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贏七場的隊伍對撞,本來應該火星撞地球,結果場上只剩一邊倒的比分,觀眾席上反而開始算計后面淘汰賽的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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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乒乓球混合團體世界杯第二階段循環賽打到白熱化時,中日兩支隊伍都拿到七連勝,積分榜頂端像釘死了一樣,只差彼此正面對話。風頭最勁的不是頭號種子,而是另一桌——二號種子日本隊面對連續兩屆亞軍韓國隊,打出一個8比2,比分刺眼,懸念驟降。
紙面配置一看就明白,日本隊擺出的是完整陣容。張本智和、張本美和兄妹都在名單里,松島輝空、戶上隼輔、早田希娜、篠塚大登集體亮相,典型奧運級配置。賽前不少人盤算,中國隊之外,要咬住日本隊難度極大,而韓國隊是少數能掰手腕的對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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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卻選擇收著打。韓國隊剛剛連續兩屆拿到混團世界杯亞軍,成績穩定,排名也在三號種子位置,理論上這種舞臺輪到和強敵交鋒,很適合展現肌肉。張禹珍、申裕斌卻整場坐在替補席,主力雙打組合樸康賢/金娜英也沒出場,換成吳晙誠、崔孝珠、安宰賢、李恩惠去頂,觀眾一看名單就開始猜教練組的心思了。
比分推進得非常快。首盤混雙,戶上隼輔/早田希娜先丟一局,再連扳兩局,11比6和11比4把局分改寫成2比1,場邊日本席位的氣氛一下提起來。混雙這一點,日本隊一直是巴黎周期的重點項目,早田希娜在WTT的雙打數據很亮眼,近兩個賽季勝率接近七成,這一盤贏下來,整場對峙的基調已經定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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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盤女單,鏡頭拉向張本美和。和李恩惠的對攻里,比分打得緊,第一局就拉到13比11,第二局11比9再下一城,末局7比11丟掉一局,最終2比1收工。張本美和年紀不大,在日乒內部卻早已被當成巴黎后周期核心培養,對手一旦不是世界前列水準,心理優勢就開始起作用。
第三盤成了整場勝負的分水嶺。松島輝空面對安宰賢,打出標準的“壓制局”,11比9、11比6、12比10連拿三局,單盤比分看上去不算懸殊,比賽內容卻完全不同——前兩局節奏掌握在主動一方手里,第三局安宰賢拼命搏殺,把比分追到10平,還是沒能拖進第四局。年輕一代對上一批世界錦標賽單打季軍,場面一度像代際交接,結果卻是新面孔說了算。
第四盤男雙成了“收口局”。戶上隼輔/篠塚大登11比6拿下安宰賢/吳晙誠,總比分進入日本隊8比2的終點。張本智和整場坐在場外,更多承擔鼓勁、提醒節奏的角色,一身隊服站在替補席邊上,完全是領軍人的站位,只是這回沒輪到上桌。
外界原先預期,兩支隊伍打到決勝盤都不奇怪。韓國隊前兩屆混團世界杯一路沖到決賽,和中國隊對抗時也拿到過局分,心理上絕對不虛。現實里,只搶到兩局就交卷,直接把焦點推向名單選擇。
爭議就從這里炸開。質疑聲集中在一點:既然戰績穩定,為何不派出最強組合去阻擊日本隊的連勝?樸康賢/金娜英在亞洲范圍內打過硬仗,張禹珍和申裕斌的單打都具備沖擊世界前十的能力,一旦全部登場,比分至少不至于10局里只拿下2局。
賽制擺在那兒,算賬更直接。混團世界杯第二階段采取循環積分,前四晉級淘汰賽,排名第一對第四,第二對第三。韓國隊早早在一場0比8輸給中國隊后,現實目標變成“穩穩進前四”,與其竭盡全力去搶小組第二,不如把體力、技戰術準備留到淘汰賽半決賽——那里很大概率還會再遇日本隊,只是身份從循環賽對手變成生死戰對手。
一種聲音認為,這屬于徹底的“戰略放棄”。日本隊拿到八連勝,士氣直線上升,后面遇見韓國隊,心理優勢會更足,教練組提前交出底牌。另一種觀點看重的是體能條和信息線:混團賽對運動員心理消耗極大,賽程又密,主將場場出戰,受傷概率和疲勞度直線上升,提前輪休,順帶讓替補感受高壓對抗,長線看未必虧。
從比賽內容看,韓國隊的輪換不止是單純“放水”。吳晙誠/崔孝珠作為混雙組合勉強拿下一局,沒被3比0橫掃,已經交出還算過關的答卷。李恩惠和安宰賢在對攻環節暴露的,是節奏變化不足、關鍵分處理偏保守的問題,這些都能為后續技戰術會議提供素材——教練組真想隱身,完全可以讓主力打個酣暢淋漓,再在淘汰賽再變招。
需要注意的一點是,韓國隊在兩屆賽會都止步決賽,輸球對象同樣是中國隊,差距清清楚楚。面對中國隊的“天花板”壓力,反而更傾向在和日本隊的對位里想辦法找到突破口。拿到第二還是第三,對他們來說只是站在淘汰賽哪一側的區別,核心目標仍是完成第三次打進決賽的任務,順便試圖撕開中日中間的那一條縫。
日本隊這邊收獲同樣明顯。張本智和不出場,日本隊依舊打出8比2的比分,說明梯隊厚度確實到了新層級。松島輝空在男單里的表現,又一次證明日乒少年組培養路徑沒斷檔;早田希娜在混雙里的穩定發揮,也呼應了日本隊在巴黎周期押注混雙、女團的戰略方向。中長期看,中日之外的對手想撼動格局,難度越來越高。
混團世界杯只是一個節點,背后連著的卻是巴黎奧運積分、隊內選拔、贊助續約等一串利益。韓國隊愿意在全世界直播面前承受8比2的比分,換信息、換體力、換板凳深度的成長,這份賭注值不值,只能留給時間和淘汰賽去驗證。
一邊是連勝加身的日本隊,士氣高漲;一邊是被質疑“藏牌”的韓國隊,心里盤算復雜得多。等到半決賽再碰面時,場上的比分,還會這么失衡嗎?歡迎說說心里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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