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是依據林女士的個人經歷和感悟整理而成的,在她看來,當一個人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生命所剩下的時間之后,能夠進行清醒的規劃,這其實就是讓晚年生活變得如自己所愿。
當一個人到了七十歲之后,需要提前為自己準備好這三件非常關鍵的事情。
凌晨五點零三分的時候,在那種睡得不沉的狀態中,我醒了過來,拿過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上面顯示著今天的日期是2025年12月3日,距離我七十歲的生日,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
不過,真正讓我切實感受到時間沉重的,是上周我拿到的體檢報告,報告上有一行小小的字寫著:依據現有的數據統計,七十歲男性的平均預期壽命還有15.3年。
十五年的時光,這也就意味著還有五千多個日出日落。
這個數字在我心里就好像是一顆小石子被投進了平靜的湖水里,蕩起的一圈圈漣漪很長時間都沒有散去。
一、在心靈深處種一株不謝的花
上個星期,我在社區醫院排隊取藥,排在我前面的一位老太太,一直在輕輕撫摸著她手腕上戴著的紅繩,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柔:“我的女兒在墨爾本,已經有三年沒有回來看我了,我這心里,空落落的,就連看電視的時候,都要把聲音開到最大。”
我非常理解這種內心空虛的感覺,我的老伴在剛剛退休的頭半年時間里,把他四十年來積累的工作筆記反反復復整理了八遍,到最后,卻把這些筆記全都塞進了儲物間。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直到某個下雨的午后,他從角落里翻出了那個積滿灰塵的木工箱,然后開始動手改造孫子玩壞了的玩具車。
現在,在我們家的陽臺上,立著一個他用舊鬧鐘零件和塑料瓶組裝而成的自動澆花裝置,每天黃昏時分,當裝置里的齒輪轉動發出聲響的時候,茉莉花叢中還會飄出他親自錄制的《茉莉花》這首歌聲,這個看起來有一些笨拙的裝置,反而成了他和這個世界連接的一座橋梁。
我慢慢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到晚年,最讓人感到危險的其實并不是身體上的疾病,而是情感上的失衡。
我們需要在自己的心靈深處,培養一種能夠讓自己獨立生長的力量,這種力量不會依靠外界對自己的認可,也不會依賴他人的陪伴,它就好像是一株自身就帶有生命力的植物一樣,能夠在任何的土壤里扎根生長。
我培養這種力量的方式,是在每天清晨的陽光中來臨帖練字,我并不是想要追求多高的書法造詣,只是單純地享受筆尖在宣紙上摩擦時發出的沙沙聲。
有的時候,一個字我會寫上整整一上午,墨色的濃淡變化,都反映著我當時的心境,這樣看起來沒什么實際用處的時光,反而成了支撐我生活的骨架。
二、給關系留出恰到好處的距離
上個月,我和以前的老同事們一起聚餐,席間有一位同事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感慨地說:“現在啊,想找個人說幾句真心話,都得先在微信上預約時間。”滿滿的一桌子人都笑了起來,可是這笑聲里,卻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
這讓我想起了住在我對門的那位教授,他的兒子一家人搬過來和他一起住之后,他事事都要操心,就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要管。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聽見孫女抱怨說“爺爺就連我幾點鐘睡覺都要管”,那天晚上,他在小區的長椅上一直坐到了深夜,從那以后,他終于學會了“選擇性失明”。
當孩子們發生拌嘴的時候,他就專心致志地修剪陽臺上的三角梅;等孩子們的爭吵平息了,他再從屋里端出冰鎮好的綠豆湯給孩子們喝。
有智慧地與人相處,就在于知道什么時候自己應該上前去關心,什么時候自己應該退到一旁,成為背景。
我和我的老伴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每個星期三的下午,是我們各自的“獨立日”,在這一天,他會去公園里面聽別人唱戲,而我則會在家里看喜歡的紀錄片。
有一次,外面下起了暴雨,我和老伴被困在了不同的地方,那時候我們通電話,聊起天來竟然就像回到了年輕時候約會那樣,有種特別的感覺。
適當的距離并不是故意疏遠對方,而是給彼此留出能夠自由呼吸的空間,這就好比種樹一樣,如果種得太密集了,樹木反而都長不好。
三、與未來溫柔相商
在查出我的肺部有小結節的那一天,兒女們都表現得非常緊張,可我自己的心里,卻突然松了一口氣,因為我終于有理由去做那件拖了很久都沒有做的事情了。
那是一個周末的午后,我和老伴就像年輕的時候寫情書那樣,并肩坐在書桌前,一起寫下了這些事情:
?把存折的密碼寫在了一個帶鎖的筆記本里,然后把筆記本的鑰匙藏在了孫女的童話書內頁中。
?在那本老舊的相冊里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如果到了不得不告別的時候,請為我放一段《牡丹亭·游園》。”
?把我當年陪嫁過來的玉鐲留給孫女,并且在玉鐲旁邊附上了一封我手寫的信:“希望你在人生中每個重要的時刻,都記得要為自己起舞。”
最讓我感動的是住在樓下的那位搞航天研究的老先生,他把自己的遺囑寫成了一幅星空圖譜,并且要求子女們每年都要用他留下的望遠鏡,找一顆新的星星,以家庭的名義來命名,作為他們家庭的暗號。
在他的告別儀式上,他的小孫女指著天空,天真地說:“爺爺變成仙女座里最亮的那顆星星了。”
原來,死亡這件讓人覺得沉重的事情,也可以被說得如此浪漫,這些提前做好的準備,并不是向命運低頭投降,而是用一種從容的姿態,把生命的句號畫得圓滿。
此刻,窗外的晨光漸漸亮了起來,我在日歷上圈出了三個日期:
下周一,我要去老年大學報名參加水墨畫課程。
這個月底,和老伴一起去拍一組金婚紀念照。
春節之前,把家族的老相冊整理好,并且為每張照片背后的故事寫下文字記錄。
十五年的時間,說起來很短,短到讓我們覺得不值得為那些生活中的小事而煩惱;但這十五年,同時又很長,長到我們還能夠有足夠的時間,把自己的生活過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一個人最好的晚年生活,并不是被動等待而來的風景,而是需要自己一筆一畫去描繪出來的畫卷,你說,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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