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炒股虧了200萬，我帶著弟弟還了13年外債，去銀行時我愣住了

站在銀行門口，我握著那張已經有些發黃的銀行卡，手心全是汗。

取500塊錢而已，我居然緊張成這樣。

13年了，整整13年，我帶著弟弟思宇還了爸爸留下的200萬外債。

今天女兒小雨發燒，曉月在醫院陪著，我身上只剩下不到100塊錢，必須來取點應急的。

看著銀行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我想起了13年前那個黑色的夜晚。

爸爸從28樓跳下去的時候，我還在工地上搬磚，根本不知道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

直到警察找到我，告訴我爸爸因為炒股欠了200萬，選擇了這條路。

那一刻，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01

13年前的那個夜晚，我永遠忘不掉。

22歲的我剛從工地下班，滿身泥土地推開家門，看到的卻是一屋子的陌生人。

媽媽癱坐在沙發上，眼淚早就哭干了，19歲的思宇抱著她，也是滿臉淚痕。

"你爸爸走了。"一個穿制服的警察對我說，"從樓上跳下去的。"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聽不見了，只看到那個警察的嘴在動。

后來才知道，爸爸這兩年一直在偷偷炒股，把家里的積蓄全部投了進去，還借了高利貸。

股市暴跌，200萬全部打了水漂，債主天天上門討債，爸爸實在承受不了壓力，選擇了跳樓。

"債還是要還的。"一個戴金鏈子的男人坐在我們家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你爸爸死了，債務就轉移到你們兄弟倆身上。"

那天晚上，我和思宇坐在爸爸的遺體前，聊了一整夜。

"哥，我們跑吧，200萬，我們這輩子都還不完。"思宇紅著眼睛對我說。

我看著爸爸安詳的臉，心里五味雜陳。他平時那么要強的一個人，最后卻選擇了這樣的結局。

"不跑。"我握緊了拳頭，"爸爸欠的債，我們來還。"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條路會很長很長。

但我沒想到，會這么長。

整整13年，我們從來沒有停止過還債，哪怕一天都沒有。

02

還債的頭兩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白天我在工地搬磚，一天能掙150塊，思宇在餐廳洗盤子，一個月1200塊。

我們把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連媽媽的金鐲子都當了，湊了3萬塊錢先還給債主，換來一點喘息的時間。

但是高利貸的利息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我們拼命掙錢，卻連利息都還不完。

那時候我每天只睡4個小時，白天搬磚，晚上去碼頭卸貨，周末還要去建筑隊干零活。

思宇看我這樣拼命，也找了份夜班的工作，兄弟倆經常一個星期都見不上面。

媽媽看我們這樣辛苦，每天以淚洗面，幾次想要去跳樓陪爸爸，都被我們攔下來。

"媽，您再堅持堅持，我們一定能把債還完。"我抱著媽媽，自己心里也沒底。

200萬，對于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就像一座大山壓在心頭。

每個月還完債，我們連基本的生活費都不夠，經常是一袋方便面要分兩頓吃。

思宇瘦了整整20斤，原本圓圓的臉變得尖削，眼窩都深陷下去了。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全是血泡和老繭,經常累得連話都不想說。

但是我們咬牙堅持著，因為這是爸爸留給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對他最后的承諾。

那兩年里,我無數次想過放棄,想過一走了之。

但每次看到媽媽期待的眼神,看到思宇堅定的表情,我就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

就一下。

03

第三年的時候，我遇到了曉月。

她是醫院的護士，那次我在工地上被砸傷了腳，是她給我包扎的傷口。

"你這傷口感染了，要每天來換藥。"曉月看著我滿是泥土的雙手，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我搖搖頭："沒錢，能撐就撐著吧。"

那個時候的我，每一分錢都要用來還債，哪里舍得花錢看病。

曉月愣了一下，然后自掏腰包給我買了消炎藥："拿著，別感染了。"

我接過藥，心里暖暖的，這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

后來她知道了我的情況，不但沒有嫌棄我，反而更加關心我。

"思遠，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曉月看著我日漸憔悴的臉，眼里含著淚花。

我苦笑著搖頭："垮了也得扛著，這是我欠爸爸的。"

曉月沒有再勸我，而是默默地開始幫助我們。

她經常買些營養品偷偷送給媽媽，給思宇介紹了一份在醫院做保潔的工作，工資更高一些。

最讓我感動的是，她竟然把自己的積蓄拿出來幫我們還債。

"我不要你的錢。"我堅決拒絕了，"這是我們家的事，不能連累你。"

曉月紅了眼圈："什么連累不連累的，我們是一家人。"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這個善良的女孩已經把我當成了她的家人。

第四年，我們結婚了，沒有婚禮，沒有戒指，只在民政局領了一個證。

曉月穿著她唯一的一件白裙子，我穿著借來的西裝，我們的婚禮就是在醫院食堂吃了一頓面條。

"對不起。"我握著她的手，心里滿是愧疚。

曉月笑著搖頭："傻瓜，能嫁給你，我很幸福。"

有了曉月的加入，我們的生活條件稍微好了一些，但還債的壓力依然很大。

不過至少，我們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04

第八年的時候，小雨出生了。

看著她紅彭彭的小臉，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爸爸對不起你，沒能給你一個好的家庭環境。"我輕撫著女兒的臉頰，心如刀割。

曉月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卻安慰我："思遠，小雨會理解的，她會為有這樣的爸爸而驕傲。"

小雨的到來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新的希望，但也帶來了更大的經濟壓力。

奶粉錢、尿不濕錢、醫藥費，每一分錢都像重擔壓在我心頭。

我開始接更多的活，有時候連續工作20個小時不休息。

思宇也更加拼命，他甚至學會了修車，晚上去修理廠幫忙，只為了多掙幾十塊錢。

媽媽看到孫女，整個人精神了很多，她開始在家里做一些手工活，貼補家用。

"這孩子是我們家的福星。"媽媽抱著小雨，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確實，自從小雨出生后，我們家的運氣好像變好了一些。

我在工地上表現突出，被提升為小工頭，工資漲了一倍。

思宇也因為技術過硬，在修理廠轉正了，有了穩定的收入。

曉月產假結束后回到醫院，還因為工作認真被評為優秀護士，獎金不少。

我們終于能夠每個月還清本金和利息了，雖然還是很緊張，但至少不用再借新債還舊債。

看著銀行賬戶上的數字一點點減少，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這13年來，我們從來沒有逃避過，沒有放棄過，一步一步地朝著還清債務的目標前進。

現在只剩下不到5萬塊錢了，按照目前的收入水平，最多再有兩年就能徹底還清。

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激動，終于要熬出頭了。

05

今天早上，小雨突然發了高燒。

"爸爸，我難受。"小雨趴在我懷里，小臉燒得通紅。

我和曉月趕緊帶她去醫院，醫生說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住院費先交5000塊。"收費處的護士對我說。

我摸了摸口袋，只有90多塊錢，根本不夠。

"我去取錢。"我對曉月說，"你在這里陪著小雨。"

曉月點點頭，眼中滿是擔憂："快去快回。"

走出醫院，我直奔最近的銀行。

這張銀行卡里應該還有幾百塊錢，是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本來想著月底再用的。

但現在顧不了那么多了，孩子的病要緊。

銀行里人不多，我很快就排到了隊。

看著手里這張用了13年的銀行卡，我心情復雜。

這張卡見證了我們家這13年來的所有艱辛，每一分錢的存入和支出，都是我們全家人的血汗。

馬上就要徹底還清債務了，馬上就要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激動。

"先生，請插卡。"ATM機發出提示音。

我深呼吸了一下，將銀行卡插了進去。

輸入密碼，選擇取款，500元。

"正在查詢賬戶余額，請稍候..."

屏幕上出現了這行字，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13年了，13年來我從來沒有奢望過這張卡里會有太多錢，只要夠基本生活就行。

但是今天，當我看到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數字時，整個人徹底愣住了。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那個數字依然清晰地顯示在屏幕上，沒有任何變化。

06

余額：2,847,320.15元。

我的手開始發抖，幾乎握不住銀行卡。

將近285萬，這怎么可能？

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數字。

13年來，我和思宇拼命工作，省吃儉用，就是為了還清那200萬的債務。

我們從來沒有存過這么多錢，甚至連5萬塊錢都沒有存過。

這些錢是從哪里來的？

我顫抖著手，選擇了查詢明細。

屏幕上開始滾動顯示最近的轉賬記錄：

"轉入，800,000元，轉賬方：陳德華。"

"轉入，1,200,000元，轉賬方：陳德華。"

"轉入，650,000元，轉賬方：陳德華。"

我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陳德華，那是我爸爸的名字。

但是爸爸13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還有轉賬？

我繼續往下看，發現這些轉賬記錄遍布這13年的每一年，每一個月。

最早的一筆轉賬，就是在爸爸跳樓的第二天。

轉入，50,000元，轉賬方：陳德華。

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幾乎無法操作ATM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明明已經死了，為什么還會有錢轉進來？

而且這些錢的總額，遠遠超過了當年的200萬債務。

我想起了這13年來我們的辛苦，想起了思宇瘦弱的身影，想起了媽媽的眼淚，想起了曉月的默默付出。

如果這些錢早就在卡里，那我們這13年的苦是為了什么？

我們為什么要過得這么苦？

我腦子里亂成一團，無法思考。

現在我只想知道一個真相：爸爸到底死了沒有？

07

我取了500塊錢，然后快步沖出銀行。

但是我沒有回醫院，而是直接打車回到了老家。

媽媽正在廚房里做飯，看到我突然回來，有些意外。

"思遠？你怎么回來了？小雨的病怎么樣了？"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媽，爸爸真的死了嗎？"

媽媽手里的鍋鏟掉在了地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怎么這樣問？你爸爸當然死了，13年前就死了。"

"那這是什么？"我把銀行卡和明細單攤在桌子上，"這些錢是從哪里來的？"

媽媽看到那張明細單，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流，但是這次不是傷心的眼淚，而是愧疚的眼淚。

"媽，您告訴我真相，爸爸到底怎么了？"我握著媽媽的手，聲音開始顫抖。

媽媽哭了很久，才斷斷續續地開口：

"你爸爸...你爸爸沒有死。"

這句話像一個炸彈，把我徹底炸懵了。

"什么？"

"他假死了，是為了逃債。"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天晚上，他從樓上跳下來，但是下面有準備好的充氣墊，他沒有死。"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然后呢？他去哪了？"

"他...他去了國外，這13年來一直在國外做生意。"媽媽抽泣著說，"他賺了很多錢，每個月都會往這張卡里打錢。"

"為什么？"我的聲音開始發抖，"為什么要讓我們受這么多苦？"

"他說...他說要讓你們兄弟倆學會承擔責任，學會堅強。"媽媽的話讓我徹底崩潰了。

我想起了這13年來的所有苦難，想起了思宇憔悴的面容，想起了曉月的默默付出，想起了小雨簡陋的童年。

"他在哪？"我咬著牙問。

"在...在美國。"媽媽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這是他的地址。"

我接過紙條，看著上面陌生的地址，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我以為已經死了13年的男人，原來一直活著，而且過著富裕的生活。

而我們，他的兒子們，卻在為了他留下的債務拼命掙扎。

08

三天后，我坐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出國，也是我第一次坐飛機。

13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里，我一直在想著要對爸爸說什么。

憤怒？委屈？還是感激？

我自己也不知道。

美國洛杉磯，一棟豪華的別墅里，我見到了闊別13年的父親。

他老了很多，頭發全白了，但是精神很好，穿著得體，一看就知道生活得很不錯。

"思遠？"他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怎么來了？"

"為什么？"我沒有叫他爸爸，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個為什么。

爸爸沉默了很久，然后嘆了一口氣："坐下吧，我給你解釋。"

"13年前，我確實欠了200萬的債務，但是我并沒有真的想死。"爸爸的聲音很平靜，"我只是想到了一個一石三鳥的辦法。"

"什么辦法？"

"假死。"爸爸看著我，"我假死了，債務就沒人追了，而且保險公司會賠償200萬，正好夠還債。"

"然后呢？"

"然后我來到美國，用我之前偷偷轉移的資金做生意。"爸爸繼續說，"這些年我賺了不少錢，每個月都會往家里打錢。"

"那為什么不告訴我們？為什么要讓我們受那么多苦？"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爸爸走到窗前，背對著我："因為我想讓你們成長。"

"成長？"我幾乎要吼出來了，"你知道我們這13年是怎么過的嗎？"

"我知道。"爸爸轉過身，眼中有淚光，"但是你們現在不是都很好嗎？思遠你成了負責任的男人，思宇也變得成熟了，你們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家庭。"

我看著這個男人，這個我曾經最尊敬的男人，現在卻感覺如此陌生。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知道真相，會怎么想？"我問。

爸爸點點頭："想過，所以我一直沒敢回來。"

"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我老了，想家了。"爸爸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我想回去看看你們，看看我的孫女。"

我沉默了很久，心情復雜到極點。

一方面，我恨他，恨他讓我們受了這么多不必要的苦。

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承認，這13年的經歷確實讓我成長了很多，讓我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你想回來？"我問。

"想。"爸爸點點頭，"如果你們愿意原諒我的話。"

我看著他，想起了媽媽這些年來的思念，想起了思宇經常對著爸爸的照片發呆的樣子。

雖然他的做法很殘酷，但是他確實是為了我們好。

而且，這13年來，他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我們，幫助著我們。

"回來吧。"我最終說道，"家里需要你。"

爸爸聽到這話，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一個月后，爸爸回到了國內。

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小雨天真地問："爺爺，你去哪里了這么久？"

爸爸摸著小雨的頭，笑著說："爺爺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了，現在回來陪小雨了。"

"那以后還走嗎？"

"不走了，永遠不走了。"

我看著這個畫面，心里五味雜陳。

13年的苦難，換來了今天的團聚，也許這就是生活的意義吧。

那285萬，我們沒有動，而是用它開了一家小公司，全家人一起經營。

思宇負責技術，曉月負責財務，我負責業務，媽媽和爸爸負責后勤。

我們終于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一家人在一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13年前就知道真相，我們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

也許會更輕松，但也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堅強和成熟。

人生就是這樣，每一段經歷都有它的意義，每一份苦難都是成長的代價。

現在的我，感謝那13年的磨練，也感謝爸爸用心良苦的安排。

因為正是那些苦難，讓我成為了今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