然,你不是知道嗎?"
"是嗎?"我從包里拿出那個被拆開的小吊墜,放在桌上,"那你能解釋一下這個是什么嗎?"
看到那個吊墜,陳浩然的眼神徹底變了。
不再有溫柔,不再有深情,只有一種讓人膽寒的冰冷。
"你去鑒定了。"他的聲音變得很低,很危險。
"是的,我去鑒定了。"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你知道師傅告訴我什么嗎?鉆石是假的,但吊墜里面有個定位器。"
他沉默了,但我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恐懼。
"你想說什么?"他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
"我想知道真相。"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監控我?為什么要接近我?"
"你想多了。"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那就是個普通的裝飾品,可能是廠家的惡作劇..."
"陳浩然,不,我應該叫你什么?"我打斷了他的話,"你真的以為我這么好騙嗎?"
他的偽裝終于徹底撕破了。
"林思雨,你知道得太多了。"他的聲音變得陰森恐怖,完全不像我認識的那個溫柔男人,"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那你告訴我,什么對我有好處?"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繼續被你騙?繼續被你監控?還是繼續被你利用來對付我爸爸?"
聽到最后一句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站起身來,"包括你讓人去找我爸爸,想讓他在工作中給你們開方便之門的事。"
他也站了起來,表情變得極其危險。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沒必要繼續演下去了。"他的手慢慢伸向口袋,"林思雨,你不應該這么聰明的。"
就在這時,周圍的便衣警察迅速行動起來。
"警察!不許動!"
幾個人同時向我們的桌子圍了過來。
陳浩然臉色大變,想要逃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陳浩然,你被逮捕了。"為首的警察掏出手銬,"涉嫌非法監控、身份造假、以及參與走私犯罪。"
看著陳浩然被戴上手銬,我突然感到一陣虛脫。
八個月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
"林思雨!"陳浩然被押走的時候,突然回頭看著我,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聽到這句威脅,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警察安慰我說不用擔心,他已經沒有機會報復了。
但我知道,這件事給我造成的心理創傷,不會這么容易愈合。
走出咖啡廳的時候,我看到小曼和父親正在門口等我。
"思雨!"小曼跑過來抱住我,"你沒事吧?"
我靠在她懷里,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八個月的真心,換來的卻是欺騙和利用。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
"好了,孩子,一切都過去了。"父親輕拍著我的肩膀,"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難過。"
警察告訴我們,陳浩然只是這個走私團伙的一個小頭目,他們還在繼續追查更大的幕后黑手。
我可能還需要配合調查,作為證人出庭作證。
"我會配合的。"我擦干眼淚,堅定地說,"一定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夜幕降臨,我和小曼走在回家的路上。
"思雨,你還好嗎?"她擔心地問我。
"我想我會好起來的。"我抬頭看著星空,"至少,我現在知道了真相,不用再活在謊言里了。"
"以后怎么辦?"
我想了想:"重新開始吧,這次我會更加小心,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但就在我們即將到家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小姐,你好。"電話里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聽說你把我們的人送進去了?"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你...你是誰?"
"我是陳浩然的老大。"那個聲音帶著明顯的威脅,"小姑娘,有些事情你不應該管的那么寬。"
小曼看到我臉色不對,緊張地湊了過來。
"你想怎么樣?"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很簡單。"那個聲音笑了,笑聲讓人毛骨悚然,"撤銷對陳浩然的指控,我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否則的話..."
"否則怎樣?"
"否則你會后悔的。"電話突然掛斷了。
我和小曼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事情并沒有結束,反而變得更加復雜和危險了。
當我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噩夢的時候,卻發現這只是另一個更大噩夢的開始。
我緊緊握著手機,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就在我準備把這個威脅電話告訴警察的時候,一個更加震撼的真相正在向我靠近...
06
我立刻撥通了父親的電話,把剛才接到的威脅電話告訴了他。
"什么?還有人威脅你?"父親的聲音瞬間變得憤怒,"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
"爸,我有點害怕。"我的聲音在顫抖。
"別怕,我馬上聯系警方,給你安排保護。"父親安慰我說,"這些人越是跳出來,就越說明我們抓住了他們的要害。"
掛斷電話后,小曼拉著我快步走向她家。
"思雨,今晚你絕對不能一個人待著。"她緊張地四處張望,"我懷疑可能有人在跟蹤我們。"
果然,就在我們即將進入小區的時候,我注意到后面有一輛黑色轎車一直跟著我們。
"小曼,你看后面那輛車。"我小聲說。
小曼回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快走!"她拉著我快速跑向小區大門。
幸好小區有門禁系統,那輛車沒有跟進來。
但我們都知道,危險并沒有消除。
回到小曼家后,我們把門窗都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安全隱患。
"思雨,你覺得他們會真的對你怎么樣嗎?"小曼擔心地問。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但從今天陳浩然被抓時的反應來看,這個團伙肯定不簡單。"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誰?"小曼小心地問道。
"警察。"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是今天下午負責抓捕行動的李警官。
小曼透過貓眼確認了來人的身份,才打開門。
"李警官,這么晚了還來打擾。"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小姐,我是來通知你一個重要消息的。"李警官的表情很嚴肅,"陳浩然招供了。"
"他招供了?"我驚訝地看著他,"這么快?"
"是的,而且招供的內容讓我們很震驚。"李警官坐下來,"他們這個團伙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龐大。"
李警官告訴我們,陳浩然交代了整個走私網絡的運作模式。
他們專門挑選海關、港口、機場等關鍵部門工作人員的家屬作為目標,通過感情欺騙的方式接近他們,然后利用這些關系為走私活動提供便利。
"也就是說,我不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我問道。
"當然不是。"李警官搖搖頭,"根據他的供述,類似的案例已經有十幾起了。"
聽到這個數字,我感到一陣惡心。
"那些女孩現在怎么樣了?"
"有的已經結婚了,還不知道真相。"李警官嘆了口氣,"有的發現了端倪,但被威脅后選擇了沉默。還有的..."
他沒有說完,但我已經猜到了。
"還有的怎么樣了?"小曼追問。
"還有的遭遇了不幸。"李警官的聲音很低,"有一個女孩因為要舉報,結果遭遇了'意外'。"
聽到這里,我的后背冷汗直冒。
"李警官,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繼續配合調查,也可能遭遇危險?"
"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李警官很誠實地回答,"但是我們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而且,只有你們這些受害者站出來作證,我們才能徹底打掉這個團伙。"
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方面,我希望這些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不再有其他女孩受騙。
另一方面,我也擔心自己的安全。
"林小姐,我理解你的顧慮。"李警官繼續說,"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個更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
"根據陳浩然的供述,你父親可能已經被他們盯上很長時間了。"李警官看著我,"如果這個案子不能徹底解決,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會安全。"
這句話徹底打消了我的猶豫。
"我明白了。"我堅定地說,"我會全力配合調查,無論有多危險。"
李警官滿意地點點頭:"那好,從明天開始,我們會安排專人保護你的安全。同時,我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進行一個更大的行動。"
"什么行動?"
"釣魚行動。"李警官說,"我們懷疑陳浩然的上級很快就會派人接觸你,試圖說服你撤銷指控。我們希望你能假意答應,讓他們暴露更多的成員和證據。"
我聽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計劃聽起來很危險,但確實是摧毀整個犯罪網絡的最好機會。
"我需要做什么?"我問。
"暫時什么都不用做,正常生活就可以。"李警官說,"我們會在暗中保護你,一旦有人接觸你,我們就會行動。"
李警官離開后,我和小曼都睡不著了。
"思雨,你真的決定要這么做嗎?"小曼擔心地問我。
"除了這樣,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我苦笑道,"如果不把他們一網打盡,我永遠不會安全。"
"那我陪你一起。"小曼握住我的手,"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李警官的安排,正常地去上班。
公司里的同事們都很關心我,問我這幾天去哪里了。
我按照李警官的指示,只說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出去散心幾天。
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林小姐,你好。"電話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我是陳浩然的律師,想和你談談。"
來了!我心中一緊,但表面上保持鎮靜。
"談什么?"
"關于陳浩然的案子。"那個女人說,"我覺得這里面可能有一些誤會,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不能見面聊聊?"
我想起李警官的叮囑,假意猶豫了一下。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談的,事實就是事實。"
"林小姐,我理解你的憤怒。"那個女人的聲音更加溫和了,"但是法律是復雜的,有時候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而且,我們也不希望這件事對你造成更大的傷害。"
最后一句話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
"你是在威脅我嗎?"我故意表現出憤怒。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為我的當事人爭取合法權益。"那個女人笑了笑,"林小姐,今天下午三點,華貿中心二樓的星巴克,我們聊聊好嗎?"
又是星巴克,我心中冷笑。
"好吧,我會去的。"我答應了。
掛斷電話后,我立即聯系了李警官,告訴他有人要見我。
"很好,我們的計劃開始了。"李警官在電話里說,"你按約定去見她,我們會在現場布控。"
下午三點,我準時出現在華貿中心的星巴克。
那個所謂的女律師已經在等我了。
她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職業套裝,戴著金框眼鏡,看起來確實像個律師。
"林小姐,謝謝你來。"她站起來和我握手,"我是張律師。"
"張律師你好。"我坐下來,"你說要和我談陳浩然的案子?"
"是的。"張律師打開手提包,拿出一些文件,"首先,我要為陳浩然的行為向你道歉。他確實做了一些不當的事情,但是..."
"但是什么?"我打斷了她。
"但是事情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嚴重。"張律師推了推眼鏡,"關于那個定位器的事情,我的當事人說那只是出于對你安全的擔心。"
"擔心我的安全?"我差點笑出聲來,"用軍用級的監控設備來擔心我的安全?"
"林小姐,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唐。"張律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但是你要知道,陳浩然所從事的工作確實比較特殊,可能會涉及一些危險。他監控你,可能真的是為了保護你。"
"什么工作需要用到軍用級的監控設備?"我追問。
張律師猶豫了一下:"這個我不能詳細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們是在為國家做事。"
為國家做事?
這個理由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張律師,你是想讓我相信,陳浩然其實是個臥底或者特工?"我故作天真地問。
"我沒有這么說。"張律師擺擺手,"但是有些事情確實比較復雜,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
我決定配合她演下去,看看她到底要說什么。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張律師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我希望你能撤銷對陳浩然的指控。"
"為什么我要這么做?"
"首先,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張律師開始擺出她的理由,"這個案子一旦公開審理,你的隱私會被曝光,你的生活會被打擾。"
"其次,陳浩然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她繼續說,"雖然方式有些不當,但是他真的愛你。"
"最重要的是。"她湊近我,壓低聲音說,"如果你繼續追究下去,可能會影響到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到時候,對你來說可能會很不利。"
威脅終于來了。
我裝作被嚇到的樣子:"你是說會有人報復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張律師連忙否認,"我只是說,有些事情比較復雜,涉及的人比較多,如果處理不當,可能會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
"那如果我撤銷指控,會怎么樣?"我繼續配合她。
"那就皆大歡喜了。"張律師笑了,"陳浩然會被釋放,你們可以重新開始。而且,作為補償,我們愿意給你一筆錢。"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
我看了一眼,上面寫著一百萬。
"這么多錢?"我故意表現出驚訝。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補償。"張律師說,"如果你愿意配合,還會有更多。"
我假裝猶豫了一下:"我需要考慮考慮。"
"當然可以。"張律師滿意地收起支票,"但是我希望你能盡快給我答復,時間拖得越久,對大家都不好。"
"我明白了。"我站起身來,"那我明天給你答復。"
"好的,我等你的電話。"張律師遞給我一張名片。
走出咖啡廳后,我立即聯系了李警官。
"怎么樣?"他在電話里問。
"她承認了陳浩然確實在從事某種特殊工作,而且愿意出一百萬讓我撤銷指控。"我把剛才的對話詳細地告訴了他。
"很好,她上鉤了。"李警官很興奮,"明天你假意答應她,我們爭取讓她暴露更多的信息。"
07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李警官的指示,給張律師打了電話。
"張律師,我考慮過了。"我在電話里說,"我愿意撤銷對陳浩然的指控。"
"真的嗎?太好了!"張律師顯得非常興奮,"林小姐,你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說。
"什么條件?你盡管提。"
"我想見見陳浩然的老板。"我說,"既然他是在為國家做事,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林小姐,這個可能比較困難。"張律師說,"他的老板身份比較特殊,不方便見外人。"
"那就算了。"我裝作要掛電話的樣子,"如果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們?"
"別急,別急。"張律師連忙阻止我,"讓我想想辦法。"
一個小時后,張律師回電話了。
"林小姐,我和我們老板商量過了,他同意見你。"她說,"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先簽署撤銷指控的文件。"
"可以。"我答應得很爽快,"什么時候?在哪里?"
"今天晚上八點,在香山別墅區的一處私人會所。"張律師說,"我會來接你。"
掛斷電話后,我立即聯系李警官報告了情況。
"太好了!"李警官在電話里興奮地說,"他們終于要露出真面目了。香山別墅區,那里地形復雜,正好適合我們布置。"
"李警官,會不會太危險了?"我有些擔心。
"放心,我們會全程保護你的安全。"李警官安慰我說,"而且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能抓住他們的頭目,就能徹底摧毀整個犯罪網絡。"
晚上七點半,張律師準時來接我。
她開著一輛黑色的奧迪,看起來很低調。
"林小姐,謝謝你的配合。"她一邊開車一邊說,"我相信今晚之后,所有的誤會都會消除。"
"我也希望如此。"我說。
車子駛向香山別墅區,一路上我都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李警官告訴我,他們的人已經提前部署在各個關鍵位置,一旦有危險,會立即行動。
四十分鐘后,我們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棟三層的歐式別墅,看起來很豪華。
"就是這里了。"張律師停下車,"我們老板在里面等你。"
走進別墅,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里面裝修極其奢華,到處都是昂貴的藝術品和家具。
更讓我驚訝的是,客廳里坐著好幾個男人,都穿著西裝,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
"林小姐,歡迎。"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站起來迎接我。
他個子不高,但氣勢很強,一看就是那種長期位居高位的人。
"你就是陳浩然的老板?"我問。
"是的,我姓王。"王先生伸出手和我握手,"可以叫我王總。"
"王總好。"我禮貌地回應。
"請坐。"王總示意我坐下,"首先,我要為浩然的行為向你道歉。他確實做了一些不合適的事情。"
"既然知道不合適,為什么還要這么做?"我直接問道。
王總笑了笑:"因為工作需要。"
"什么工作需要監控一個普通的女孩?"
"這就要從我們從事的工作說起了。"王總倒了一杯茶給我,"我們是一個特殊的部門,負責維護國家經濟安全。"
"國家經濟安全?"我裝作不理解的樣子。
"是的。"王總繼續解釋,"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各種渠道走私違禁品,嚴重危害了國家的經濟秩序。我們的任務就是打擊這些犯罪活動。"
聽到這里,我差點笑出聲來。
這些走私犯居然把自己包裝成了打擊走私的英雄。
"那陳浩然為什么要接近我?"我繼續問。
"因為我們懷疑有人利用海關的內部人員為走私活動提供便利。"王總說,"你父親是海關查驗科的科長,所以我們需要了解他的情況。"
"了解我爸爸的情況,為什么要監控我?"
"這是為了保護你。"王總一臉正色地說,"那些走私犯非常危險,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在調查海關內部,很可能會對相關人員的家屬進行報復。浩然監控你,就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
我真的要為他們的想象力鼓掌了。
把犯罪說成正義,把監控說成保護,這種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那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我配合他們繼續演下去。
"經過我們的調查,你父親是清白的。"王總說,"他確實是一個正直的好干部,沒有參與任何違法活動。"
"那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真相?為什么要讓陳浩然欺騙我的感情?"
聽到這個問題,王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這個...主要是為了工作的保密性。"他解釋道,"我們的工作不能公開,所以只能采用這種方式。"
"而且。"他看了看我,"浩然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是嗎?"我冷笑道,"那他為什么要用假鉆石來騙我?"
"那個...可能是經費有限。"王總有些尷尬地說,"我們這個部門的經費不是很充足,浩然的工資也不高。"
這個理由更加荒謬了。
一個能搞到軍用級監控設備的"特殊部門",居然會因為經費不足而買不起真鉆石?
但我還是配合他們繼續演下去。
"那現在你們希望我怎么做?"
"很簡單。"王總拿出一份文件,"你簽署這份撤銷指控的聲明,然后我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簽了之后呢?"
"你和浩然可以重新開始。"王總說,"我們也會給你一些補償,算是對你的道歉。"
我拿過那份文件看了看,確實是撤銷指控的法律文件。
"如果我簽了這個,陳浩然什么時候能出來?"
"最遲明天就能出來。"王總很肯定地說,"我們已經安排好了。"
我假裝猶豫了一下,然后說:"好吧,我簽。"
王總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就在我準備簽字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什么情況?"王總皺起眉頭。
一個手下跑進來:"王總,外面好像有警察!"
王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怎么回事?"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林思雨,是你報的警?"
我裝作驚慌的樣子:"我不知道啊,我沒有報警!"
"搜她!"王總對手下吩咐道。
一個手下過來搜我的身,很快就找到了錄音設備。
"王總,她身上有竊聽器!"
看到那個微型錄音設備,王總徹底暴怒了。
"林思雨,你竟敢騙我們!"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被撞開了。
"警察!所有人不許動!"
李警官帶著一隊警察沖了進來。
"王建國,你被逮捕了!"李警官掏出手銬,"涉嫌組織走私、行賄受賄、非法監控等多項罪名。"
看到王建國被戴上手銬,我終于松了口氣。
這場噩夢終于要結束了。
08
一個月后,這個轟動全國的走私案終于開庭審理了。
在法庭上,我作為受害者和關鍵證人出庭作證。
看著坐在被告席上的陳浩然和王建國,我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我以為陳浩然是我生命中的王子。
現在,他只是一個為了金錢和利益而欺騙女性感情的罪犯。
"林思雨小姐,請你描述一下被告陳浩然是如何接近你的。"檢察官問我。
我詳細地敘述了八個月來和陳浩然交往的全過程。
從最初的雨夜相遇,到后來的步步深入,再到最后發現真相。
每一個細節都讓旁聽席上響起陣陣驚呼。
"被告陳浩然,你對起訴書指控的罪名有什么要說的嗎?"法官問道。
陳浩然站起來,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法官大人,我承認我確實欺騙了林思雨小姐,但是..."
"但是什么?"法官問。
"但是我對她的感情是真的。"陳浩然的聲音很低,"雖然一開始是為了工作,但是后來,我真的愛上了她。"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憤怒。
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用這種話來欺騙自己,也想欺騙別人。
"被告陳浩然,愛情不是犯罪的借口。"法官嚴肅地說,"你利用感情欺騙,對受害人進行非法監控,這些行為已經構成了嚴重的犯罪。"
經過三天的審理,法庭宣布了判決結果。
王建國作為主犯,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并處罰金五百萬元。
陳浩然作為從犯,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年,并處罰金一百萬元。
其他涉案人員也都得到了相應的處罰。
走出法庭的時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思雨,一切都結束了。"小曼拍拍我的肩膀,"你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了。"
"是啊,重新開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八個月的經歷,讓我成長了很多。
我學會了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甜言蜜語,學會了保護自己,也學會了勇敢面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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