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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刀鋒2》第十四章:副領導惹的禍
(一)
華武星原本想就趙蕾視頻這件事找老馬問個究竟,但老馬不在辦公室,正好碰到孟莫,孟莫說內分泌科管主任過來會診那個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癥的女病人了,讓華武星過去急診病房看看。
管主任了解完病人情況,又看了病人的化驗報告,他同意華武星的判斷,也覺得精神分裂癥這個診斷要慎重,更像庫欣綜合征,屬于內分泌科疾病,原本想收內分泌科進一步治療,但內分泌科也爆滿了,收不進去。
沒床位,那就只能繼續在急診科病房待著。
管主任給病人查體,發現了更多有意義的體征,比如發現患者皮膚菲薄,這也是庫欣綜合征的一個表現。他叮囑華武星,可以完善激素方面檢查。說完就走了。
為了更好的監護病人,華武星把她轉入EICU,然后完善相關檢查。
第二天結果出來了,患者血液中皮質醇真的是增高了,24小時尿中皮質醇代謝產物也是明顯增高的,這說明患者腎上腺(比喻為員工)真的是有問題的。患者血液中這些激素的量都是過高的,這些激素完全可以造成患者的精神失常。
華武星跟大家說,現在可以明確是員工(腎上腺)做了壞事。到底是員工自己私自做了壞事(腎上腺腫瘤),還是領導教唆他(垂體腫瘤)做了壞事呢。華武星認為是后者的可能性大,因為血液中促腎上腺皮質激素(ACTH)也是增高的,這個激素是垂體分泌的,聽名字就大概知道這個激素是干啥的,本來就是用來刺激腎上腺分泌激素的,這是領導教唆員工干壞事的證據。
為什么要區分這兩者?因為這涉及到責任人的問題,而且涉及到治療手段。如果是員工自己干的壞事(腎上腺自己長了腫瘤,腫瘤細胞分泌了過多的激素),那么治療手段就是切掉這個腫瘤。
而如果是領導教唆員工干的壞事(垂體長了腫瘤,分泌過多的激素去刺激腎上腺分泌激素),那么治療應該是把領導端掉,應該進入顱腦把垂體腫瘤切掉,而不是去懲罰普通員工,所謂擒賊先擒王,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華武星給很有信心,認為患者應該是垂體腫瘤,內分泌科管主任也同意這個分析。于是便安排了顱腦MRI,試圖看得更清晰一些,但結果出來后,幾個影像科醫生反復看了片子了,真的沒有腫瘤,垂體真的沒有長腫瘤,一點都沒看到。
這就奇怪了。
馮小文、林平也納悶,邏輯分析的好好地,怎么結果就不支持呢,哪個環節出錯了?大家明明發現了是有人教唆員工干壞事的,但現在調查發現領導是清清白白的,是無辜的,是被冤枉的。到底怎么回事呢?
華武星一開始也疑惑,后來想通了,便跟大家說,別忘了,我們還有單位二把手呢。搞不好是副領導教唆員工干的?
還真有這種可能,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小。
“我們當然知道垂體腫瘤是最常見的導致庫欣綜合征的兇手,但還有一些少見的情況,是身體別的部位長了腫瘤,這些腫瘤也會分泌ACTH,這個ACTH也會作用在腎上腺,從而導致腎上腺分泌過多的激素,引起庫欣綜合征。”華武星分析說。
我們把這個叫做異位ACTH綜合征,所謂的異位,就是說不是由垂體分泌的。兇手不是領導,而是副領導。這個比喻還是比較妥當的。華武星笑笑說。
“那我們是不是要做個胸部CT吧?說不定這個異位腫瘤就在肺部?”馮小文問。
“但是先前的片子只看到肺部有肺炎啊。”林平還是覺得疑點重重。
華武星對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別著急,等這個肺炎控制好后,我們復查胸部CT,說不定到時候腫瘤就浮出水面了。要知道,絕大多數的異位ACTH綜合征都是來源于肺部腫瘤。很多肺部腫瘤早期都會被肺炎所覆蓋的。”
最后華武星決定,先繼續目前的抗感染治療,過幾天后復查胸部CT,再評估病人情況。
(二)
此后幾天,華武星一邊忙急診科的工作,一邊就趙蕾視頻這件事跟老馬聊,老馬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跟華武星說了,趙蕾出來錄制回應視頻是自愿的,當然潘蕓副院長也做了一些工作。
說起趙蕾,就真的說來話長了。老馬跟華武星說,趙蕾雖然是縣醫院ICU主治醫生,但在那里一直不大開心,他們黃主任臨床水平一般,喜歡搞一些投機取巧的東西,而且不重視病人預后,不著重提高科室的整體業務能力。別看趙蕾是個文文弱弱的小女生,其實她性子剛烈得很,看不下去,偶爾會跟黃主任頂嘴,所以黃主任也不大待見趙蕾。縣醫院氣管切開這件事,潘蕓副院長托人找到了趙蕾,說趙蕾也是第一當事人,她最了解當時的經過,華武星被人誣陷,只有她能幫助到華武星。原本還擔心趙蕾不愿意出面幫忙,潘蕓院長也準備了一些條件,沒想到趙蕾一點沒猶豫,直接答應錄制回應視頻公開事實。
潘蕓提醒趙蕾,這樣做可能會讓趙蕾陷入困境,可能在當地醫院待不下去了。趙蕾說這種事情如果任由發生而不出來指出真相,那自己也愧對當初的醫生誓言了。
潘蕓很感動,說如果趙蕾想跳槽的話,潘蕓可以引薦,漢南市中醫院的ICU也在招人,那邊醫療環境和待遇都不錯,有了潘蕓的引薦,一切會事半功倍。但趙蕾謝絕了潘蕓的好意,說這次是完全自愿幫華武星澄清,一切后果自己承擔,正好自己也不想在縣醫院干了,等這事過了就主動辭職,回家跟老爸開診所,順便照顧年邁的老爸。
說到這里,老馬嘆了口氣,說這個趙蕾醫生也老大不小了,34歲,條件這么好,竟然未婚,潘院原本想把她弄到中醫院這邊來,撮合她和潘院的表侄子,沒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一心想回家干診所。
趙蕾的遭遇,華武星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他沒想到趙蕾一個看似柔弱的女生,竟然這么頭鐵,倆人也就一面之緣,華武星甚至還拒絕了趙蕾的微信好友申請,但關鍵時刻還是趙蕾站出來幫他據理力爭。
華武星心里有感動,也有懊惱。
老馬問華武星,你小子跟趙醫生很熟么,她怎么這么仗義?不會也是老同學吧?
什么老同學,也是剛認識。華武星不想再多說,一說這個,又想起趙蕾盯著他眼睛問你結婚了沒有這些話。
老馬也就沒再多問,說這件事還得感謝潘院呢,要不是她想了這個辦法,事情就棘手了,即便能處理好,那也得折騰好幾番,活活把人累死。現在趙蕾出一個視頻,四兩撥千斤,就把一切問題解決了。醫院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自然不能再就此事追責了,反倒還得給華武星頒獎,見義勇為獎,救死扶傷獎,白衣天使獎.....至于縣醫院那邊會如何收場,咱們就不關注了,讓他們斗法去吧。
華武星也終于松了口氣,但內心還是對趙蕾有愧疚。畢竟這件事因自己而起,而最終卻是趙蕾承受了一切。
老馬告誡華武星,經一事長一智吧,以后多想著怎么保護自己。
急診科上下得知華武星順利渡過難關都很開心,尤其是醫院就這事專門出了通告,認可縣醫院ICU趙蕾的說辭,表揚了華武星的醫療行為,同時也借機提醒大家要進一步注意醫療安全,時刻把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
這事總算告一段落。
杜思虹得知此事后心口上的石頭也總算放了下來,同時也感慨趙蕾醫生的遭遇,說有機會得好好感謝人家。
華武星說都沒有趙蕾醫生的聯系方式,她也辭職不干了,想感謝她也沒辦法。
杜思虹說這件事讓她處理。不過話說回來了,趙蕾醫生這么能干,長得又這么漂亮,到現在都還沒結婚,也太可惜了。
華武星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杜思虹,說上次在縣醫院,趙蕾就問過自己結婚了沒有。
杜思虹依舊微笑,問華武星,你怎么回答人家小姑娘?
華武星心里坦蕩,說當然照實說啊,我已婚人士,名草有主呢。
杜思虹啐了他一口,笑語盈盈,臭美,人家只是關心一下你,難道還對你有意思不成?一見鐘情啊?哈哈。你這塊木頭,是我的,別人不感興趣。
華武星尷尬大笑,對,我這塊榆木腦袋,只屬于我老婆的。
此事就這么過去了。
第二天華武星陪杜思虹去生殖中心,杜思虹要取卵,華武星要取精,這是做試管嬰兒的必備流程,取精很簡單,取卵則比較遭罪,還得靜脈麻醉,華武星心疼杜思虹,說咱們就做這一次試管,如果成功了當然最好,如果失敗了,再也不來了。
杜思虹微微笑了,“生殖中心的老師說,一般人做試管,平均得做3-4次才能成功,我們如果只做一次,會不會太隨意了?”
華武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好說走一步算一步吧。
杜思虹突然情緒低落下來,華武星問原因,杜思虹說他們周主任確診胰腺癌晚期,估計活不長了。
華武星被這消息也震驚了,前短時間看周主任還好好的,怎么會這樣呢。
杜思虹低聲說,難怪上次那個氣管內異物的病人主任漏診了,原來當時剛好他發現自己有胰腺癌,狀態不佳。
華武星感慨,命運真是弄人啊。所以要好好把握當下,活好當下。
回到急診科,見到護士霍婷婷,霍婷婷把華武星拉到一邊,悄聲問他和杜思虹是不是在做試管嬰兒。
華武星也不隱瞞,說備孕了2年沒結果,想試試。
霍婷婷說之前自己也備孕了2年,沒見動靜,后來找了中醫科鄭主任,鄭主任幫她們調理了半年時間,就懷上了,現在孩子都會打醬油了,為什么不找鄭主任試試呢?
華武星笑了,“你怎么確定是鄭主任的藥起效了呢?為什么不是自己忽然行了呢?怎么你們每個人都這么信中醫啊,邏輯思維去哪了?”
霍婷婷說,“鄭主任這方面口碑不錯的,很多病人都慕名前來。”
“慕名前來的可能有100個人,后來成功懷上的可能有10個,這10個人會到處說鄭主任牛逼,剩下那90個人啥也不會說,怪自己命不好,然后繼續找其他辦法。你覺得這樣能證明是鄭主任的功勞么?”
霍婷婷說不過華武星,反正就是說,如果試管不行,找中醫試試也是一個辦法,要知道不是所有試管都能成功的,她有個姐妹就是做了8次試管都不成功的。
這個道理華武星懂,所以他才說不大贊成杜思虹做試管,但杜思虹心意已決,而且在華武星的知識框架里,試管嬰兒已經是最優的選擇了,你不做試管,還能有別的辦法么?華武星無論如何都是不相信中醫中藥的,即便老馬和潘院多次提醒他,他也無法接受。
華武星回到EICU后,林平迎上來,無比激動的說經過幾天的抗感染治療,上次那個精神分裂癥的病人復查胸部增強CT,看到左肺炎癥明顯減輕,而原來的位置可見多個小結節。
華武星提醒他,不要說人家是精神分裂癥病人,叫床號,或者姓名都可以。
林平趕緊改口,說病人羅汝芬的胸部CT發現有多個小結節,說不定這些小結節,就是原發在肺部的腫瘤。
華武星看了片子,同意這個看法。但到底是腫瘤還是普通的炎癥結節呢,在拿到病理組織之前,誰也不敢下結論。
“聯系呼吸內科吧,讓他們幫忙,做個肺穿刺,拿病理。”華武星說,“有幾個小結節比較靠近胸壁,在CT的引導下做肺穿刺,是可以抽出一小部分組織來做病理活檢的。”
第二天準備就緒,患者家屬張先生簽署了知情同意書。
推去CT室,做了肺活檢。肺活檢是杜思虹幫忙做的。杜思虹昨天做了靜脈麻醉(試管取卵),華武星想讓她多休息兩天,但她說問題不大,還是執意上班,說在家也是無聊。
華武星見手術順利,便調侃杜思虹,說我印象中的醫學博士都是只會寫論文不會臨床操作的,沒想到我老婆是樣樣精通啊。
杜思虹笑了,說這算什么,我老公閉著眼睛都能給人氣管插管、氣管切開呢。
杜思虹這句話一出,把現場的醫務人員都惹得哈哈大笑。紛紛說吃了一把狗糧。
肺穿刺結束后,華武星等人把病人推回了EICU。杜思虹也回到了呼吸內科,華武星叮囑她多休息,有重活累活可以先交給別人幫幫忙。杜思虹笑著說自己沒那么虛,又不是挑千斤擔打鐵工,沒那么脆弱,讓華武星別擔心。
回到急診科后,病人老公張先生心急如焚,連續幾次問華武星結果出來了嗎。
哪有這么快啊,最快都得明天。
等待病理結果的過程是痛苦的。
第二天結果出來了,孟莫是第一個看到結果的,他跳起來,說華老師真乃神人啊,這病人真的是肺癌。
馮小文湊過來,說你太大驚小怪了,這不是華老師的常規操作嘛。跟著華老師,能學很多東西的。
孟莫連連稱是,他是真想不到,病人一開始就被華武星說中了,不是精神分裂癥,而是后續這些問題引發的庫欣綜合征。
這個消息對于患者和家屬來說,既歡喜,又害怕。
歡喜的是,看來患者真的不是精神分裂癥了啊,而是腫瘤細胞分泌過多的激素,刺激了腎上腺,腎上腺產生過多的糖皮質激素,而刺激大腦導致的精神癥狀,還有出現了庫欣綜合征。只要不是精神分裂癥,天就晴朗了。
但害怕的是,患者畢竟是肺癌啊。
肺癌也不是善茬。
林平、馮小文、孟莫等人對華武星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原來精神病專科醫院做出的精神分裂癥診斷也是可能錯誤的,如果不是華武星察覺到問題,那么病人可能就一輩子戴這個精神病的帽子了,關鍵是還要吃一輩子精神病藥。
華武星讓林平請了胸外科醫生過來,評估了病人肺癌情況,因為腫瘤病灶相對多一些,并且似乎有所轉移了,后來又請了腫瘤內科醫生看,大家一斟酌,先收入胸外科,做手術,切除腫瘤部分肺葉,同時做了淋巴結清掃,手術過程順利。
術后還做了基因測試,準備吃靶向藥。
胸外科醫生告訴病人,術后也有相應的靶向藥可以吃。雖然說是肺癌,但肺癌不總是意味著絕癥,不意味著就一定死亡,積極處理,很多還是能夠治療的不錯的。”
病人自己很滿意這個結局,說起碼比精神分裂癥好。
病人丈夫張先生紅了眼睛,他跟華武星說,如果一定要在精神分裂癥和肺癌當中選一個,他寧愿是肺癌。
病人術后復查相關激素水平,都戲劇性地降至了正常水平。說出來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生活有時候比電視劇還要精彩。
出院那天,病人專程來急診科感謝華武星他們,還送來了錦旗。病人精神狀態正常,不再出現精神分裂的癥狀了。
老馬聽說這個病例后,感慨說,“其實患者早幾年前應該就有癥狀了,只不過一直沒在意而已。這也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滿月臉和水牛背的發生需要時間的,幾個月到一年的時間才有這樣的變化,人也胖了、臉也圓了,還丑了,正常人都應該去醫院看了,但他們偏偏沒有,估計以為是中年發福吧。”
林平、馮小文、孟莫他們幾個還在商量著要不要讓病人去找一找以前那幾個精神科醫生,找他們討點果子吃。
老馬說:“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誤診呢?”
眾人均默不作聲。
“誤診是在所難免的,做醫生的,一旦誤診對病人來說就是災難,所以我們要不斷提高自己的診療水平,最大可能降低誤診可能,減少誤診率。”
眾人均點頭。
臨下班前,林平讓護士過來找華武星,說搶救室有個病人急性腰扭傷,動彈不得,疼痛難忍,用了止痛針效果也不好,病人哇哇大叫,嚴重影響了搶救室其他病人的搶救。
華武星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帶著孟莫趕到搶救室。
在門口就聽到病人殺豬般的嚎叫,響徹天地,華武星過去讓病人消停一會,越叫越痛,躺著別動,會好一些。
原來是個50歲男性病人,家屬說病人昨天彎腰搬東西時突然出現腰部疼痛,當時就疼痛到直不起腰,剛開始彎著腰還能走路,到后來幾乎動彈不得了,自己在家吃了些抗炎止痛藥,還用了云南白藥、膏藥等等,都沒效果,今天更嚴重了,去了社區醫院拍了片,找人推拿了一下,沒想到越推越痛,50歲的男子漢,差點眼淚都掉下來了。
病人側腰躺著,兩手撐著腰,大氣不敢喘,斷斷續續地說,如果我是地下黨員.....敵人拿這個腰痛......來折磨我....要我透露我黨的秘密.....我一定是個不合格的......人......我招.....我全部都招......太特么痛了......受不了了.....
這句話把華武星等人徹底弄無語了,大家哭笑不得。馮小文一個忍不住,差點沒笑出來。
林平說已經肌注了一針曲馬多,看來止痛效果不明顯。
華武星說,病人痛的這么厲害,我們肯定要先止痛。但止痛前也要搞清楚,到底是不是急性腰扭傷導致的腰痛,會不會有其他問題,比如腎結石腰痛,急性胰腺炎腰痛等等。
幾個年輕醫生討論了一下,覺得急性腰扭傷是明確的,其他情況應該沒有,社區拍了片,沒看到腎結石,病史也不像胰腺炎,結合病人先前有彎腰搬東西后出現劇烈腰痛的病史,沒有下肢痛,急性腰扭傷診斷是明確的。但最好是做個腰部核磁共振,排查一下是否有腰間椎盤突出、骨折等情況。
既然如此,那就大膽用止痛藥嘛。
病人聽到止痛藥幾個字,趕緊附和說,“用.....趕緊用.....用最好的止痛藥.....哎呦,疼死我了......”
華武星跟林平說,“曲馬多不行的話,直接上激素吧,用一支氫化可的松、一支利多卡因混勻后做腰部痛點區域注射,很快他就能扛得住敵人的嚴刑拷打,死守我黨的秘密了。”
眾人聽華武星調侃病人,都忍俊不禁,但也不敢笑,怕病人不悅。
病人聽華武星說“上激素”幾個字,臉色大變,說不要激素.....千萬別給我用激素,就用止痛藥好了......激素不好,這玩意太狠.....
華武星白了他一眼,“你都快痛的不行了,還怕什么激素。”
病人痛的大汗直流,但堅決說不要激素,拒絕激素。
林平望著華武星,不知該如何是好。
華武星也沒想到病人這么頑固,局部用激素副作用并不大,但病人可能平日里對激素有什么誤解,不接受激素封閉治療,華武星也沒有辦法,沒好氣地說,“那就單純用利多卡因局部注射吧,估計痛到明天就會好一些了。”
這時候馮小文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問華武星,“要不要找周濤老師給他扎兩針,據說針灸治療急性腰扭傷止痛效果不錯。”
華武星瞪了馮小文一眼,“你小妮子,你到底是我們這邊的還是他那邊的?用針灸倒不如直接用注射器給他扎幾個窟窿。”
林平也不認可中醫,認為中醫那套沒有邏輯,純粹經驗,不成體系,“針灸能行么?到頭來可能還是得靠激素和利多卡因。”
馮小文見過針灸的療效,自己的落枕也是周濤用針灸幫她緩解的,所以她特別相信針灸的療效,于是鼓起勇氣說:“我見過針灸止痛效果很好,就試試嘛。總不能讓他就這么痛下去,影響我們搶救室的運行啊,他這么哎喲哎呀叫個不停,都快把其他病人搞到心律失常了。”
病人一聽到“針灸”兩個字,直接說“可以可以,就它就它.....”
馮小文大喜,“華老師你看,病人自己都要求,要不我們就試試唄。”
這時候孟莫也插了一句,“上次那個重癥藥疹病人,好像用了周老師的中藥后是恢復的挺快的......周老師.....”孟莫還想繼續說,但看到華武星似乎臉色不好看,就沒敢繼續說下去。
華武星也不是跟針灸中醫有仇,他就是不相信這套東西,但既然病人自己要求,馮小文、孟莫他們也極力推薦,再想到老馬多次提到把中醫針灸室安插在急診科是大用途的,他也就不在固執己見,“既然都加都同意試試針灸,那我們就把周醫生請過來,幫病人瞧瞧吧,我也正好借機開開眼界,一睹咱們老祖宗的絕技風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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