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方案涵蓋烏領土等議題，澤連斯基更關注反腐問責修改

當地時間11月20日，基輔的會面成了俄烏沖突走向的關鍵轉折點——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與美國陸軍部長德里斯科爾坐在一起，最終點頭同意以特朗普政府拋出的“28點和平計劃”為基礎展開談判。更讓人意外的是，雙方還敲定了一個“激進的簽署時間表”，美國官員甚至放話，希望澤連斯基能在11月27日之前，也就是點頭同意談判后的7天內，把這份和平方案簽了，目的很明確，就是想在11月下旬把協議拿到莫斯科去“亮相”，12月初就把整個和平進程收尾。

這份“28點和平計劃”里藏著多少對烏克蘭的“狠活”，明眼人一看便知。領土上，克里米亞、頓涅茨克、盧甘斯克要被“事實承認”是俄羅斯的，赫爾松和扎波羅熱按當前前線凍結戰線，烏軍還得從現在控制的部分頓涅茨克地區撤出來，把那片地方變成“中立非軍事緩沖區”；安全上，烏克蘭得在憲法里寫明不加入北約，北約也得承諾永遠不接納它，烏軍規模被卡死后只能有60萬人；經濟上，1000億美元俄羅斯被凍結的資產要拿去搞美國主導的烏克蘭重建項目，美國還得拿走50%的利潤，歐洲另外再掏1000億美元。這些條款隨便拎一條出來，都像是在烏克蘭的主權和利益上“割肉”，可澤連斯基團隊一開始的反應，卻沒對這些核心利益受損的條款說半個“不”字。

真正讓澤連斯基團隊動心思修改的，是一條看似和“國家大事”不直接掛鉤的條款。原本的計劃草案里寫著，要“對烏克蘭收到的所有國際援助進行審計”，明眼人都清楚，這就是沖著烏克蘭境內涉嫌的腐敗問題來的，想把那些拿援助中飽私囊的貓膩扒出來?？傻搅藶醴叫薷暮蟮陌姹纠?，這句話直接被換成了“所有各方將獲得對其戰時行為的全面大赦”。一個要查腐敗，一個要免追責，這一改背后的心思，順著最近烏克蘭的腐敗丑聞一捋就透。

烏克蘭國家反腐敗局之前已經扒出了“明迪奇案”，涉案的明迪奇不僅在核電采購里操縱合同吞巨額回扣，還跟不少政府高官扯不清關系，前國防部長烏梅羅夫、能源部長加盧申科都被點名，更關鍵的是，明迪奇和澤連斯基本人的關系相當密切。這個案子剛好在美方拋出和平方案前曝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美國手里攥著的一個“抓手”，隨時能用來拿捏澤連斯基。澤連斯基心里門兒清，一旦真要審計國際援助，那腐敗的蓋子一揭開，自己和身邊人的那點事兒恐怕就藏不住了，到時候別說繼續當總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所以他才會對領土、主權這些“國家面子”問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在“全面大赦”這條上寸步不讓——只要能把之前的爛事一筆勾銷，不被秋后算賬，其他條款就算再苛刻，似乎都能談。

這種“舍大義保私利”的選擇，跟澤連斯基之前的表態簡直判若兩人。之前他還在土耳其忙著找外交突破口，哪怕被美國特使威特科夫“放鴿子”，也沒松口說要接受對烏克蘭不利的條款；更早的時候，他還一遍遍強調“絕不放棄一寸領土”“要為自由和尊嚴戰斗到底”?？涩F在，面對美國遞過來的“28點計劃”，那些曾經的“底線”突然都沒了分量。說到底，澤連斯基擔心的根本不是烏克蘭未來怎么樣，而是?；鹬笞约簳媾R什么。一旦沖突結束，沒有了“戰時總統”的光環，腐敗問題被清算、戰敗責任被追究，這些都可能讓他萬劫不復。所以他才會急著把“問責”換成“大赦”，這哪里是在為烏克蘭爭取利益，分明是在為自己找“一條活路”。

美國這邊對澤連斯基的這點心思看得透透的，甚至還在有意無意地“推”他一把。德里斯科爾本來是去烏克蘭談軍事技術合作的，結果白宮臨時變卦，讓他轉而去“啟動與澤連斯基的談判”，連準備時間都少得可憐，上周才知道自己要當“和平特使”，周末趕緊惡補沖突歷史和政策簡報就火速出發。特朗普更是直接放話，11月27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不接受的話，烏克蘭就“繼續打下去”，還不忘提今年2月在白宮跟澤連斯基的對峙，嘲諷他“手里沒牌”。言外之意很明顯，你澤連斯基能不能坐穩位置，能不能拿到美國的支持，全看你簽不簽這個協議。

歐洲盟友對這份計劃的態度則滿是不滿和無奈。整個計劃的起草過程，歐洲沒有被邀請參與分毫，直到消息通過媒體曝光，他們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美國特使威特科夫后來急著給德國外長打電話，說計劃只是“理念框架”，不喜歡可以提意見，這更像是事后的“安撫”。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卡拉斯直接點破，“我們尚未聽說俄方作出任何讓步”；英國首相斯塔默也強調，“烏克蘭的未來必須由烏克蘭人民決定”?？刹粷M歸不滿，歐洲在對烏援助和戰略上又離不開美國，只能看著美國主導談判走向，甚至還得按計劃掏出1000億美元用于烏克蘭重建。

俄羅斯這邊的反應則顯得“穩坐釣魚臺”。普京說這份計劃“可能成為和平解決烏克蘭問題的基礎”，還表示俄方已經準備好談判，但也點出“美方尚未就該方案具體內容與俄方進行過實質性的磋商”，言外之意，現在主動權不完全在俄羅斯手里，要看烏克蘭和美國的下一步動作。俄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一開始甚至表示“沒有新信息可提供”，這種看似“冷淡”的態度，反而讓美國和烏克蘭更著急——畢竟俄羅斯在領土上已經拿到了不少“實際利益”，拖下去對它未必是壞事。

現在的局面，就像一場各方利益的“博弈游戲”：特朗普想靠著這份協議在年底前搞定俄烏沖突，為明年諾貝爾和平獎提名加分，順便在國際上刷一波“調停者”的存在感；澤連斯基想靠著“全面大赦”條款保住自己，哪怕犧牲烏克蘭的核心利益也在所不惜；俄羅斯等著看美國和烏克蘭如何推進，只要能把既得的領土利益“合法化”，其他條件可以慢慢談；歐洲則在不滿中被迫配合，生怕自己被排除在俄烏事務之外。

可這份靠“犧牲烏克蘭利益”和“赦免腐敗”堆出來的協議，真能帶來和平嗎？英國查塔姆研究所智庫的蒂姆·阿什說得很直白，“俄羅斯得到了它想要的一切，而烏克蘭幾乎一無所獲”，一旦澤連斯基簽了字，烏克蘭內部的政治、社會和經濟動蕩恐怕才剛剛開始。更關鍵的是，澤連斯基為了自己的“活路”放棄了國家的核心利益，就算簽了協議，烏克蘭民眾能接受嗎？那些為了保衛國家流血犧牲的士兵，能認可這樣一份“喪權辱國”的和平嗎？這些問題不解決，所謂的“和平”，恐怕只是另一場混亂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