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鐵生在《我與地壇》中寫道:"人的故鄉,并不止于一塊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種遼闊無比的心情,不受空間和時間的限制。"
這話恰如一把鑰匙,打開了無數游子心中,那把銹跡斑斑的鎖。
當父母在世時,故鄉是具體的;當雙親離去后,故鄉便化作了一種虛無縹緲的情愫,永遠縈繞在游子的夢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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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一個普通的冬日,一位穿著黑色長款外套的男子獨自站在老宅門前。
這座始建于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瓦房,如今墻皮剝落,院墻傾斜,唯有門楣上那個褪色的"福"字,還倔強地守望著什么。
男子站在門口,院子里雜草叢生。他放下書包,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喊了聲:"爸、媽,我要走了。"
回應他的只有穿堂而過的風聲。這時他才恍然驚覺,父母已經離開三年了。
他在老宅住了三天。每天清晨,他都會把父母的遺像擦得锃亮,然后對著空蕩蕩的堂屋自言自語:"要是你們還在該多好。"
可惜了,這樣的期盼永遠不會有回應。夜幕降臨時,他總會點亮堂屋的燈,讓昏黃的光暈透過窗戶,假裝這個家還有人煙。
離別的時刻終究還是來了。男子仔細鎖好門窗,將鑰匙藏回門口的磚塊下。
突然,他在院門口跪下,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時,額頭上沾著黃土,眼角閃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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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以后,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離開老家。"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院落喃喃自語,"但以前的每次離開都有父母的目送,頂多算是去打工。
現在,我都是自己鎖上門,把鑰匙藏在門口的磚頭下,安靜地離家。"
他環顧這個承載著無數回憶的院子,聲音哽咽:"沒有親人的老宅,反而每次離開更加刻骨銘心。
畢竟這里記載了父母一輩子的辛苦,也留下了自己兒時成長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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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離家,都磕個頭。"他苦笑著搖頭,"因為我太迷信了,我害怕又自私,希望在天之靈的親人保佑我,希望守護老宅的神靈保佑我。"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門后那根磨得光滑的竹棍上,那是父親當年用來教訓他的"訓子棍"。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還能聽到母親那聲"回家吃飯"的呼喚。
只可惜,如今已是"門后猶存訓子棍,堂前再無喚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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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是當代80后共同面臨的人生困境。
當城市化進程加速,當獨生子女一代步入中年,無數人正在經歷著與故鄉的漸行漸遠。
空巢老宅成為一代人的精神圖騰。
這些被遺棄在鄉村的老屋,不僅承載著個人的成長記憶,更是一個時代的縮影。
它們見證了中國社會從農業文明向工業文明的轉型之痛。
"磕頭告別"的儀式背后,是游子們無法安放的鄉愁。
這種看似迷信的行為,實則是當代人在快速變遷的社會中,試圖與傳統文化、與家族血脈保持聯系的最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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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逐城市夢想的同時,不要忘記常回"家"看看。
哪怕父母已經不在了,那個生養我們的地方,永遠是我們精神的根。
正如一位網友的感慨:"很多80后都這樣,人生很無奈。感覺自己還是沒有長大,卻要獨自面對殘酷的社會。"
在這個漂泊成為常態的時代,愿每個游子都能找到心靈的歸宿,愿每份鄉愁都能被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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