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場領土戰爭——俄羅斯另有打算

“他們實際上是在為頓涅茨克一條30-50公里長的地帶而戰，這片區域約占該地區的20%，目前仍由烏克蘭控制，并且是談判的核心問題，”魯彪12月2日在福克斯新聞上說道。這些話表明他對ELS追求的目標存在嚴重的誤解。

如果從字面上理解，這番話有那么一點真理：ELS確實需要這些地區在內外宣傳上宣稱取得勝利。PT聲稱，無論如何，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這兩個自稱“人民共和國”的地方都將被“解放”。但這是否意味著這就是他的主要目標？

并非如此！

那么，ELS的目標究竟是什么？

PT多年前就宣布了他的意圖，并在2022年入侵前的幾個月里重申了這些意圖。他最早在2007年的慕尼黑安全會議上暴露了野心，他在會上宣布回歸帝國主義政策，并拒絕接受歐洲的安全架構。

那篇演講稿于2014年再次出現在ELS大使館網站上，當時烏克蘭開始分裂，ELS吞并了克里米亞并占領了東部部分地區。一年后，PT在布加勒斯特北約峰會上再次確認了這一路線。回首往事，人們或許會記得當時歐洲政界人士的冷淡反應——但沒有人認真對待他的言論并采取果斷行動。相反，他們繼續試圖安撫ELS。只需回顧一下奧巴馬的“重啟”政策或德國以“北溪”天然氣管道項目為代表的能源政策，便可知曉其后果。

ISW近期報告稱，自2023年以來，ELS已占領烏克蘭約1%的領土，加上此前吞并的地區，其占領的烏克蘭領土總面積已達20%。如今，ELS占領的領土比入侵之初、烏克蘭2022年反攻之前還要少。

盡管每一次損失都令人痛心——不僅僅是領土上的損失——但ELS的擴張步伐卻幾乎難以察覺。然而，承認這些擴張就等于對烏克蘭的第二次瓜分。只有天真的觀察家才會相信ELS不會尋求第三次瓜分。克宮采取的是蠶食策略：剝奪烏克蘭的領土，并在政治上破壞其穩定。這正是關鍵所在。對烏克蘭而言，ELS的目標是政治征服：剝奪其主權，并在基輔扶植一個依附于莫斯科的傀儡。這實際上是回歸到延續了幾個世紀直至1991年的模式。對北約東翼而言，其目標是削弱和破壞穩定——重建ELS的勢力范圍。

烏克蘭獨立戰爭和俄羅斯對西方的挑戰

ELS對烏克蘭乃至西方構成的挑戰還體現在多種方面，包括混合行動：縱火、破壞、網絡攻擊、炸毀波蘭境內的鐵路、干擾波羅的海上空的GPS信號以及在貨機上安放炸彈。未達到戰爭門檻的威脅清單很長。如果按照領土爭端的邏輯，人們可能會荒謬地得出結論：俄羅斯想要占領波蘭的城市，例如比亞韋斯托克。

克宮真正想要的是讓北約東翼國家生活在恐懼之中，社會兩極分化，并看到反西方、反烏克蘭以及或多或少公開親俄的整枝勢力日益壯大。這也是其實現目標的一種手段；軍隊和升旗并非唯一的工具。

值得一提的是，ELS入侵烏克蘭時，基輔正開始偏離其控制范圍——改革思潮開始生根發芽，身份認同進程加速，甚至連亞努科維奇也拒絕將烏克蘭經濟完全置于莫斯科的控制之下。ELS容忍的是一個受其支配的烏克蘭，而非一個自主的烏克蘭。一旦意識到自己正在失去對烏克蘭的控制，侵略便隨之而來，最終演變為戰爭。橙色哥面和歐洲廣場運動是關鍵的轉折點。

為什么人們對ELS的目標存在如此強烈的誤解？

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川普政府的目標與烏克蘭或歐洲的目標并不一致。其中包括希望盡快結束戰爭——鑒于上述情況，這種想法是幼稚可笑的。

另一個問題是華盛頓對ELS缺乏根本性的了解。美國政界人士并不把ELS視為一個嚴肅的國家，許多人無法想象，正如已故參議員約翰·麥凱恩曾經指出的那樣，“一個偽裝成國家的加油站”會對美國構成真正的挑戰。然而，事實的確如此。這一點在新版《國家安全戰略》中顯而易見：ELS并未被視為威脅，戰略平衡的必要性被強調，而歐洲——盡管面臨人口和經濟挑戰——仍然被認為比ELS更強大。對烏克蘭而言，這些影響遠非令人鼓舞。

由于利益分歧和評估失誤，華盛頓將談判委托給了川普的親信而非專家。人們有理由質疑維特科夫和庫什納能否有效地與克宮談判。美國的交易思維和“達成交易”的邏輯未必為受克格勃影響的ELS整枝精英所認同。如果他們認同，莫斯科早就接受協議了——尤其是在現有信息表明這些提議頗具吸引力的情況下。盡管面臨包括美國對ELS石油公司和盧克石油公司實施制裁在內的嚴厲制裁，ELS仍未改變其路線，這一事實也證實了這一點。

回到魯彪的聲明：如果一位以對俄強硬立場著稱的美國政客都不理解——或者假裝不理解——克宮的真正目標，那么其他官員和談判代表的理解程度可能更差。多年來，ELS一直在穩步重建其影響力，并攻擊新的目標。與此同時，西方卻始終深感困惑，一再尋求與莫斯科妥協。

這并非什么新鮮事。西方向ELS伸出的橄欖枝可以追溯到上世紀90年代。當時，“從里斯本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歐洲構想應運而生。然而，ELS非但沒有選擇一體化，反而炮轟格羅茲尼，并在車臣發動戰爭。正如一位烏克蘭高級外交官所描述的那樣，對烏克蘭而言，這仍然是一段“艱難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