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部隊里的炊事班長,總讓人覺得這是個不起眼的崗位,每天圍著鍋臺轉,油煙味兒沾滿身,可就是這樣的人,往往在關鍵時候能冒出點光彩。像笪班長這樣的故事,在軍營里不算多見,但每次聽來都覺得靠譜,因為它就發生在原濟南軍區的一個步兵旅,時間卡在2010年左右,那會兒士官制度剛調整,基層留隊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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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2002年入伍,干了八年,眼瞅著二級士官期滿就要打包回家,結果一頓普通的連隊飯,招待了位軍里領導,直接就把軌跡給扳過來了。轉到大機關后,他又熬了幾年四級士官,轉業安置得穩穩當當。
這事兒不是天上掉餡餅,而是平時那股子鉆勁兒攢下的本錢。部隊后勤保障,本來就得靠這些細節堆出來,炊事班長不光是做飯那么簡單,還得懂人情世故、抓機會。
笪班長老家江蘇淮安,父母開小飯館,他小時候幫手,耳濞目染會點家常菜。2002年秋天入伍,20歲出頭,分到濟南軍區某步兵旅一個基層連隊。先在班排干雜活,管內務、站崗,干了十來個月,他覺得不來電,就申請去炊事班。
連隊領導讓他試一周,他上手快,第一周就整出揚州炒飯、清炒時蔬、紅燒茄子這些,戰士們吃著帶勁兒,碗見底。連長一看,這小子有兩下子,就批了。從那起,他扎根廚房,成了炊事班的骨干。
2003年春,第一次士官選改,他報了名。體重超標,五公里越野勉強過線,那年連隊指標緊,好幾個體能強的義務兵盯著。他軍事科目一般,支部會上有人提意見,說優先一線骨干。可連長頂住壓力,強調后勤是戰斗力一部分,不能光看跑步數據。結果,他一級士官留隊,肩上多道杠。從此,他把心思全撲在廚藝上。每天早起檢查米面油鹽,練刀工,切土豆絲得均勻,胡蘿卜片薄勻。
2004年夏,旅里選人去南京四星酒店培訓三個月,他層層過關,去了。那里學正經淮揚菜,刀功、火候、擺盤,全套下來。回來后,年底后勤比武,他代表連隊上場,兩小時做四道:清蒸鱸魚、椒鹽蝦仁、糖醋里脊、蛋花湯。評委點名湯鮮,拿了烹飪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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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士官干完,轉二級,繼續當班長。營里老連長升旅部,想拉他去機關食堂,他謝絕了,說基層反饋直,干著順手。那幾年,步兵連士官留隊競爭白熱化,三級以上指標少得可憐。
他28歲時,體重控在及格邊,早操多跑兩圈,飯量減半。班里帶新兵,教握刀、下刀,剩菜變炒飯,避免浪費。一次臺風斷電兩天,他用煤氣罐應急,三餐準時。旅通報表揚,營領導說炊事班是隱形后盾。
每周五加餐,他變著花樣:蒸蛋羹配蝦仁、麻婆豆腐、宮保雞丁,辣度微麻。營長檢查來,吃糟鴨脖,慢燉八小時,點頭說比旅食堂強。全營評比,他們連兩年一等。2009年秋,海訓到山東沿海,他背30公斤裝備,徒步20公里,搭臨時灶,現炒蝦球蒸蟹。訓畢9月底,二級期滿三年,復選在即。士官改革后,連隊三級指標零,他收拾檔案,準備回家接飯館。營領導協調三次,沒松口。戰士私下說,他手藝好,回去開店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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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2010年12月上旬,軍區工作組進旅,督導年底任務。一位蘇北籍主要領導帶隊,作風實,說要去基層吃連隊飯。旅長通知營,營轉連,強調衛生菜品過硬。笪班長聽口味清淡愛家鄉菜,改菜單:紅燒肉變清燉排骨湯,辣雞換蒸魚片。加蟹粉獅子頭、糟溜魚片、桂花拉糕。四菜一湯,布局講究。
領導車隊上午九點進營,先看隊列,十點半到食堂。笪班長指揮擦鍋拖地,魚刮鱗洗三遍,鴨肝焯水去腥。灶火點起,他操刀:魚劃花抹鹽蒸二十分,鴨片炒香,土豆絲涼拌蒜泥,排骨慢熬蔥花。首長坐下,夾蒸魚點頭,嘗獅子頭說正,鴨肝問嫩法。連長報炊事班掌勺,首長追人。笪班長出來,軍帽端正圍裙解。首長問年限手藝來源,聽說八年要退,當場對旅長說,這骨干得留,部隊缺不了。飯畢,叮囑營長落實。
消息傳,旅里動起來。下午營協調上級,次日指標批:破例給連三級名額。支部復審,他通過,檔案改留隊。同調旅招待所當廚師,灶臺現代化,燃氣換柴火,食材直供。他第一周適應,帶隊淮揚宴:炒飯獅子頭燙干絲,反饋好。接待一周三場,菜單提前三天。一次軍區會,清淡水晶肴肉獅子頭加蟹粉,賓客認連隊老菜。他鉆研新派,加西醬不搶味,主任說提升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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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軍區機關招待所調他,填骨干缺。南京招待所規模大,管軍以上外事,廚房分熱冷面點組。他晨會領任務,下午備料晚實戰。首日學禮儀,上菜湯到主食,盤邊留白兩指。夏接待外軍,淮揚獅子頭裹醬,團長反饋謝。年終優秀。2012擴建,培訓新兵刀工火候,一人一冊。突發加餐,趕二十盒飯魚香茄子保溫。
2013到2015,任務多,菜單均衡蒸菜瘦肉。2016四級滿16年,中士轉業。安置南京國企食堂主廚,千人員工,優化流水線,周菜單輪換。兩年后開淮揚菜館“軍灶”,主獅子頭炒飯糟鴨,首月回頭七成,生意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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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說,笪班長故事接地氣,不夸張。八年面臨退,一飯改命,兩個月入機關,四級轉業穩。內涵在堅持:好學鉆研,抓節點。部隊教忠誠專業,地方用得上。擱你我,換崗也得這么干。軍營炊事,不止飯菜,是后盾。聽完這,覺得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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