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總統辦公室主任葉爾馬克的辭職,以及立即宣稱要上前線給自己被誣陷洗刷屈辱的聲明,一度讓他的風頭蓋過了澤連斯基本人,簡中的挺烏群體更是將硬漢,被構陷這些詞用到了他身上,總之,在他們的眼里,這是一位岳飛式的人物。雖然他們對烏克蘭頂級權力機構的運作模式一無所知。
![]()
當然,葉爾馬克和澤連斯基分別然后挺槍上戰場的畫面,也讓不少善于通過短視頻獲得感動的群體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不過,這位權傾朝野的前烏克蘭實權二號人物真正給同僚的觀感,許多人肯定不知道。
當地時間12月2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的前發言人尤利婭·門德爾在媒體采訪時,點評了她所知道的安德烈·葉爾馬克,她說,葉爾馬克多次誤導澤連斯基總統,特別是他試圖讓澤連斯基接受“2022年不會發生俄羅斯全面入侵”這一點,讓烏克蘭承受了本來不必要的損失。
“戰爭期間我進行了很多旅行,也在邊境地區。我了解到,許多準備國家(防御)、保護邊境、修建防御工事、為軍隊進行額外訓練的嘗試——都被阻止了,因為安德烈·葉爾馬克說不會有戰爭。我們不需要恐慌,我們不需要恐慌。”
她稱葉爾馬克為“權力垂直領域中最危險的人”, “總統決策的過濾器”。
門德爾還提到她的工作經歷,稱事實上,國內有大量決策是由葉爾馬克做出:正是他將總統的任務“過濾”為“強制性”和“可選”任務。
“很多事情都是因為安德烈·葉爾馬克,他做了決定。早在2021年,我就向一位記者透露,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安德烈·葉爾馬克就像總統決策的‘過濾器’。也就是說,他(澤連斯基)有一些決定,他會把它們帶給安德烈·鮑里索維奇(葉爾馬克)。然后一切都取決于安德烈·鮑里索維奇是否愿意服從,這對他是否有利,他能否執行,他是否下達或停止這項命令。”
這個“計劃”幾乎沒有問題。如果澤連斯基察覺到他命令的無知,總統辦公室負責人立刻指向“罪魁禍首”。
她強調說:“大多數政治家和官員陷入這樣的陷阱,因為他們無法反對安德烈·鮑里索維奇,不能做他不許做的事......但當總統問為什么沒有這樣做或為什么做錯了時,他們仍然負責。而安德烈·鮑里索維奇總是指向‘有罪’的人。讓我們注意這樣一個故事......如果一切都因為安德烈·鮑里索維奇——而我們在政治中看到許多負面和失敗——那么總有別人該負責。這些人是顧問、副部長、部長以及其他人。”
這位澤連斯基的前發言人稱,自2020年底以來,總統辦公室的所有員工試圖同時解決兩項常常相互排斥的任務:一方面取悅葉爾馬克,另一方面完成澤連斯基的命令。“針對那些不服從總統辦公室主任命令的人,他動用了全部影響力。”
“有人被解雇了,有人被提起刑事訴訟,有人的形象被徹底毀了。這是一場正在發生的恐怖事件。你無法想象規模有多大。”
門德爾更驚悚的暗示,“弗拉基米爾·奧列克桑德羅維奇(指澤連斯基)確信安德烈·鮑里索維奇(葉爾馬克)是他的'得力助手',但事實并非如此。相信我,現在我明白了,當我說這些時,我害怕......我知道沒人會相信,但我每天都向上帝祈禱,感謝上帝我還活著。因為安德烈·鮑里索維奇是個非常危險的人。非常危險的人!認識他的人會明白這一點。”我害怕是什么意思,其實不問可知。
在回答記者澄清與葉爾馬克沖突可能帶來什么威脅時,門德爾稱:
"從基本的貶低、競選、啟動各種政治技術(反對安德烈·鮑里索維奇的人要么是“親俄”,要么是“叛徒”,等等)——到他對執法機構有一定的影響力,而且是積極的影響。刑事訴訟是突然產生的,‘叛國罪’是突如其來的,諸如此類。我看到官員們離開了......有位官員離開時,她抽煙,手抖得很厲害,她看著我,哭了——說:‘尤利婭,他們不會這樣對待人。相信我,有太多人正在離開。許多命運因安德烈·鮑里索維奇而被個人毀滅。。”
對葉爾馬克控制的媒體機制,門德爾稱,葉爾馬克對時刻處于聚光燈下的需求。希望看到自己出現在世界媒體版面上的愿望,導致了前所未有的“不成文規則”的出現。
“對他來說,擁有一個能夠從積極角度報道他的媒體結構非常重要。即使在全面入侵期間,也有一條'規則',我敢肯定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都不知道:為了讓國際媒體采訪澤連斯基,某種評論,或者某種視頻信息,他們必須先讓葉爾馬克發表評論或采訪(他),并寫出好文章。如果他們通過了這個‘過濾器’,就能獲得采訪總統的(批準)。”
門德爾表示,許多來自各國媒體的同事都向她抱怨這種“條件”。此外,通過查看媒體和廣播,澤連斯基出現前通常由葉爾馬克證實,這種做法至少在“2022-2023年,可能部分延續到2024年”。
另外,門德爾稱,總統辦公室負責人擁有遠超該職位預想的權力野心。她提到,葉爾馬克曾與一位政治戰略師溝通“如何成為總統”——他并不覺得澤連斯基的助手是開玩笑開啟這場對話。
她認為,前總統辦公室主任不再擔任烏克蘭代表團團長,這對烏克蘭而言,是幸事,因為西方伙伴和烏克蘭當局代表對他的不滿情緒都在增長。而且在某個時刻,已經沒有人會支持澤連斯基繼續讓葉爾馬克留任。
“據我了解,澤連斯基曾與親近人士協商,但未獲得支持讓葉爾馬克繼續任職的支持。據我了解,葉爾馬克長期以來一直被許多西方政府不信任,不僅僅是美國。我知道一些歐盟領導人要求烏克蘭代表團只與澤連斯基單獨會面,這樣葉爾馬克就不會出席。因為他們認為葉爾馬克的影響是沒有建設性的,甚至具有破壞性。而且和他談判是不可能的。因此,當我們進行談判并有和平機會時,這些談判必須盡可能高效地進行。 顯然,問題是有必要更換代表團團長,并改變雙方信息的呈現方式。”
對葉爾馬克的未來,“他曾經是,也許仍然是當今權力層面中最危險的人,我認為他會盡一切可能回歸。”
值得注意的是,另一位烏克蘭前高官,外長庫列巴同樣批評,葉爾馬克導致烏克蘭錯失和川普建立關系的機會,而作為外長在2024年春天本來能夠和川普女婿等建立關系的時候,被葉爾馬克斥責根本不了解美國的政治生態,比如庫什納靠邊站,不應該押賭注到他身上,而是應該押到諸如彭佩奧身上,而他本人已經這么做了。由他主導和川普建立關系,而總統支持了葉爾馬克。
很明顯,以務實而論,葉爾馬克根本不清楚彭佩奧這類共和黨建制派的靠邊站,根本不了解共和黨內的重新洗牌,這也是澤連斯基錯誤的給民主黨大選站臺,進而始終和川普關系不睦的導火索。雖然從解氣的角度,葉爾馬克被反川群體稱贊,但從烏克蘭國家利益的角度,他讓烏克蘭失去了很多。
當然,以上這種看法,都是發生在葉爾馬克辭職后,看起來更像是大家忍無可忍后的爆發,另一方面,葉爾馬克的粉絲也可能認為是構陷,是栽贓陷害這位前烏克蘭最具權勢的非民選官員。
需要說明的是,作為總統的大管家,確實能決定總統能聽到什么,看到什么,尤其是總統對其極度信任的時候,這對任何國家基本都類似,但對烏克蘭這種需要西方支持的戰時國家而言,葉爾馬克本人的判斷,認知,和談判風格,確實已經深刻影響了這場戰爭和世界格局。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