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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玫瑰園的公墓里,一座墓碑旁一直空著個墓穴,墓主人等了五十年,直到離世都沒盼來想見的人,她是張學(xué)良的原配夫人,為何傾盡一生卻落得如此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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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91歲的于鳳至坐在洛杉磯別墅里留下了這一張照片,滿頭白發(fā)貼在瘦削的臉頰上,一臉憔悴,早已沒了當年的風姿,她在這里苦等了張學(xué)良50年,可直到去世都沒等到。
現(xiàn)在世人都稱贊趙一荻陪伴張學(xué)良度過幽禁時光的深情,但很少有人知道張學(xué)良的原配于鳳至背后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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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老太太,至死都不認那張離婚協(xié)議,即便簽字保張學(xué)良平安,她也始終對外人稱“我是張家人”,這份執(zhí)拗,還要從七十年前那場包辦婚姻說起。
于鳳至的父親于文斗是東北有名的富商,曾經(jīng)幫助過被官兵追殺的張作霖,于鳳至接受過良好教育,五歲進私塾,后來又考入奉天女子師范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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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家庭出身,還是教育背景,于鳳至都不是少年張學(xué)良想象中的那種村姑。
他倆的婚姻是由張作霖一手包辦的,當時張作霖上門提親時,17歲的于鳳至也不樂意,她聽說自己因被“鳳命”的卦象綁住,便要嫁給比自己小三歲的張學(xu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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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奉天女子師范學(xué)校里是尖子生,怎會甘心被“鳳命”一說綁住,提筆在聘禮上寫詩退婚,可惜最后也沒拗過父親和張作霖的交情。
張學(xué)良一開始也抵觸,覺得她是舊式女子沒情趣,可真進了張家門,才發(fā)現(xiàn)這媳婦不一般,帥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里里外外被她打理得挑不出錯,連張作霖都常夸“我老張沒娶錯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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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皇姑屯事變那天,于鳳至沒慌,日軍天天上門打探,她讓廚房照常送飯,請醫(yī)生假裝診治,硬是把死訊瞞了半個月,等張學(xué)良趕回來穩(wěn)住大局,這魄力,不是普通女子能有。
西安事變后那四年最苦,張學(xué)良被軟禁在黃山時,她跟著輾轉(zhuǎn)好幾個地方,端茶倒水不算,還到處求人情,找宋子文找宋美齡母親,能求的都求了,就想讓他少受點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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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xué)良主政東北時,大事都愿意跟她商量,東北易幟那陣,反對的將領(lǐng)把帥府圍了,她勸張學(xué)良要統(tǒng)一,不能搞分裂,楊常事件那么棘手,她在里頭協(xié)調(diào),幫著穩(wěn)住了局面。
那時候的女人,能管好家就被夸賢淑了,她卻憑著見識幫丈夫定大局,不是她想搶風頭,是亂世里,夫妻就得這樣搭著過,有次親戚勸她“少管男人的事”,她笑著說:“家都散了,女人的安穩(wěn)又在哪兒?”
其實她早看透這場婚姻的本質(zhì),張學(xué)良身邊從不缺紅顏,她沒問過,一心守著帥府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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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荻私奔進帥府時,她默默給這個小自己十歲的姑娘收拾好廂房,以大度的姿態(tài)接納了趙一荻,不是懦弱,是明白亂世里,張家需要一個穩(wěn)得住的主心骨,她得擔起來。
1940年被查出乳腺癌,在宋美齡的協(xié)調(diào)幫助下,于鳳至來到了美國治病,她沒忘給張學(xué)良留著別墅,臨走前握著趙一荻的手,把攢了半輩子的私房錢塞過去說:“照顧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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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美國治病那陣,于鳳至是真難,三次手術(shù)切腫瘤,后來連左乳都保不住了,化療把頭發(fā)掉光,瘦的走路都打晃,可她沒垮,心里裝著張學(xué)良,得活著等他出來。
病好點了就琢磨掙錢,她爹是富商,翻出父親留下的商道筆記,又憑著東北大學(xué)文法科的底子,揣著僅有的醫(yī)藥費闖進華爾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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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憑著精準的眼光,沒幾年就賺了第一桶金,轉(zhuǎn)頭又去買了房子,孔祥熙要送她別墅,她擺手謝絕,自己挑了兩處好地方。
一處是英格麗·褒曼住過的,另一處是伊麗莎白·泰勒的舊居,倆別墅挨著,她照著北京順城王府的樣兒裝修,一間自己住,另一間留著,盼著張學(xué)良和趙一荻將來能在這兒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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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爾街炒股賺了錢,她第一時間買別墅,裝修時特意叮囑工匠,要和奉天帥府的書房一模一樣,誰能想到,最后等來的不是重逢,是封越洋而來的離婚信。
后來看到臺灣登的《西安事變懺悔錄》,她氣壞了,這不是抹黑張學(xué)良嘛,她找美國學(xué)者、議員幫忙喊話,報紙也跟著報道,逼得蔣介石沒轍,可這一鬧,張學(xué)良就危險了,有人勸她離婚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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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鳳至在電話中向張學(xué)良求證要她離婚的事,張學(xué)良說:“我們永遠是我們,這事由你決定如何應(yīng)付,我還是每天唱《四郎探母》”。
為了保張學(xué)良平安,她咬咬牙簽了字,外人看她灑脫,其實她心里從沒認這個離,逢人仍說自己是張夫人,這份犧牲,比守著名分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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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張學(xué)良生日那天,她在美國的別墅里拍了張照,穿著素色綢衣,照片背后她寫著“遙祝漢卿壽辰 鳳至”,字顫巍巍的,全是牽掛。
1990年3月,于鳳至心臟病突然犯了,昏迷前還念叨著“漢卿的自由”,去世時床頭還放著他倆1914年的結(jié)婚照,享年93歲。
3月25日的葬禮來了兩百多人,東北軍舊部穿著褪色的軍裝,華人社團的代表捧著她炒股票時記的本子,現(xiàn)場放著當年結(jié)婚時的《喜洋洋》,旋律歡快,卻聽得所有人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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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鳳至晚年不止一次說過:“我生是張家人,死是張家鬼!婚姻雖然解除了,可是我的心始終屬于張漢卿”,去世后,墓碑上刻著“張于鳳至”四個字,也證明了這句話,在她墓地旁,還特意給張學(xué)良留有一個空墓穴。
三個月后張學(xué)良獲釋,帶著趙四去墓前祭拜,他摸著墓碑上字,沉默了好久,才長嘆一聲:“生平無憾事,唯負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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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四站在一旁,看著那處空墓穴,悄悄抹了眼淚,后來張學(xué)良和趙一荻葬在了夏威夷,那處留了三十年的空墓穴,終究成了她一輩子的遺憾。
于鳳至的一生,像朵開在亂世里的荷,包辦婚姻沒壓垮她,重病沒打垮她,離婚沒擊垮她,五十年的等待沒磨掉她的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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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依附男人的菟絲花,是能獨當一面的樹,雖沒等來相守,可她愛過、拼過、犧牲過,洛杉磯的牡丹年年開,她的故事,也跟著開在了歲月里。
參考資料:
齊魯壹點——于鳳至苦等張學(xué)良50年:生前買豪宅臨終留空墓 202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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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女報——于鳳至:因包辦婚姻嫁給張學(xué)良,著名的“東北易幟”她功不可沒 2018-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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