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上古文明鬼方，跟殷商當了幾百年鄰居，卻徹底消失無影無蹤？

古書里寫了一句話，困擾了國人幾千年。歷史上的各種“大咖”輪番上陣想搞清楚那句話的真正意思，最后還是靠現代人弄明白的。

神秘“鬼國”

《易經》有一個記載，大致意思是說商朝的統治者曾經調遣大量軍隊去打一個叫“鬼方”的地方，足足打了三年才把這事解決了。

這個記錄寫得很簡單，只有寥寥幾個字。歷朝歷代的人都想知道這個拿“鬼”字當名字的地兒到底在哪里。

從字面上看，這名字似乎指的就是“鬼的地方”。再加上這事還是記錄在一個和占卜相關的書籍里，玄乎味兒更重了。當時的統治者總不能去攻打地府了吧？

這倒是個誤會了。我們比較熟悉的是商、周這類大的政權，它們就相當于當時的大哥。統治者把一些土地封給自己的親戚們，那些小的侯國就相當于大哥的小弟們。

其他地方還有一些和大哥沒有親戚關系的勢力，這些勢力的定位就很模糊了。大哥厲害的時候，它們可能會做出一副聽命于大哥的樣子，暫時形成一種并不那么穩定的松散合作；大哥有點弱了，它們就會開始搞事。

歷史上稱這些勢力為“方國”。由于這些地方愛搞事，所以有很多“某某王派人去攻打某某方”的記載。前面提到的那個陰惻惻的地方，含義自然也不是“鬼的地盤”，而是指一個叫“鬼”的“國”。

至于那部記載這個信息的占卜書，雖然它不是嚴謹的史書，但這個信息在其他典籍中也出現過，記錄的內容可以和其他資料互證，史家普遍認為這個記錄是有史料價值的。

漢人和唐人基本都覺得，那個地方應該就在商王朝的北方或者西北方。他們覺得那個名字看似玄乎，其實就是當時對所謂“異族”的貶稱。

宋元時期的人則有不同的理解。原因是他們發現，另一個文獻中同樣記錄了統治者攻打那個地方的事，但多了一個信息，說的是商朝大軍與他們交戰時駐扎在一個叫“荊”的地方。

這個字我們都熟悉，它指的是湖南湖北一帶。可能不同時期指的具體范圍不太一致，但總歸都在南方。宋元人根據這個字認為，那個用“鬼”字命名的勢力，可能在荊楚貴州一帶。

清末的時候，有人不僅研究了文獻，還結合了一些青銅器上的文字，再次認為那個地方在西邊靠北的位置。

光是南方還是北方，就討論了上千年。至于具體的范圍位置，更是有不計其數的說法。老祖宗們的記載言簡意賅，他們不知道，他們珍惜筆墨的作風給后世的人們帶來了很多困擾。

終結爭論的陶片

上世紀八十年代，陜北地區發現了一座古城遺址。這古城的位置非常講究，有兩面都是河，另外兩面修的有城墻。與其說是普通的城池，不如說是一個軍事要塞。

這里提取了一些重要的器物，尤其是一個陶片。它上面刻著一個古老的文字。專家們再三辨認后，認為這個字就是早期的“鬼”字，這表明這個地方與鬼方有關。這進一步解開了古人的疑惑，那個族群的活動范圍可能就是在北方一帶。

前文提到有資料記載，商軍與他們交戰時駐扎在“荊”，這一記載導致歷史上一些學者認為他們的活動范圍在南方。這個“荊地”也有了新的解釋。

有學者認為那其實是把表示山口關隘的“陘”字誤寫成了“荊”。還有人則認為陜西也有“荊山”。一個千百年的誤會，只是因為此荊非彼荊。

考古中發現的這個古老的文字也改變了以前的一個認知。以前歷代都認為“鬼方”是當時中原政權對敵人的蔑稱，畢竟那實在不是一個好字。這個陶片則證明，那應該是人家的自稱。人家自己制作器物，不太可能把敵人對自己的蔑稱刻在上面。

有一種說法認為，早期的“鬼”字其實指的是祭司。字的早期形象里，上半部分比較復雜，代表當時的祭司們戴的造型詭異的面具，下半部分代表一個人，合在一起就是戴著面具的祭司。

從這個早期含義上說，這個字在當時并沒有那么重的負面含義，被拿來當成自稱是能說得過去的。

另一個觀點認為，“鬼”字和“隗”字相同，上古有個族群就姓隗，還與一些耳熟能詳的大族群聯姻過，后來由于戰亂，他們才到處轉移。

一些文獻中提到，西周時期，西邊有晉、隗等國，這個“隗”可能就是他們后來融入中原政權后繼承發展而來的。

既然只是個姓氏的話，那人家稱呼自己為“鬼”，更沒有什么問題了。

不過有趣的是，那個遺址中發現了一個特殊的雕像，是一具骷髏。這似乎又把事情引向了一個令人浮想聯翩的方向，或許他們的文化就是比較喜歡亡者那一套呢？

來自何方？

雖然考古發現幫助人們弄清楚了他們的大致活動范圍，但新的問題又接踵而來。比如他們起源于何方呢？

遺址中出土的一些陶器、武器、車馬等帶有明顯的草原風格。很多人認為，雖然他們過著半農半牧的定居生活，但他們的祖先可能是更北方的游牧民族。他們的先民穿過陰山，進入了黃河中游地帶。

最特別的一個推測是，他們可能是“外國人”。周邊一些國家曾經出土過和商朝的器物非常相似的文物，有學者認為是商朝人中的某支向外遷徙，把文明帶到了其他地方。而有些學者認為是反過來的，是其他地方的人向我們這片土地遷徙。

話說回來，他們的遺址其實能看出文化連續性，那些草原風格的器物，可能是長期交流互相影響帶來的文化融合。這又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他們是在當地長期積累形成的族群，不一定是外來的遷徙者。

仔細梳理文獻又會發現，他們和同時期的商、周等王朝的關系非常密切，他們之間不是只有戰爭，還有其他形式的交流。

比如他們的首領一度接受過冊封，甚至還有他們的族人和商、周人通婚的記載。這說明二者的距離不會特別遠。

有學者據此認為，他們最早可能是在晉南一帶活躍，后來才遷往更北更西的地方。

結語

當代人通過考古，解決了一個困擾了古代人數千年的疑問。我們找到了鬼方的活動范圍。

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在眼前，關于鬼方的起源和后續的發展演變，現在仍然沒有形成統一的觀點。

雖然有所謂的主流觀點，但其他的說法似乎也很有生命力。觀點眾多這件事，本身就說明目前的證據可能還不夠多，不足以得出一個讓所有人都認可的結論。

這個以鬼為名的歷史謎團，可能還會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