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中:當家里有大齡未婚的子女時,那些有智慧的父母往往只會去做三件事情。
在我剛剛退休的那一年里,有三次,我感覺自己快要“弄丟”女兒了。
我第一次感覺到她好像“不見了”,是在她大學畢業的那一年,當時,我特意把她平日里最喜歡的布偶熊清洗得香氣撲鼻,可她卻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第二次,是在她晉升為總監的時候,我精心燉好了雞湯送到她公司,前臺的小姑娘很有禮貌地對我說:“總監現在正在開會,您把雞湯放在這里就可以了,”
而第三次,是我退休的第一天,那天早晨六點零三分,我習慣性地走到廚房準備淘米,當手伸進米缸的那一刻,我才猛然想起,女兒已經有八年沒有在家里吃過早飯了。
一、那部鈴聲總也不響的電話
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以后,我手中的這部手機仿佛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我試過了許許多多的方法:把鈴聲音量調節到最大,把保護手機的外殼換成鮮亮的紅色,甚至悄悄將女兒設置成了緊急聯系的人,不管我做出怎樣的努力,那手機卻依然像一塊冰冷的磚頭一般安靜。
我的老伴兒想到了一個新穎的游戲,具體來說就是猜一猜女兒在今天這個日子幾點鐘結束工作,他猜測是晚上十點,我則猜測是晚上十一點,其實事實上啊,在這個游戲里,我們兩個人從來沒有誰真正贏過,因為每一次一直等到深夜十二點,我們就會非常有默契地各自走回自己的房間,裝出一副已經進入睡眠狀態的樣子,心里卻都在惦記著什么。
在所有的時刻當中,最讓人心里感到不舒服的還是過春節的時候,那些親戚們嘴里雖然說著“兒孫自有兒孫福”之類的話語,但他們的目光卻如同掃描儀一樣在我們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女兒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不停地回復著工作上的電子郵件,她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地舞動著,就在這樣的時刻,我忽然間注意到,在她的左手的中指上面戴著一枚細細的戒指,那枚戒指并不是鉆石戒指,僅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銀色小圈,看到這個,我心里不禁泛起一絲小小的波瀾,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戴上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凌晨三點,我推開女兒的房門,看見她的書桌上還擺放著小學時獲得的獎狀,床頭貼著已經泛黃的S.H.E海報,原來在某個我沒有留意到的瞬間,時間早已經悄悄地把我的小女孩帶走了。
二、陽臺上的自我救贖
事情出現轉機,是源于一盆快要枯萎的茉莉花,這盆茉莉花是女兒上大學時養的,這些年一直半死不活地掛在陽臺的角落里,三月的回南天,花盆里竟然突然冒出了綠芽。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開始研究起了園藝,我這才知道,茉莉花喜歡酸性土壤,需要澆礬肥水;才知道給茉莉花修剪要在花謝之后,而且要傾斜45度角剪,當第一朵花苞綻放的那天,我拍了十幾張照片發給女兒,她回復了三個感嘆號。
重新拿起毛筆寫字,純屬是個意外,社區開辦了免費的書法班,我本來只是想去湊個數,結果第一節課就出了丑,墨水打翻在了宣紙上,那樣子活像一幅潑墨山水畫,可老師卻夸獎說:“很有氣勢!”
練習書法比我想象的要難很多,手腕懸空十分鐘就開始發抖,一個“永”字寫了三十遍,看起來仍然像鬼畫符一樣,但堅持到第二個月的時候,有一天我突然開竅了,筆尖能夠自然而然地流淌出規整的筆畫,女兒看到我滿墻的練習紙,愣了半天,然后說:“媽,您比我還有毅力,”
三、當母親成為有趣的大人
奇妙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當我的朋友圈內容從養生文章變成月季圖鑒,從轉發心靈雞湯變成分享書法習作之后,女兒開始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她會好奇哪種多肉植物比較好養,會咨詢練習毛筆字入門應該選擇什么樣的字帖,我們聊天的內容,不再是“吃飯了沒有”和“累不累”,而是變成了“您種的藍雪花開得太茂盛了”和“余華的新書您看了沒有”。
今年我迎來自己生日的那天,收到了女兒送的一份特別禮物一盞能夠調節光線明暗的書法燈,還附帶了一張賀卡,上面寫著“送給我的偶像媽媽”這幾個字,我雙手捧著那張賀卡,在客廳里開心地來回走了三圈,不知不覺間,眼眶里的淚水滴落下來,將賀卡上的墨跡暈染開了一小塊。
四、其實事實上,守望可以說是一種更高級別的母愛
如今的日子里,女兒差不多每個星期都會通過視頻和我聯系,讓我看看她在陽臺上栽種的那些花,有的時候會很晚,她帶著明顯的黑眼圈,說是剛剛才下班,卻一定要讓我瞧瞧她新買的繡球花幼苗。
就在上個星期,她突然開口跟我說:“媽,我開始談戀愛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特別輕松,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平常,我手里正給月季修剪凋謝的花朵,聽到這話只是抬起頭問她:“那個他對你好不好?”女兒聽了回答道:“他愿意給我種花,”
被剪下來的花瓣輕輕地飄落在泥土上面,這讓我想起古籍里面有句話叫“花開有時”,有些花會在春天的時候開放,有些則需要等到深秋才行,還有像臘梅這樣的花,偏要在熬過寒冷的冬天之后才肯綻放,所以說,重要的是要保證土壤足夠肥沃、陽光足夠充足,其他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時間去安排吧。
要是你也正在經歷和我類似的這種焦慮心情,不妨在評論區里寫下你的故事,說不定轉過身來好好地打理自己的生活,反而能夠迎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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