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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愛
開啟“治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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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就的“另類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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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用車輪與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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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倫貝爾大草原上,吳倩(化名)硬著頭皮敲開了一座蒙古包。因長途自駕錯過固定飲食時間,吳倩中重度孤獨癥的兒子桐桐正在越野車后座焦躁哼唧。吃完牧民遞過來的白米飯,這個從不主動說話的孩子,竟然抬頭清晰道了聲“謝謝”。“那是我教了幾百遍的詞,第一次從他嘴里主動蹦出來。”時隔多年,吳倩憶及此景仍紅了眼眶。

從李慶勝父子48天青藏線騎行,到余輝敏帶多動癥兒子千里徒步,再到吳倩母子十年自駕走遍中國,哆來咪了解到,越來越多特需兒童家庭將旅行化作“另類處方”。一程程用車輪與腳步丈量的旅途,不僅悄然緩解了孩子的癥狀,更讓焦慮的父母學會了如何與孩子更好地相處。
今天,跟著哆來咪一起,去聽聽他們的故事——
45天徒步1045公里,
單親爸爸“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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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歷時一年的2025‘A娃保衛戰’圓滿收官了!”11月30日,余輝敏回到深圳,在朋友圈發了這樣一段話。
讓他火遍全網的千里徒步,便是這項“A娃保衛戰”計劃中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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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輝敏和兒子小景在路上。
今年3月,這位湖北單親爸爸為9歲的多動癥兒子小景辦理休學,辭去月薪2萬元的工作,開啟這場以“治愈”為目標的徒步旅行。
為適配小景的多動癥特質,余輝敏把從湖南到山東的漫長路程拆開,按照1-3天的行程分段設計,全程避開車流密集的國道,專走鄉村小路。“這樣更靈活,能根據孩子的狀態隨時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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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風雨無阻。
10月,父子一行從湖南山區出發,一路向北,旅途的風景也隨著地貌和季節悄然變化。“從湖南的山區走到河南、山東的平原,徒步難度慢慢降低,天氣也從夏天走到了冬天。”余輝敏說,跨地域的旅程也讓小景體驗到了不同的人文風情與飲食文化,“在湖南吃剁椒魚頭,到湖北嘗熱干面,進了山東又啃起煎餅卷大蔥,每到一個地方,孩子都會好奇地問這問那,眼里的光越來越亮”。
旅途中經歷的不只有風景,還有意外的溫暖。行至湘鄂交界的邊山河大市場,小景因受涼咳嗽不止,旅館老板特意用生姜、紫蘇熬了土方梨子湯,小景喝了兩天癥狀就有了緩解;在湖北境內,父子倆遇到一位拾荒老人,小景竟主動將隨身的餅干、牛奶遞過去。“感受過他人的善意,小景也學會了去幫助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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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給拾荒老人送食物。
“我們看到了中國鄉村最真實的樣子,走到哪,哪就是風景。”余輝敏告訴哆來咪,這些真實的體驗,拓展了小景的視野,他的專注力和情緒管理能力也在旅途中悄然提升:從最初走10公里就哭鬧,到最后一天堅持走完45公里,“現在他回家會主動洗碗,遇到矛盾會說‘慢慢解決’,這在徒步前想都不敢想。”
徒步提前結束后,余輝敏又馬不停蹄地開始了游學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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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在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
在這15天的時間里,他帶著小景去看了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也拜訪了幾位特需兒童的家長,收獲了不同的干預思路。
余輝敏坦言,自媒體上網友的鼓勵也給了他底氣,“30多家媒體報道后,有康復機構主動聯系我,還有家長跟我取經或者分享經驗,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青藏線48天騎行,
孤獨癥兒子“語言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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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超在騎行路上。
“爸爸,加油。”在青藏線海拔4000多米的日月山上,53歲的李慶勝因連日騎行的疲憊而煩躁不已,9歲的兒子超超過來抱著他,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紅了眼眶。
孤獨癥孩子的情感連接向來麻木,經歷騎行后,超超的變化超出了李慶勝的想象。
2016年,超超出生時各項指標正常,兩歲多因一場高燒失去語言能力,最終被確診為重度孤獨癥。
“試過籃球、滑板、跳繩,都沒效果,直到發現他騎平衡車時能安靜半小時。”李慶勝說,從院子里的2公里,到2022年開啟全國騎行,父子倆的里程數逐年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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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6月9日,他們用時48天完成2782公里青藏線騎行,途中經歷了暴雪、烈日和沙塵。“有的時候一天能經歷四季,上午還在穿短袖,下午就下起了雪。”李慶勝回憶,“我們在格爾木遇到逆風,前行艱難,超超卻沒喊過一次停。”
李慶勝介紹,三年騎行后,超超拍手、拍頭的刻板行為大幅減少,主動語言從無到有,“會說‘我要吃飯’‘我想買飲料’,遇到石頭、水坑還會主動剎車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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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藏線騎行的超超。
“有人說我瞎折騰,但我知道,超超在進步。”李慶勝坦言,辭職后的經濟壓力、親友的質疑曾讓他動搖,但當他看著那個在無數惡劣情況下,埋頭專注騎車的9歲孩子,李慶勝意識到——超超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強大。
如今,他計劃帶超超挑戰國際騎行路線,“只要他愿意,我就陪他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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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布達拉宮。
十年自駕走遍中國,
單親媽媽“心態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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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課本上提到的葡萄溝、漓江、長白山,我們都去了。”吳倩的手機里,存著近萬張自駕照片,從漠河的極光到廈門的沙灘,記錄著她與中重度孤獨癥兒子桐桐十年的旅程。這場漫長的旅途,不僅讓桐桐走出了語言和情緒的困境,更意外為他打開了學習的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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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2歲10個月被確診為中重度孤獨癥時,醫生曾建議吳倩“再生一個”,“那天走出醫院,我抱著桐桐哭了整整一小時”。
2015年,一場被放“鴿子”的呼倫貝爾自駕游成了母子倆人生的轉折點,桐桐猶豫著說出口的那聲“謝謝”,讓她看到了希望。
此后十年,她帶著桐桐自駕走遍全國。“我們必打卡當地博物館,桐桐對地圖感興趣,會在掛了當地古代版圖的展板前停留好久,我就當導游,給他講解。”吳倩發現,盡管桐桐在學習上吃力,但地理科目成了他的“強項”,“我不確定地理好是孤獨癥孩子們的特長,還是跟我帶他天南地北地跑有關,但我想,他至少有喜歡的科目,在學校也不那么無聊。”
如今的桐桐,不僅能自己制定旅行計劃,還順利考上了高中。“以前總想著‘矯正’他,現在明白,旅行教我的比教他的多——孩子的成長是動態的,車到山前必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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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說:
旅行療愈有科學依據,但并不是“萬能藥”
“特需兒童在自然環境中通過運動分泌多巴胺,焦慮癥狀明顯緩解。”湖南省兒童醫院兒童保健與健康管理中心副主任醫師丁大為在接受采訪時表示,自然場景的感官刺激、規律運動的神經調節,是旅行療愈的核心機制,但需警惕三大誤區:“藥物治療、行為矯正仍是基礎,旅行是輔助手段,不可替代專業康復。同時,重度孤獨癥、伴有嚴重攻擊行為的孩子,不適合盲目長途旅行,需要針對個體差異進行合理規劃。另外,旅行的核心是‘陪伴質量’,不是走得越遠越好,而是家長放下焦慮,與孩子平等互動。”
記者了解到,近年來“醫療+戶外”的組合干預模式逐漸興起,但需專業指導。“建議家庭出發前做評估,比如ADHD兒童適合中長距離徒步,孤獨癥兒童優先選擇低刺激的自然場景。”丁大為對記者說。
盡管旅行療愈效果顯著,但記者采訪發現,特需兒童家庭的出行仍面臨著經濟壓力大、景區無障礙通道缺失與公眾認知偏見等問題。不過,支持力量也在匯聚:長隆、迪士尼等推出孤獨癥家庭定制路線;國內“綠汀小屋”等公益項目,已幫助超百組特需兒童家庭開展戶外干預;深圳、杭州等城市在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中,將無障礙旅游設施納入規劃。
“旅行沒治好超超,但讓我們學會了一起生活。”站在青藏線終點的李慶勝,這句話道出了無數特需兒童家庭的心聲。這三組家庭中,在結束旅行后沒有一個孩子“完全康復”,但他們都找到了與世界相處的方式——小景在徒步中學會了堅持,超超在騎行中打開了心扉,桐桐在自駕中找到了興趣。
這場跨越山海的旅程,從來不是為了“消除差異”,而是為了“接納不同”。當社會的支持網絡逐漸完善,當景區的無障礙通道更暢通,當路人的眼光更包容,這些曾經“孤勇”的家庭,終將不再獨行。正如吳倩所說:“人生就像自駕,只要方向對了,慢慢走,總能看到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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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未經授權禁止轉載
采寫 | 趙周舟
編輯 | 趙晗菁
二審 | 陳寒冰 三審 | 鄧魏
聯系電話 | 0731-88849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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