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孝通在《鄉土中國》里說:“鄉土社會的婚戀,從來不是兩個人的結合,而是兩個家庭的適配,更是對生活方式的共同選擇。”
可在城鎮化的浪潮下,農村婚戀的天平漸漸傾斜,當村里的男生攢夠錢蓋房買車,以為能穩穩成家時,卻發現“娶媳婦”成了比打工更難的事。
當江西一村子的幾十個男生提前回家過年,聚在村口抽煙嘆氣,其中十幾個80后已過36歲,手握自建房和代步車卻依然單身,
他們的無奈“在村里有自建房,有自己的代步車,可惜就是沒有女生嫁,也不懂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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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的江西鄉村,正午的太陽總算驅散了晨寒,村口的老樹下格外熱鬧。
十幾個穿外套或羽絨服的男生聚在這兒,有的蹲在石墩上,有的靠在樹干上,手里夾著煙,煙霧在陽光下裊裊散開,地上的煙蒂已經鋪了一小片。
他們大多是提前從工地、工廠回來的,訂單少早放了假,與其在城里交房租,不如回村等過年。
“又沒掙著啥錢,回來還得聽我媽念叨。”
28歲的小伙狠狠吸了口煙,把煙蒂踩在腳下。
他穿黑色羽絨服,袖口磨出了毛邊,去年剛在村里蓋了三層小樓,買了輛十萬塊的代步車,本以為條件夠了,可相親相了五次,女生要么說“不想待在農村”,要么問“能不能在縣城買房”。
蹲在旁邊的36歲大叔悶聲開口,他是這群人里年紀最大的80后,臉上刻著比實際年齡深的紋路:
“我那房子裝修都花了十五萬,車也開了三年,上次媒人介紹個離異的,人家都嫌村里無聊,說晚上連個逛街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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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煙蒂扔在地上,用腳尖碾了又碾,語氣里滿是無奈,“在村里有自建房,有自己的代步車,可惜就是沒有女生嫁,也不懂為什么?”
“還不是彩禮和地方的事?” 穿藍色外套的小伙接話,他去年湊夠了38萬彩禮,可女生最后還是反悔了,“人家說在村里除了種地就是帶娃,年輕姑娘誰愿意熬?
你看隔壁村的小芳,出去打工就嫁在浙江了,再也沒回來過。”
正說著,挎著菜籃的大媽路過,聽見他們的話,嘆了口氣:
“不是你們條件不好,是現在的姑娘眼界寬了。
城里有超市、有電影院,找工作也方便,誰愿意困在村里?我家侄女在縣城當收銀員,說就算嫁個條件差點的,也不回村里住。”
大叔抬頭看了眼村里的方向,三層小樓整齊排列,家家戶戶都有院子,可街上除了老人和孩子,很少見年輕姑娘的身影:
“我們也想過出去找,可工地上全是老爺們,工廠里的姑娘要么早有對象,要么只想嫁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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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前年在電子廠認識的女生,對方說“你要是在縣城買房,我就跟你處”,可縣城一套房首付要三十萬,他實在拿不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太陽漸漸西斜,氣溫降了下來,男生們陸續起身準備回家。
大叔走在最后,回頭看了眼老樟樹,地上的煙蒂被風吹得滾來滾去。他掏出手機,翻出母親發來的消息,說又給她找了個相親對象,是鄰村的寡婦,帶著個孩子,問他愿不愿意見。
他捏著手機,手指在“愿意”和“不愿意”之間猶豫,心里又酸又澀。
他不怕吃苦,怕的是這輩子連個知冷知熱的伴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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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說“不是他們條件不行,是女生不想嫁農村,太無聊了”。
當年輕女性紛紛涌向城市,追求更豐富的生活和更多的發展機會時,固守農村的男性,就算有房有車,也難留住她們的腳步。
所謂的“彩禮高”,不過是部分女生拒絕農村生活的借口,真正的根源是城鄉生活質量的差距。
有人覺得是男生不夠努力,可他們蓋房買車的錢,都是在工地上搬磚、在工廠里熬夜掙來的,這份踏實早已超越了“敷衍過日子”的標準。
他們的無奈,是鄉土社會與現代生活碰撞的縮影,農村留不住年輕女性,城市又難以接納農村男性,中間的鴻溝成了婚戀的“攔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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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從來不是“有房有車”的物質匹配,而是“生活方式”的彼此適配。
農村男生的婚戀難,不是個人的失敗,而是時代轉型的陣痛。
愿他們能看清困境,不再困守原地,也愿社會能多些關注,讓鄉土里的踏實與真誠,能找到與之匹配的溫暖,
每個人都該有追求幸福的權利,無關出身,只關選擇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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