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雕俠侶》到《倚天屠龍記》,金庸其實在書中埋了一條暗線劇情,筆者所指即是張三豐與郭襄的感情線。
若你只是通過電視劇了解的《神雕俠侶》與《倚天屠龍記》,那多半都不知道張三豐與郭襄還有過些許曖昧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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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張三豐劇照)
也正如筆者對他們這段感情的定位,屬于是“暗線劇情”,所以多數(shù)人壓根也不會在意兩個配角的故事,但如果你不細品原著,或許就很難理解,為何后來的張三豐始終沒有放下郭襄。
一、臨死前的決定
連載版《倚天屠龍記》原著最后一回中,當張三豐看著郭襄的遺書時,內心是五味雜陳。
“張三豐瞧著郭襄的遺書,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明慧瀟灑的少女,可是,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其實此時的張三豐已是個年過百歲的老者,這世上的悲歡離合他都看過太多,應該早已對這些東西做到心無波瀾了,可此時的他只是看到一封遺書,卻還會睹物思人,可見郭襄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不一般。
事實上在此前的劇情中,當張三豐被剛相偷襲,他覺得自己很難挺過這一關時,他想到的,也同樣是郭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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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張三豐劇照)
那時書中是這么寫的:“張三豐從身邊摸出一對鐵鑄的小小羅漢,交給俞岱巖道:‘這空相說道少林派已經殞滅,也不知是真是假,此人是少林派高手,連他也投降敵人,前來暗算于我,那么少林派必遭大難無疑。這對鐵羅漢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俠贈送于我的。你日后送還給少林傳人。就盼從這對鐵羅漢身上,留傳少林派的一項絕藝!’說著大袖一揮,走出門去。”
他表面說的是在乎少林派,其實也是在乎那個鐵羅漢,不愿讓它遺落到蒙古人手里。
所以張三豐對郭襄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二、兩次邂逅
其實讀過原著的人就應該知道,郭襄與張三豐之間的關系可不是什么愛侶,他們沒有楊過和小龍女那樣的虐戀,也不像郭靖和黃蓉那般如膠似漆,事實上,他們只邂逅過兩次。
其中第一次是在《神雕俠侶》末尾的第三次華山論劍結束之后,當時是覺遠帶著還叫張君寶的張三豐追捕瀟湘子、尹克西,他們師徒二人不敵那兩個反派,張君寶還被打傷了,此時正是郭襄為他包扎傷口。
書中只道:“郭襄一斜眼,見張君寶頭上傷口兀自汨汨流血,于是取出手帕,替他包扎,想到楊過便會偕小龍女離去,此后不知是否再能得見,心中酸痛,雙目淚水瑩然。張君寶見人人都神色溫和,獨有這位美麗可親的小姊姊卻傷心眼紅,不明所以,可不敢相問,本來要稱謝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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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郭襄劇照)
此時張君寶確實是對郭襄有了些許好感,但絕不至于上升為愛情,畢竟他都未必懂得什么是愛情。
到了《倚天屠龍記》開篇,他們二人又在少林派見了一面,再見郭襄時,張三豐就有些不自然了。
書中是這么寫的:“二人并肩下坡,走過一葦亭后,只聽得身后腳步聲響,回首一看,見張君寶遠遠在后跟著,卻不敢走近。郭襄笑道:‘張兄弟,你也來送客下山嗎?’張君寶臉上一紅,應了一聲:‘是!’”
若不是有些喜歡,那張三豐何至于臉紅?
不過如果僅僅只是邂逅兩面的“喜歡”,是不可能讓張三豐這位一代宗師記掛郭襄一輩子的。
后來殷素素問俞蓮舟,郭襄當年為何沒嫁給張三豐,那純粹就是吃瓜的心理,并不了解張三豐與郭襄之間的關系,他們遠沒有到成為情侶的那一步。
而張三豐對郭襄的掛念,或許不是因為愛,而是愧疚。
三、問心有愧
張三豐為何問心有愧?
正是因為當年他們一同被覺遠大師以鐵桶挑著逃出少林寺時,郭襄是給張三豐指過一條明路的。
當時覺遠可以說是張三豐唯一的親人,可他卻在逃出少林寺后氣絕身亡了,只在臨終前默誦了一段《九陽真經》。
盡管張三豐也記下了一部分九陽神功,奈何此時的他無依無靠,若流落江湖,怕是兇多吉少,因此郭襄便提議讓他去投奔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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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劇照)
不,不只是“提議”,而是實實在在的拿出了誠意。
書中只道:“郭襄聽他問自己到哪里去,心中一酸,說道:‘我天涯海角,行蹤無定,自己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張兄弟,你年紀小,又無江湖上的閱歷。少林寺的僧眾正在四處追捕于你,這樣吧。’從腕上褪下一只金絲鐲兒,遞了給他,道:‘你拿這鐲兒到襄陽去見我爹爹媽媽,他們必能善待于你。只要在我爹媽跟前,少林寺的僧眾再狠,也不能來難為你。’張君寶含淚接了鐲兒。”
你看,張三豐是拿了郭襄的信物,可后來的他卻并沒有投奔襄陽,他是躲進深山之中,直至七十歲出山創(chuàng)立武當派,他也沒有再見過郭襄。
看出問題來了嗎?
在此期間,武林中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襄陽城破,郭靖戰(zhàn)死。
郭襄后來也一定會知道,張三豐并沒有前去襄陽,在郭襄看來,張三豐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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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張三豐劇照)
什么一代宗師,不過是個懦夫罷了,畢竟投奔襄陽,就意味著要與她父親一同守衛(wèi)襄陽,也要面臨襄陽城破戰(zhàn)死沙場的結局,張三豐沒有去,無非怕死罷了。
對此,張三豐也百口莫辯,因為他確實收了郭襄的信物,卻又躲進了深山。
這才是他始終不敢面對郭襄,乃至放不下郭襄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愛情,他一個百歲老人,心中哪還有愛情?唯有那少年時的愧疚感會伴隨他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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