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查詢了一下,遞給她一個薄薄的本子:“沈知意同志是嗎?你的離婚證剛剛審批下來,給。”
沈知意接過那本暗紅色的離婚證,指尖微微顫抖。
她小心翼翼地翻開,看著上面她和顧霆深的名字,并排寫著,上面蓋著清晰的“解除婚姻關系”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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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將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痛苦和壓抑都吐了出來。
結束了,終于結束了。
她將離婚證仔細地收好,然后回到了那個她住了兩輩子的家屬院。
走到家門口,她看到門口果然放著一袋東西,里面是紅棗、生姜、紅糖。
那是顧霆深買來,讓她給何皎皎煮湯的。
沈知意看著那袋東西,臉上露出一抹極其諷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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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他推開裁縫鋪的玻璃門,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小心翼翼的顫抖。
沈知意聞聲抬起頭。
看到他的瞬間,她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訝異,隨即恢復了死水般的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就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顧團長。”她淡淡開口,語氣疏離而客套,“您認錯人了吧?我這里活計忙,不方便招待。”
顧霆深被她眼神里的冷漠刺得心臟一抽,上前一步,急切地說:“知意,我知道錯了!以前都是我混賬!我不是人!你怎么罰我都行!跟我回去,好不好?”
沈知意低下頭,繼續踩著縫紉機,仿佛沒聽見他的話。
機杼聲單調地響著,隔絕了他的所有聲音。
顧霆深不肯放棄。
他開始笨拙地、試圖用物質來彌補。 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敢遠遠地、躲在街角的陰影里,像一個卑劣的窺視者,望著那家“初心衣坊”。
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照著干凈的街道。
鋪子門開著,能看到里面掛著的各式成衣。
過了一會兒,沈知意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從鋪子里走了出來。
小女孩蹦蹦跳跳,手里舉著一個新做的布娃娃,笑得像個小太陽。
沈知意低頭看著女兒,臉上洋溢著溫柔而明媚的笑容,那笑容,是顧霆深記憶中從未擁有過的、發自內心的璀璨光芒。
她細心地替女兒理了理跑亂的劉海,眼神里充滿了溺愛。
陽光灑在她們母女身上,美好得像一幅不真實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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