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罰期已過,已經深刻反省,謝謝大家的關心支持!以后不會了。”當張雪峰用這23個字回應“直播污言穢語被限期禁言”時,輿論場的討論并未平息。這個以“打破教育信息差”起家、坐擁2600萬抖音粉絲的“考研名師”,終究還是栽在了自己的“嘴上”。從李佳琦“哪李貴了”的傲慢,到羊毛月嘲諷“00后找不到工作”的輕浮,再到如今張雪峰的言語失范,一個共性問題愈發(fā)刺眼:為什么網紅們總在大紅大紫后,栽在“發(fā)言不謹慎”這條陰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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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態(tài)膨脹:流量濾鏡下的“自我迷失”
張雪峰的滑落軌跡,藏著多數網紅翻車的核心密碼——流量帶來的認知錯位。剛走紅時,他用通俗語言拆解高校專業(yè),幫無數家庭避開升學陷阱,那時的“直接”是接地氣的優(yōu)勢。但隨著粉絲量破千萬、商業(yè)合作接踵而至,他的語言風格逐漸變味:從“文科都是服務業(yè)”的爭議論斷,到被官方點名的“污言穢語”,本質上是把“公眾人物的話語權”當成了“耍個性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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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膨脹并非個例。百萬粉絲網紅羊毛月在月入百萬后,公開嘲諷“00后找不到工作還來搶網紅飯碗”,言語間的優(yōu)越感戳中公眾痛點,即便道歉仍掉粉近百萬。草根說唱網紅攬佬爆紅后,在私信中對女粉絲說出“見我是你的榮幸”,七天內就從“全民逆襲偶像”淪為眾矢之的。他們共同的誤區(qū)在于,把平臺賦予的流量當成了自身的“實力”,把粉絲的信任當成了可以隨意消耗的資本,最終在自我膨脹中模糊了言行的邊界。
心理學上的“聚光燈效應”在此被無限放大。當普通人突然被千萬雙眼睛注視,很容易陷入“我即中心”的錯覺,認為“我的言論就是流量密碼”,卻忘了公眾人物的每一句話都自帶傳播效應。張雪峰面對的是數十萬關注升學的學生和家長,他的污言穢語不僅違背公序良俗,更可能給青少年帶來價值觀誤導——這正是官方通報著重強調的“社會責任缺失”。
生態(tài)裹挾:流量邏輯下的“底線失守”
網紅發(fā)言翻車,從來不只是個人問題,更是流量生態(tài)催生的必然困境。張雪峰曾坦言自己“不是做公益,而是在做生意”,他的“樸素人設”本質上是需要變現(xiàn)的產品。當變現(xiàn)壓力越來越大,流量競爭越來越激烈,“專業(yè)內容”就容易讓位于“情緒煽動”,“嚴謹發(fā)言”會敗給“博眼球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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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臺算法的推波助瀾,讓這種困境雪上加霜。抖音等平臺的“人工+機器”審核機制中,流量越高的內容雖審核越嚴,但算法初期對“爭議性內容”的流量傾斜,會讓網紅形成“越敢說越火”的路徑依賴。張雪峰從“升學指導”到“言語出格”,其實是在流量賽道上的刻意跑偏——畢竟,平穩(wěn)輸出專業(yè)內容遠不如“爆粗口”“放狠話”容易上熱搜。
更值得警惕的是“網紅職業(yè)門檻過低”帶來的素養(yǎng)短板。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已將網絡主播列為新職業(yè),但行業(yè)內仍缺乏系統(tǒng)的職業(yè)培訓,多數網紅沒有接受過“公眾人物言論規(guī)范”教育。張雪峰作為教育領域網紅,本應具備更高的責任意識,卻連“不使用污言穢語”這種基本底線都突破;董宇輝在直播中錯解居里夫人生平,暴露的也是專業(yè)知識儲備與“文化人人設”的脫節(jié)。他們的翻車,本質上是“能力配不上名氣”的必然結果。
監(jiān)管收緊:網絡空間里的“規(guī)則重塑”
張雪峰被官方通報的背后,是網絡空間治理的全面升級。過去“法不責眾”的模糊地帶正在消失,“流量越大,責任越大”成為明確準則。網信部門在通報中直接點明:“網絡名人賬號更應自覺依法用網、文明上網”,這并非針對張雪峰個人,而是對所有網紅的鄭重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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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層面的約束也在不斷加碼。《民法典》規(guī)定,公眾人物言論若侵犯他人權益需承擔賠償責任;《治安管理處罰法》明確,公共場所辱罵他人可處拘留或罰款。張雪峰的“污言穢語”已觸碰行政責任邊界,而此前某網紅造謠同行涉毒,更是因誹謗罪面臨刑事處罰。這些案例都在證明:網絡不是法外之地,網紅的“嘴”必須受法律和道德的雙重約束。
公眾監(jiān)督的強化,更讓“發(fā)言不謹慎”的代價成倍放大。在人人都是“監(jiān)督員”的時代,網紅的每一句話都可能被截圖、轉發(fā)、解讀。張雪峰23字的敷衍回應,被網友質疑“反省流于表面”;李佳琦“有沒有努力工作”的反問,讓其代言合作接連取消。這說明,公眾對網紅的要求已從“帶來娛樂/價值”升級為“承擔責任”,缺乏誠意的言行再也無法蒙混過關。
破局之道:流量之上,更需守住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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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紅并非不能有個性,但若把“低俗”當“真實”,把“放肆”當“性情”,終究會被流量反噬。張雪峰的事件給所有網紅提了三個醒:
其一,保持清醒認知——流量是信任,不是特權。董宇輝在口誤后及時道歉、補充正確知識,雖有爭議卻未“翻車”,證明“真誠糾錯”比“敷衍回應”更能獲得諒解。網紅應時刻記得,粉絲追捧的是“有價值的內容”,而非“無底線的言論”。
其二,強化職業(yè)素養(yǎng)——專業(yè)才是立身之本。張雪峰最初的成功,源于他扎實的升學知識儲備;而他的翻車,始于對專業(yè)內容的偏離。無論哪個領域的網紅,都應把“提升專業(yè)能力”放在首位,而非在流量游戲中迷失。
其三,敬畏規(guī)則邊界——言行有度方能行遠。平臺需完善“流量導向”與“內容質量”的平衡機制,監(jiān)管部門應持續(xù)細化網紅行為規(guī)范,而網紅自身更要守住法律和道德底線。就像網信部門通報所強調的,“合理使用流量”才是長久之道。
張雪峰的禁言期已經結束,但網紅行業(yè)的“言論整頓期”才剛剛開始。當流量泡沫褪去,真正能留住粉絲的,從來不是出格的言論,而是專業(yè)的價值、真誠的態(tài)度和清醒的認知。畢竟,能撐起千萬粉絲的,從來不是“一張敢說的嘴”,而是“一顆負責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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