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編譯 | 核子可樂、Tina
幾天前,Linus Torvalds 罕見地出現在 Linus Tech Tips 的一期節目里,與主持人一起,從零組裝一臺 Linux 研發用機。乍看是裝機,但對 Linus 這樣的人來說,只要開始回答問題,內容就絕不會只停留在硬件本身。隨著對話展開,他對 AI 的態度、對工程師職業的判斷、對行業荒誕現象的厭惡,以及對 Linux 世界的許多“老脾氣”,都一點點顯露出來。
我們把這次對話拆成兩條貫穿全文的敘事線:一條是他的技術與世界觀,另一條來自裝機過程中的細節與吐槽。
在談到 AI 和生成式 AI 時,Linus 的態度非常清晰:它明顯是一場泡沫,但同時也非常有趣,而且圍繞它的市場敘事病態到離譜,“又病態又扭曲,最后肯定會迎來一次暴跌,而且會很難看”。 他并不相信“軟件工程師要被替代”,因為最終成果一定需要能真正維護系統的人,而不是只會生成代碼片段的工具。
當聊到某些企業用“寫了多少行代碼”當作績效指標時,他的語氣甚至比談 AI 更直接:這是“純粹的愚蠢與無能”,而“認為行數等于生產力的人,不配在科技公司工作”。
主持人提醒他說,這套 KPI 來自一位前陣子還在美國政府里擔任“提升效率計劃”的負責人,也就是馬斯克。Linus 的反應只有一句話:“那看來我罵得沒錯。”
在裝機過程中,Linus 也展現了他作為內核之父的另一面:
他根本不搞本地存儲:“值得保存的東西,我上傳到互聯網,別人會幫我存。”
內存必須加 ECC?“那次我一度以為內核出了 bug,結果 debug 到最后發現——是因為我沒用 ECC。”
發行版碎片化?“多年來一直是 Linux 的巨大劣勢,但同時這種‘蠻荒狀態’也有優勢。”
Ubuntu?“它故意讓升級內核變困難,那不是給我這種人準備的。”
“等我哪天成了世界皇帝,那統一發行版就決定是 Fedora。”
在這場訪談里,Linus 幾乎把能吐槽的都吐了個遍。下面我們將問答分成了兩部分整理成了中文(為方便閱讀,我們改變了一些問題的順序):
主線一:Linus 如何看 Linux、
AI 和程序員的未來
Linux 和 Git,誰才是親兒子
主持人:Linux 和 Git,誰更讓你驕傲?
Linus Torvalds:毫無疑問是 Linux。很多人并不清楚我在 Git 上付出了多少,其實我只做了早期設計。雖然也相當自豪,但我在 Git 身上只花了半年,而作為維護者的 Junio 投入了整整 20 年。
我開發 Git 的唯一原因就是為了 Linux。我真正的孩子是 Linux。
Git 是為了讓“第一個孩子”更好,而生出來的第二個孩子。比如剛接觸 Git 時,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什么“版本控制系統”,在我心里,那東西跟數據庫一樣無聊。
主持人:那你為什么愛做操作系統?
Linus Torvalds:因為好玩,我喜歡硬件和軟件的結合。80 年代剛拿到電腦時,編寫的任何東西都是直接操作硬件,沒有抽象層。
主持人:你曾在自傳書里提到過:“如果當時有人把操作系統做好了,我根本不會去搞 Linux。”現在你仍堅持這個判斷嗎?
Linus Torvalds:是的。如果別人做得比我好,我不會重復造輪子。我只是需要一款操作系統而已。當然,如果不搞操作系統,我也會做其他和硬件貼近的東西。
主持人:如果能從頭再做一次 Linux,你會有什么不同的做法?
Linus Torvalds:這個問題我有兩個答案。第一個答案是: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這事有多難,我根本不會開始做。要干這種規模的事,你一開始必須“足夠天真”。
另一個答案是:我不會改任何東西。因為它一路走得很好,這段經歷對我來說也是非常愉快。我這一生非常幸運。我在一家創業公司待了七年,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團隊里最聰明的那個人,而且也從來不想當那個人。
主持人:就是說,你希望身邊的人都比自己更厲害。
Linus Torvalds:當然,不然怎么成長呢?
主持人:那你今天為什么還愿意來參加節目?
Linus Torvalds:有時候,當房間里最聰明的那個人也挺爽的。哈哈,也算順帶嘲諷你一句(笑)。關于許可證的選擇,我到現在仍然是 100% 支持當年的決定。我非常喜歡 GPLv2,我認為這個選擇在當時是對的,現在依然是對的。
主持人:這個問題是我臨時想到的:你有沒有想過,其他人依靠 Linux 賺了多少錢?
Linus Torvalds:我沒具體算過,但我對一件事挺自豪:我做過兩個項目,它們都催生出了市值以“十億美元”計的公司。我覺得“十億”這個說法還是低估了。
主持人:是的,絕對是低估。
Linus Torvalds:但可以確定的是,人們圍繞我做的這兩個大項目,構建出了數十億美元規模的公司。有人會問我:“你看到別人賺這么多錢,會不會覺得不爽?”我會說:“你完全搞反了,這恰恰讓我覺得非常高興,說明我做的事情有價值、有意義。”
微軟拿下了 GitHub,
你有什么感受?
主持人:現在外界談到 Git,最大的那個平臺反而是被微軟收購的 GitHub,這會不會讓你覺得有點怪?
Linus Torvalds:從“歷史”角度看,確實挺怪的。但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很有趣。更有趣的是,現在微軟靠云業務所賺的錢,可能比靠 Windows 賺得還多。可在我這代人年輕時,微軟在我們心里一直是“Windows 巨獸”。
而現在微軟云的大多數工作負載跑的都是 Linux。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現在又成了“朋友”。曾經的那點“對立情緒”花了點時間才消退,但現在確實已經過去了,我對此非常高興。
主持人:但還是要看觀察的角度吧。現在 Linux 在游戲領域強勢崛起,微軟內部、尤其是 Xbox 部門,肯定有人會感覺壓力山大、抵觸心理爆表。絕對是的。
Linus Torvalds:我自己不玩游戲,所以看不到那一面。
主持人:你當年也做過幾款游戲呀。
Linus Torvalds:非常糟糕的那種(笑)。但如果你是一個喜歡電腦的少年,你很可能會試著做游戲。
35 年后,Linus 還在乎什么?
主持人:Linux 走向“主流”,對你來說還重要嗎?或者你覺得“反正大家在用就行,不用知道背后是 Linux”?
Linus Torvalds:老實講,我完全不在乎“主流不主流”這件事。那種“反正你們都在用”對我來說也不是重點。
我非常在乎“有沒有用戶”——如果一個項目沒有用戶,那就是毫無意義的。用戶的存在會賦予項目意義,尤其是對我做的這些項目來說。
但如果你個人不用 Linux,那是你的損失,不是我的問題。只要還有足夠多的用戶,讓我做的事情不是“純粹的自嗨”,我就很滿意了。
主持人:再來個社區問題:有沒有那么一刻,你真的想“干脆離開 Linux”?
Linus Torvalds:沒有。從來沒有。倒是有很多很多次,我會暫時“走開一下”,跟大家說:我受夠了。可能是因為某個技術問題,我連著幾天撞墻,或者只是有人把我煩到不行。這種時候我會直接關電腦,去洗個長長的熱水澡,拿本書躺著看,因為我知道自己需要離開一下、放松一下。
但每一次“走開”,我心里都很清楚:第二天早上,我又會像“新造的人”那樣回到桌前。
主持人:我們再深入一點。我的感覺是,當你做的事情非常有“份量”時,其他事情很容易顯得無關緊要、甚至無聊。如果有一天你不再覺得自己“對于 Linux 是不可或缺的”,那你會不會感覺很難接受?
Linus Torvalds:我希望不會。我絕對不想成為那種“死死扒著不肯放手”的人。我一直說,如果有更合適的人出現,我會讓位。我也真心希望自己屆時做得到這一點。
主持人:你剛才說過“暫時離開 Linux”,那如果你哪天就這么……“沒了”,Linux 會怎樣?
Linus Torvalds:這問題的問法真奇怪。
主持人:這真是社區發來的問題。換種更具體的問法,也可以是“如果你被公交車撞了怎么辦”。
Linus Torvalds:潛臺詞就是我掛掉了?
主持人:對,社區的原話是:“如果你就這么死了呢?”
Linus Torvalds:我們的開發社區非常健康,而且健康得有點夸張:大部分開源項目可能就兩三個人參與,好一點的項目有十來個人。我們每個版本發布都有上千人參與,而且我們每九到十周就發一次新版本。
如果我突然中風了,或者我回程路上飛機失事了,其實并不會有什么影響。
AI、Vibe Coding 與
“泡沫一定會很難看”
主持人:咱們再來聊聊 AI 和生成式 AI:它到底是泡沫,還是一次計算革命?
Linus Torvalds:顯然“二者皆是”。
它明顯是一場泡沫,但同時也非常有趣,我認為它會改變社會,也會改變大多數需要專業技能的工作方式。
主持人:但我不覺得它有些人吹得那么“顛覆性”。比如說 AI 在編程領域的角色,尤其是所謂的“氛圍編程”。還有一個問題是:AI 用的是現實世界無數藝術家和程序員的成果,藝術圈很多人很憤怒,說“沒有大規模的作品挪用,這些模型什么都做不出來”。你怎么看?
Linus Torvalds:我會說:這就是現實,最好快點接受。潘多拉的魔盒已經被打開了。無論你是失業的攝影師,因為現在幾乎什么圖都能直接生成,還是程序員,都必須學會適應新的現實——沒法回頭了。
在編程這邊,我覺得我們反而處在一個相對不錯的位置。我真心相信 AI 會成為一種工具,會讓人更高效。
主持人:我覺得氛圍編程非常適合“入門編程”,但它會帶來一堆極其難以維護的代碼。
Linus Torvalds:對,這點我非常贊同。
主持人:所以我覺得程序員不會消失。我們仍然需要那些懂得如何維護最終成果的人。
Linus Torvalds:我對 AI 本身非常看好,但對圍繞 AI 的“那一整套市場和營銷敘事”完全不看好。我覺得現在這套東西又病態又扭曲,最后肯定會迎來一次暴跌,而且會很難看。
你現在還經常寫代碼嗎?
主持人:根據維基百科 2006 年的估計,你寫的代碼曾占 Linux 內核的 2% 左右。
Linus Torvalds:是的。
主持人:那你覺得現在大概是多少?
Linus Torvalds:最早版本的 Linux 也就一萬多行代碼。之后我肯定還寫了一些,但這幾十年已經有成千上萬的人參與開發了。我現在基本不寫成規模的代碼,只偶爾寫些片段,通過郵件發給別人作為“差不多像這樣”的示例,要求其他貢獻者幫我寫成正式版本,測試好以后再發回來。
主持人:這也算是咱們倆的共同點:都愛發寫了一半的郵件,讓別人干完剩下的活。
Linus Torvalds:沒錯,我就是這樣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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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把“代碼行數”當成任何重要指標。比如我們那邊有幾百萬行的硬件描述代碼,其實都是從 AMD 用來設計顯卡的硬件描述文件生成出來的。
更重要的不是“行數”,而是真正能用的代碼。
主持人:前不久有一家大廠,被爆出用“開發者寫了多少行代碼”作為績效指標,寫得不夠多的人就被裁掉。很多人對這種衡量方式極度憤怒。
Linus Torvalds:不用憤怒,那種程度已經不是“值得憤怒”,而是純粹的愚蠢加無能。凡是覺得“行數”是有效生產力指標的家伙,他太笨了,他們的智商就不配在科技企業工作。
主持人:你知道咱們剛才在罵的是誰嗎?
Linus Torvalds:不知道。
主持人:他前陣子還在美國政府里擔任“提升效率計劃”的負責人呢。
Linus Torvalds:看來我罵得一點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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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工作平衡
主持人:你之前剛出差回來,像你這種工作性質,一年要出差多少次?
Linus Torvalds:提這個問題的人顯然搞錯了一個前提:這不是“主動出差”,而是“被迫出差”。
有一年我算了一下自己在外面待了多少天,結果發現那年我在家以外的地方待的天數超過了一半。于是我下定決心:再也不要這樣了。這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那時我還住在芬蘭。我不喜歡為工作出差。現在好一點的是,我至少坐商務艙,洲際航班可以平躺睡覺,這樣勉強可以忍。但差旅依舊談不上“好玩”。
主持人:社區這邊還有個問題:你平時會怎么放松?
Linus Torvalds:我現在看書比以前少了,但還是以看書為主。還有像這樣設計一些沒什么用的小玩意兒,因為沒有必須要做成的壓力,所以對我來說也是放松。
我其實不覺得自己生活有多大壓力。
主持人:那你覺得這是不是“心態”的問題?畢竟你也提到過,隨著用戶基數變大,你是感受過壓力上升的。
Linus Torvalds:一部分在于心態,但另一部分是我們把整個工作流打磨得“幾乎完美”了。內核這套工作流我們已經用 20 年了,不只是 Git,而是連同發布節奏、周邊流程整套下來。所以當明確了事情是怎么運轉的,一切都相對可預期,那就不會有太大的意外、也不會太有壓力。
技術上的問題同樣不怎么讓我焦慮,因為技術問題是可以修的,而我們非常擅長修復技術問題。對我來說,真正的壓力來源通常是“人”。
我本來就不算是那種“很會跟人打交道”的人,而人是復雜的,你沒法像修 Bug 那樣輕易“修好一個人”。
主持人:你用 iPhone 還是 Android?這跟 Linux 會有“哲學上的關聯”嗎?
Linus Torvalds:多少有一點。但現實也很簡單:有一陣子我會不斷收到別人寄來的免費手機,各種廠商都寄給我試用。但蘋果從來沒給我寄過一臺 iPhone,不知道為什么。所以我一直用 Android。
這一點上,我們倒是和很多人“出奇一致”:蘋果似乎對我們都不太關心(笑)。
主線二:為 Linux 之父裝一臺 PC
除了技術與情懷,還有另一條同樣精彩的線索:一臺專為 Linux 之父量身定制的臺式機,是怎樣被組裝出來的?
CPU:24核只是“剛好夠用”,不是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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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Threadripper 9960X
這次的 CPU 是 AMD Threadripper 9960X——24 核、48 線程。多數人會以為 Linus 需要這么多核心,是為了“寫郵件更快”。但他自己笑著糾正:
“我更多是用它來看郵件,不是寫郵件……但我確實會有一些高負載需求,比如編譯內核。我幾乎不寫代碼了,但我每天要合并別人提交的內核代碼。 每一次合并,我都要把整個內核連同所有模塊完整編譯一遍。所以我需要性能足夠強的 CPU。”
但他明確拒絕“堆到極限配置”:
“我不想要最頂配,我要的是安靜、穩定、可靠。”
這也是整臺機器的靈魂:性能重要,但穩定性永遠優先。
主板 + 內存:
ECC是“不可談判”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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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2:TRX 50+ECC 內存條
在主板規格的所有優先級里,Linus 只有一個絕對紅線:必須支持 ECC(Error Checking and Correction)。
“我完全不理解為什么有人不追求 ECC。你必須能夠信任自己的機器。沒有 ECC,內存遲早會出錯,這不是'會不會',而是'什么時候'的問題。”
他講過一段“職業級恐怖故事”:某次他因為買不到 ECC,只能臨時上普通內存。兩年后開始出現隨機 segmentation fault,他甚至懷疑是 Linux 內核 bug,連續幾天埋頭 debug,最后才發現罪魁禍首竟是——內存。
“對我來說,這不是‘游戲崩了重啟一下’。我寫的是全球數百萬人依賴的軟件,我必須確認錯誤來源不是我的機器。我甚至相信很多 Windows 藍屏,根本不是 OS bug,是硬件不靠譜造成的。特別是玩家還愛超頻,那更是雪上加霜。”
存儲:不用NAS、不歸檔、不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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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3:SSD / 存儲位
上次他的機器有 4TB 存儲,實際只用了幾百 MB(Linux 鏡像也就幾百 MB)。因為他的數據存儲策略很簡單:
“我幾乎不保存任何東西。值得保存的東西,我上傳到互聯網,別人會幫我存。”
即便是愛電影的人,他也完全不自建本地存儲:
“大家現在都用流媒體嘛。”
散熱:Noctua風冷比水冷更“可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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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4:Noctua NH-U12S
散熱部分,LTT 給他選的是 Noctua NH-U12S TR5-SP6 風扇。
Linus 沒有異議,因為他有兩個原則:不想聽見電腦聲音、不信任水冷的長期穩定性。
“我對水冷確實興趣不大,主要是因為我覺得水冷一方面可靠性可能不如風冷,另一方面很多人會遇到那種“咕嚕咕嚕”的水聲,我覺得那種聲音比穩定呼呼轉的風扇背景聲更煩人。”
更狠的是,他見過水冷的“真·事故”:
“有人整個水冷系統長綠藻,也見過整排服務器機架被漏液澆透。看過一次就很難再信任它了。”
機箱:Fractal Torrent 的“北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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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5:Fractal Torrent 正面雙巨風扇
機箱選的是 Fractal Torrent,兩顆 180mm 巨型進風扇 + 大面積網格前面板。
Linus 看一眼就點頭:
“前面有一層網,說明灰不會直接進機箱。這很好。”
在這里,他突然開始聊寵物:貓、狗、老鼠、倉鼠、魚都養過。他直言自己甚至不太把貓和狗當“寵物”,更像是家人。還說老鼠是“社交能力最強的家庭成員”,唯一缺點是只活三年,讓女兒太傷心。
“老鼠特別好玩。最大的問題是它們只能活三年左右,這對我女兒來說太殘酷了。她說:‘再也不要養了。’因為它們生命太短,但又非常依戀人、非常社交,很會跟人建立連接,是非常可愛的動物。”
電源:比顯卡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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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6:Prime TX 1600W
電源是 Prime TX 1600W——對這臺機器而言幾乎是“嚴重超配”。
但理由很簡單:高效、安靜、不容易壞。1600W 滿載下風扇幾乎不轉——理想中的“幾乎無聲”配置。
“電源真的很重要。它可能不是電腦里最性感的部件,但真的很關鍵。”
顯卡:不用Radeon,不用NVI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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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7:Intel Arc 顯卡
這次顯卡選擇讓所有人意外——不是傳統“Linux 友好組合” Radeon,也不是 AI 時代霸主 NVIDIA,而是 Intel Arc。他避免去解釋原因,但一說到“英偉達在推動 AI 這事上表現確實不錯”,Linus 立刻比了個搓手指的“錢”手勢:
“其實廠商一直都很在意錢從哪兒來(笑)。”
安裝Linux:選Fed-ora,
是因為“它最懂內核開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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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8:Fedora 的安裝界面
最后一步是安裝系統。
Linus 沒有猶豫:
“我用 Fedora,因為它和內核開發者關系最緊密。”
他毫不避諱吐槽 Ubuntu:
“Ubuntu 很早以前就想做“面向消費者”的發行版,我很多年前試過一次,結果發現他們居然會把“升級內核”這件事刻意搞得很不方便,因為那不是他們想服務的人群。所以我當時就想:好吧,這顯然不適合我,這是它的目標受眾決定的。”
至于那些極客向發行版:
“那類發行版會讓你“自己編譯一切”,從工具鏈到桌面環境,統統自己編譯。而這同樣不適合我,因為除了內核,我對其他東西興趣不大。我只想自己編譯內核,其它東西我希望“裝上就能跑”。我只想要一個“裝好就行”的發行版,然后自己把內核換掉就行。”
關于 Linux 有“一大堆發行版”,他也很現實:
“我覺得碎片化這件事,多年來一直是 Linux 的巨大劣勢。作為商業軟件開發者,你面對的不是統一的目標平臺,而是一大堆不同平臺,這顯然會拖慢事情的進展。
但同時,這種“蠻荒狀態”也有優勢。開源社區在這種環境下其實運轉得挺好,只是它不適合所有人。我認為所有主流發行版都非常清楚這是個問題,他們也都“想要一個更統一的發行版生態”。但問題是:每一家都希望“那個統一標準由他們家來定”。
所以只要有人問:“我要裝一臺 Linux 電腦,應該選哪個發行版?”——你幾乎找不到兩個人會給出同一個答案,討論立刻就會變成掐架。這也是開源世界的“傳統”:我們以前還會為“哪個編輯器更好”吵架,現在倒是吵得不多了,但你總有些話題很容易成為導火索。”
最后,他補刀:
“等我哪天成了世界皇帝,那統一發行版就決定是 Fedora。”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fv0V1Sxb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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