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漢武靠開疆拓土名留青史,商紂隋煬因荒淫無道遺臭萬年。可中國歷史上有位皇帝,沒打過一場曠世之戰,沒開辟一寸新疆土,去世近千年仍香火不斷,連敵國君主都為他披麻戴孝。
這樣一位看似“平庸”的皇帝,為何能成為千年來無人指責的“最完美”君主?仍受人香火祭祀,難道僅僅是因為他不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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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3年四月,汴京城的春天突然沒了暖意。54歲的宋仁宗趙禎在福寧殿駕崩的消息,像一塊巨石砸進了平靜的湖面。
街上的商鋪瞬間全部關門,家家戶戶自發掛上白布。百姓們從四面八方涌向皇宮,哭聲震天動地,連孩童都跟著大人抹眼淚。更讓人意外的是,街角的乞丐們湊起身上僅有的碎銀子,買了紙錢跪在路邊,對著皇宮方向叩拜祭奠。
這樣的場景,在歷朝歷代都極為罕見。皇帝駕崩,百姓不哭反笑的情況都有,可宋仁宗的離去,卻讓整個京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哀慟,整整三天沒人做買賣,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里。
消息傳到千里之外的遼國,朝堂上的遼道宗耶律洪基當場放聲大哭。他不顧大臣勸阻,下旨在皇宮里為宋仁宗設起靈堂,自己披麻戴孝守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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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契丹大臣都懵了,這可是敵國的皇帝,為何要如此隆重?耶律洪基抹著眼淚說,趙禎是真正的好皇帝,遼國上下都佩服他。隨后他下令,全國官員都要為宋仁宗服喪,這在歷史上絕無僅有。
這位讓兩國百姓都念念不忘的皇帝,人生起點其實充滿了無奈。1010年出生的趙禎,是宋真宗趙恒為數不多的兒子,從小就被當作儲君培養。
1022年,父親突然駕崩,12歲的他還懵懂無知,就被推上了皇位。年紀太小無法理政,朝政大權全落到了太后劉娥手里。
劉娥是個極具手腕的女人,把朝政把持得滴水不漏。趙禎每天上朝就像個擺設,看著太后發號施令,自己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年。滿朝文武都等著他親政,可他卻從沒表現出半點不滿或急躁。這段被壓制的歲月,磨掉了少年的稚氣,也讓他學會了隱忍和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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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3年,劉娥病逝,23歲的趙禎終于掌握實權。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清算太后黨羽,或是大肆封賞親信,可他的舉動卻讓滿朝文武跌破眼鏡。
他下的第一道圣旨,是免除全國百姓拖欠的賦稅。緊接著,又把宮里幾百名宮女放出宮,讓她們回家成家立業。
一個被壓制了十年的年輕皇帝,掌權后第一件事不是報復或享樂,而是想著減輕百姓負擔、給宮女自由。這樣的開局,讓大臣們看清了這位皇帝的底色。
親政后的趙禎,把“愛民如子”真正刻進了骨子里。1048年大旱,地里的莊稼顆粒無收,百姓們只能啃樹皮、挖野菜度日。
朝廷開倉放糧的同時,趙禎在宮里開始了素食生活,一吃就是45天。太監勸他保重身體,他卻說,外面百姓連野菜都吃不飽,我怎能心安理得吃肉?
有一次他在御花園散步,看到宮墻外官差正給一戶百姓抄家,只因交不起賦稅。趙禎當場掏出自己的私房錢,讓人送去替那戶人家繳了稅。
太監不解,說天下窮人那么多,皇上管得過來嗎?趙禎嘆氣,能幫一個是一個,眼睜睜看著百姓受難,我這個皇帝當得有何意義?
那些年收成不好,他多次下旨減免賦稅。大臣提醒國庫空虛,他回應,國庫可以省著用,百姓沒飯吃可是要出人命的。他自己在宮里穿打補丁的龍袍,吃飯最多三個菜,宮女太監都跟著節儉,卻沒人抱怨。
趙禎的好脾氣,在朝堂上更是出了名。他最讓人佩服的,是能聽進逆耳忠言,甚至容得下臣子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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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性子耿直,有看不慣的事就直言不諱。有一次在朝堂上,他為了一件事指著趙禎的鼻子罵了大半個時辰,情緒激動時,口水都噴到了皇帝臉上。
滿朝大臣嚇得大氣不敢出,以為包拯必死無疑。可散朝后,趙禎回到后宮,一邊擦臉一邊笑著說,包拯罵得有道理,改天得給他升個官。
太監不解,說皇上這樣縱容臣子,他們以后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趙禎搖頭,正因為他們敢說真話,國家才不會出亂子,我要的就是這樣的忠臣。
范仲淹寫下《答手詔條陳十事》,把朝廷的問題扒得明明白白,言辭尖銳。這樣的奏折擱在別的皇帝手里,上書人輕則貶官重則殺頭。
趙禎看完卻絲毫沒生氣,還全盤采納,全力推動“慶歷新政”。改革觸動了不少權貴的利益,朝堂上罵聲一片,他卻頂著壓力堅持推進,只為讓國家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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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后宮,趙禎也格外克制。別的皇帝后宮佳麗三千,他的妃嬪卻從沒超過十個。有大臣勸他多選妃子,為皇家開枝散葉。
他卻拒絕了,說夠用就行,養那么多女人費錢費糧,不如把這些錢省下來救濟百姓。
趙禎的一輩子,沒有秦皇漢武那樣的曠世偉業,沒有留下千古詩文,甚至沒打過一場值得大書特書的戰爭。
可他在位的四十多年里,百姓能吃飽飯,官員敢說真話,社會安定祥和。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皇帝不一定非要開疆拓土才叫英明,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才是最實在的功績。
千年來,沒人罵他,不是因為他完美無缺,而是因為他心里裝著百姓。他的陵墓千年香火不斷,百姓祭拜的,不是他的皇權,而是那個愿意為他們吃素、替他們交稅、聽他們心聲的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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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君主為他哭喪,不是因為兩國無爭,而是因為他的仁厚,贏得了對手的尊重。這樣的皇帝,配得上“最完美”的稱號,也配得上世世代代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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