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借不到十萬救命錢，卻被發現轉手塞給小叔二十萬買房——舅舅連夜帶人堵門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這瓜，熟得發苦。
虎子和我同村，小時候吃百家飯長大。他爸走得早，媽改嫁，外家那邊基本斷聯。今年春，姥姥心衰住院，舅舅張嘴就要十萬，說“先救老人”。虎子剛把錢給小叔付首付，賬上只剩零頭，回了一句“真沒有”。舅舅不信，打聽到他“剛給別人二十萬”，臉當場綠掉。第二天傍晚，舅媽、小姨、表哥們一車五人，直接堵到虎子家門口，手機錄像全開，一句話：“買房有錢，救命沒錢，你良心呢？”
虎子也不慫，把舊賬翻個底掉：當年他考上大學，舅舅連紅包都沒給；媽改嫁那年，姥姥家關門不讓他進門吃年夜飯；十年前家里危房，求舅舅借兩千修屋頂，被一句“自家事自家了”懟回來。他數完，補刀：“我借錢看的是情分，不是血緣。”一句話把舅舅噎得直哆嗦。
村里人圍成圈，有人小聲嘀咕：“外甥再有錢也不是提款機啊。”也有人搖頭：“再恨長輩，救命總比磚頭重要。”兩派人當晚就把視頻剪成段子，傳得比趕集還快。虎子第二天發現，自己抖音私信炸了，一半罵他冷血，一半夸他硬氣。他苦笑：“錢是我熬夜寫代碼攢的，不是樹上長的，給誰還得我點頭。”
我私下問過他：“要是沒給小叔買房，你會救姥姥嗎？”他悶了一口啤酒：“會，但肯定先簽借條、按手印、拍視頻，再公證。救急可以，再被親情綁架，老子不干。”
一句話把我說愣。原來在不少人眼里，親戚二字早從“背靠背”變“背對背”。借出去是情義，要回來成仇人，誰手里有賬本，誰就先輸。虎子只是提前把丑話寫進心里，省得日后撕破臉。
舅舅那邊還在放話：“不掏錢，就別進姥姥靈堂。”虎子回得更絕：“靈堂我去，份子錢一分不少，但想再伸手，門都沒有。”
話說到這，對錯已經攪成一鍋粥。能看清的只有一條：在鈔票和良心之間，如果規則長期缺位，再濃的血緣也經不起一次明碼標價的對比。虎子用二十萬買斷了“被綁架”的后半輩子，貴不貴？他自個覺得值就行。
借錢救親是情分，不借是本分；把情分當義務，就是逼別人割地賠款。親情一旦開口要價，先貶值的永遠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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