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南京大屠殺時,一個日軍少尉把嬰兒挑在刺刀尖上拍照寄給妻子。他妻子回信中寫:“干得好,為咱們家爭光!”這不是段子,是1938年《東京日日新聞》刊登的“婦人會優秀會員家書”。
1937年末的南京,天陰冷得讓人咬牙,城南一片廢墟,巷子里傳來哭聲和犬吠,日軍隊列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尉停下腳步,手里端著步槍,刺刀上挑著一個還沒睜開眼的小嬰兒。
他身邊的同伴舉起照相機,快門響了一下,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和恐懼,照片洗出來后,這個少尉把它夾進信封,帶著一行字——“今日斬獲,足以告慰家門。”他用大概只有在戰場上才會有的冷靜,把這封信寄回了日本。
幾周后,家鄉傳來回信,他的妻子千代子用娟秀的字跡寫道:“看了你寄來的照片,心里很自豪,咱們家在村里都抬得起頭了。”
這是1938年《東京日日新聞》一則真實報道里出現過的片段,配著那張照片,標題是“婦人會優秀會員家書”,這樣的信件,那年冬天在日本不少家庭中流轉,成為飯桌上的談資,甚至被當成“榮譽”掛在墻上。
很多年后再看這些老照片,最讓人難受的不是畫面里的血和淚,而是那些寫信人眼里的自豪,你很難想象,一個普通人,怎么會在短短幾個月里變成這樣。
其實他們的轉變有跡可循,像井上清一這樣的軍官,剛參軍時不過是個普通青年,1931年,井上清一新婚,妻子千代子為了“激勵丈夫”,竟然在家自殺,成了全國報紙上的“昭和烈女”。
日本軍國主義宣傳把她包裝成“為國獻身”的模范,把一個家庭的悲劇變成了全民的“勵志故事”。
井上清一帶著這份“家族榮光”踏進中國東北,后來成了平頂山慘案的主要指揮,1932年9月16日,他帶著部隊包圍了撫順平頂山村,三千多名平民在槍口下倒下。
遇難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著家人,井上清一的部下有的哭,有的發瘋,但他自己卻在日記里寫下“為天皇盡忠”的字眼,那一年,《東京日日新聞》還在連篇累牘地報道“百人斬競賽”,把殺人當成體育賽事。
細想起來,這種“家書”并不只是一個人的瘋狂,而是整個社會機制在推著人往深淵走,報紙、學校、婦人會、甚至鄰里之間,都在比誰更狠,誰更“愛國”。
日軍士兵的日記里,也經常出現自我矛盾和恐懼,有的寫著“今天奉命殺了十幾個民眾,手一直在抖”,有的晚上失眠,夢里全是被殺的孩子和老人。
但白天他們在鏡頭下還是要裝出一臉“戰功卓著”的樣子,給家里人報平安,順帶炫耀一番。
和這些日本士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冒著生命危險保存證據的中國人,像羅瑾、吳旋這樣的普通市民,拼死把照片、檔案藏起來,藏在墻縫、地窖、甚至河底,正是這些零散的證據,一點點拼出了南京大屠殺的全部真相。
幾十年過去,南京大屠殺檔案成了世界記憶名錄,鐵證如山,日本部分右翼勢力再怎么否認,也無法改變事實,中國方面一邊不斷發掘新證據,一邊出版日軍士兵的原始日記。
像森岡周治這樣的日軍下級軍官,日記里寫滿了恐懼和愧疚,和當年報紙上那個“英勇殺敵”的他判若兩人。
說到底,一個社會怎樣制造劊子手?不是天生的惡魔,而是普通人被推著走,有人說井上清一是瘋子,可他的成長軌跡就是被“模范”妻子、家鄉父老、媒體、上司一步步塑造成了戰爭機器。
殺人如麻的照片被當成榮譽寄回家,背后是一整套軍國主義的洗腦和獎勵機制,千代子自殺的事,日本媒體大肆宣揚,誰家有這種“烈女”,誰家就能在村里揚眉吐氣,孩子們在學校里學的不是道德課,而是“為天皇盡忠”。
戰爭結束后,不少日本士兵成了沉默者,有些人一輩子沒敢和家人提起南京,可戰爭期間,家書、報紙、照片都在催促他們“再立新功”。
很多人活在兩種人格里,一邊殺人,一邊害怕夜里做噩夢,村里人說,誰家有兒子在中國“立功”,誰家就是“光宗耀祖”,可等到戰爭結束,才發現那些所謂的“光榮”,其實是血債。
再看當下,否認歷史、歪曲真相的聲音還偶爾冒出來,有人說“照片造假”,有人說“數字夸大”,可史料越來越多,南京大屠殺檔案被聯合國收錄,每年都會有新證據被發現。
越來越多的日本普通人也開始反思祖輩的經歷,許多原始日記、軍用相冊被捐給南京紀念館,事實擺在那里,想遮也遮不住。
歷史有時讓人覺得無力,但也有讓人醒悟的時刻,那個少尉刺刀上的嬰兒,那封“為家爭光”的家書,至今依然讓人心頭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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