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1月5日一早,北京氣溫只有4攝氏度,王府井大街卻意外升溫。公交車上、地鐵口外,拎著書袋的老人們交談著同一句話:“今天毛主席的孫子來簽售。”
八點剛過,王府井書店四層的大廳已無立足之地。年紀最大的讀者拄著木杖,最年輕的也已鬢染霜花,人人把《爺爺毛澤東》護在胸前。有人打趣:“像當年排隊買糧票。”笑聲里帶著莊重,沒有人覺得擁擠是麻煩。
![]()
九點整,電梯門開啟,毛新宇邁步而出。深灰西裝扣得很嚴,左胸那枚毛主席像章泛著柔光。現場瞬間安靜,隨后爆發掌聲,持續了足足半分鐘才漸漸停歇。
工作人員請他先走上主臺,他卻先向人群鞠躬,語速不快:“各位長輩,各位朋友,謝謝支持我寫書。”聲音低沉而平穩,不帶任何炫耀意味。
簽名開始。每人十秒,但沒人催促。排在隊尾的老兵忽然哽咽:“主席沒摸過我的手,今天讓他孫子補上。”毛新宇聽見后放慢動作,鄭重與老人握手,這個小插曲被掌聲再次包圍。
![]()
“爺爺希望我對國家有用,所以給我取名‘新宇’。”在現場短暫的致辭里,他主動談到自己的學術道路。對于他來說,歷史研究既是興趣,也是責任,他用“天生應該做這件事”形容自己與歷史之間的關系。
毛新宇出生在1970年,那個年代連收音機都算奢侈。母親邵華讓他背誦《長征》《沁園春·雪》,家里唯一的獎勵是再念一首。《史記》和《資治通鑒》被翻得卷角,人民大會堂里珍藏的那一套線裝本后來成了他的研究參考。
1990年代,他進入中國人民大學歷史系。當同學們忙著托關系找實習時,他用暑假走遍井岡山、瑞金、延安,帶回滿兜采訪筆記。回京后先把采訪對象列年表,再去檔案館核對,這種做法堅持了十多年。
2000年,《我的伯父毛岸英》出版,學界評價“情感與史料并重”。有人建議趁熱打鐵寫“紅色家族軼事”,他說:“寫爺爺之前,資料還差得遠。”于是繼續南來北往,在湖南韶山他和鄉親圍坐,聽到了不少外界未見于文字的細節。
三年后,《爺爺毛澤東》終于定稿。簽售會前夕,有出版社勸他追加商業推廣線路,被婉拒。他回答得干脆:“我不會經商,我的家教不允許。”一句話讓對方再無勸說余地。
有人好奇提問:“如今下海最掙錢,您真不心動?”毛新宇微微搖頭:“你見過我爺爺摸錢嗎?”短短一句把現場氣氛拉回到嚴肅的歷史坐標。
據家里舊賬本記載,毛家日常支出全靠工資。兩位姑姑李敏、李訥住在普通樓房,水電通知單貼在門上,和鄰居一模一樣。李敏常說,“父親教我們夾著尾巴做人”,十個字刻在子女心底,比任何家規都管用。
廉潔的家風讓毛新宇的選擇范圍自然收窄:經商被排除,從政也未列首位,留下最合拍的學術和軍旅道路。2003年簽售結束后不久,他回到軍事科學院繼續完成《中國人民解放軍發展戰略研究》課題,沒有給媒體任何額外通告。
值得一提的是,他對后代的規劃同樣簡單。“東東將來參軍,為國防出力。”一句父子的未來藍圖,被許多人看作是這個家族慣有的平實。
那天中午,簽售持續了近四小時。最后一位讀者的書上落下“新宇”二字時,窗外陽光正好掃進大廳,照在那枚像章上,光點晃動卻不刺眼。毛新宇向人群再一次鞠躬,場內又響起掌聲,這一次更短,卻更沉穩。
擁擠的人群漸漸散去,大廳恢復平靜。地面殘留的唯一痕跡是幾片被鞋底踩皺的舊報紙。沒有橫幅,也沒有贊助商海報,整場活動和這家書店每天的營業一樣樸素。
![]()
毛新宇隨后離開王府井,沒有接受商業代言,沒有談及版稅。他把稿費的大部分留給了韶山毛氏族史的整理小組,這個決定在簽售當天無人知曉。
至于“經商”二字,似乎從來沒在他的筆記本上出現過。對他而言,守住家風就像研究史料一樣,需要耐心,需要分辨真偽,更需要清晰的邊界。
2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