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黃霑問張曼玉:“跟你拍過吻戲的男演員誰最壞?”張曼玉尷尬摸了摸脖子說:“他們都沒有口臭,只有一個,導演喊停他都聽不到。”
1988年,香港電視城錄制《今夜不設防》,黃霑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笑話張曼玉:“你電影里,吻戲不少吧?有沒誰讓你難忘?”
張曼玉笑得有點緊張,摸著脖子,眼神飄走,“其實都挺好的,就是有一個,導演喊停,他還繼續。”她說的時候,場子一下安靜了,黃霑和倪匡都忍不住瞪大眼,“誰啊?”黃霑追問。
張曼玉低頭笑了一下,沒直接說名字,補了句,“他不是壞,就是太入戲,喊多少聲都聽不到。”
黃霑一拍大腿,“你說的是周潤發?”張曼玉這才點頭,她擠了擠眉,大家都笑了,但張曼玉認真補了句,“其實他不是故意的,是太專注。”
全場反應很直接,大家都覺得好玩,可你要真把那天的細節拆開看,笑聲背后是另一番味道,張曼玉沒說出口的是,她當年剛入行,鏡頭前還很青澀。
這場吻戲,是電影《玫瑰的故事》的重頭戲,拍攝那天,燈光很亮,現場擠著七八個人,導演喊開機,周潤發一進狀態,仿佛周圍人全都消失了。
鏡頭外,張曼玉說,自己怎么推他,他都沒反應,現場氣氛一度有點尷尬,導演喊停,他還是沉在戲里。
后來導演也無奈,直接把話筒遞到他們身邊,張曼玉才算解脫,拍完那場戲,張曼玉回到休息室,整個人還在發懵,劇組的人打趣:“發哥入戲太深了。”
張曼玉只能笑著搖頭,心里卻突然明白了什么,其實這不是周潤發第一次“聽不到”導演喊停,香港電影黃金年代,拍戲速度快,劇組一連好幾天通宵。
演員在高壓下只能靠極致專注,周潤發有個習慣,拍親密戲前總會專門刷牙,誰都沒見他有半點不注意細節。
但只要一開機,發哥就像換了個人,別人說啥都聽不見,仿佛只有角色和鏡頭存在。
這種“入戲”的狀態,不只是表演方法,更是一種時代氣質,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片場,效率是第一位的,導演喊一聲,演員立馬情緒到位,上一秒還在吃盒飯,下一秒要哭要笑都行,專業、敬業,是那個時代的底色。
張曼玉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剛出道時,她被貼上“花瓶”標簽,誰都覺得她只會站那兒好看,可她偏不服氣,拍《警察故事》,她摔玻璃、跳樓梯,全都自己來。
有人勸她用替身,她一句話頂回去:“要拍就真拍,怕摔還拍什么戲?”這種不服輸的勁兒,后來成了她的標志。
其實當年張曼玉和周潤發的關系,和現在很多流量明星不一樣,他們沒有團隊時刻盯著,也沒人給他們安排專門的“親密戲監督”。
你要是問張曼玉,拍過那么多吻戲,誰最讓她難忘?她自己都笑,說其實沒有人真的“壞”,都是太認真,她說過一句很實在的話:“在片場,沒人覺得拍吻戲是便宜誰,大家都在認真工作。”
有一年她和梁朝偉拍王家衛的戲,兩個人對戲一整天,臺詞都被導演一句句推翻,梁朝偉累得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張曼玉干脆坐在地上背劇本,有人問她累不累,她回頭就是一句:“能拍到自己滿意就行。”
再說回周潤發,那時候他已經是巨星,但生活一點都不講排場,拍戲收工,他常常自己搭地鐵回家。
有人在街頭見過他,穿著舊T恤買豆漿,還會主動和粉絲合影,2014年,有消息出來,說他要把自己大半輩子的積蓄全捐出去。
有人不信,他就笑著說:“錢生不帶來,死也帶不走,能幫人就是福氣。”
張曼玉這邊,演完《阮玲玉》后,徹底甩掉“花瓶”標簽,她拿下金馬獎、金像獎,也站上了柏林電影節領獎臺,有人問她怎么做到的,她很直接:“我就是不想被人管著走,想證明自己。”
感情路上,她遇人無數,也有過傷心,但到頭來都能自嘲一句:“我命里就是不適合被安排。”
再說導演喊停那場戲,有人看了笑,有人覺得尷尬,其實真正懂行的人都明白,這種“聽不到”,不是耍大牌,是專注到忘我的極致,那種片場的默契和信任,今天已經很難再復制。
現在的劇組,拍吻戲要先簽合約、寫細則、場務舉牌,那時候,靠的是專業和信任,靠的是一句“交給你了”,大家各自把控好分寸。
故事說到這,其實沒什么高大上的道理,就是一幫人,在最拼命的年代,全情投入地做一件事,張曼玉和周潤發,一個從“花瓶”到影后,一個從窮小子到巨星。
他們身上的那些“聽不見”“推不開”,不是八卦,是那個時代的味道,是認真的人認真做事的樣子。
訪談結束時,黃霑笑著拍了拍張曼玉的肩膀:“以后再遇到這樣的男演員,你就大聲喊,別怕。”張曼玉笑著回頭,輕描淡寫:“怕什么?拍戲嘛,總得有人認真到底。”
這就是他們的片場,這就是他們的時代,現在的片場規矩更多,信任更少,但那種全情投入和彼此成就的狀態,還是讓人懷念,至于“導演喊停他都聽不到”,這種事,后來好像就再也沒發生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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