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南亞的文化版圖來看,泰國絕對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國家。它一方面是全世界最虔誠的佛教國家之一,全境95%以上的人口都信奉佛教,寺廟金碧輝煌,僧侶地位崇高;但另一方面,它又是全球聞名的“色情產業大國”,尤其是其獨有的“人妖”文化,幾乎成了泰國旅游的一張金名片。
所以我們看到,但凡去泰國旅游的人,不管是看風景還是吃美食,最后基本上都會去看看人妖表演。在芭提雅、普吉島這些地方,人妖的表演秀那是場場爆滿,甚至連路邊的便利店里,你都能看到打扮精致的變性人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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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可能會想到,泰國既然是佛教國家,講究清心寡欲,不邪淫,為什么會允許“人妖”這種甚至帶有色情擦邊性質的群體如此大規模存在呢?而且,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絕大多數從事人妖行業的,都不是什么富家子弟,而是出身極其貧寒的底層百姓。
其實啊,這背后的原因非常現實,甚至可以說非常殘酷。歸根結底,還是兩個字: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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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知道,泰國的貧富差距那是相當大的。特別是在泰國的東北部,像伊森這樣的地區,土地貧瘠,常年干旱,可以說是泰國最窮的地方。在這個區域,很多家庭甚至連飯都吃不飽。對于這些窮苦人家來說,生了男孩,往往意味著沉重的負擔,因為無論是以后娶妻生子還是受教育,都需要錢。
但是生了“漂亮的男孩”,命運可能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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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越戰爆發。美國為了在東南亞有個穩固的后方基地,把泰國當成了美軍的“休假后花園”。尤其是芭提雅,從一個小漁村迅速變成了美軍尋歡作樂的紅燈區。美國大兵手里揮舞著美元,尋找能夠提供服務的女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需求決定了市場。很多貧困家庭發現,相比于讓兒子去種地或者做苦力,如果把他打扮成女孩,送去服務美國大兵,或者去酒吧表演,賺回來的錢那是以往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所以,這第一批的人妖,其實就是為了迎合西方殖民者和駐軍的畸形審美與生理需求而催生的。甚至到現在,泰國很多貧困家庭,如果發現自家的小男孩長得清秀,甚至會從小就開始給他注射雌性激素,把他當女孩子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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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非常簡單,就是為了長大了能去選美,去表演,去賺錢養家。可以說,這是一種犧牲一個人,幸福全家人的無奈之舉。
從理論上來看,這種做法無論是對身體的摧殘,還是對傳統倫理的挑戰,都應該被嚴厲禁止才對。但是恰恰相反,在泰國,社會對人妖的包容度那是出奇的高。這又是為什么呢?
這里就不得不提泰國的宗教基礎了。泰國信奉的是南傳上座部佛教,這種佛教非常講究“業報”和“輪回”。在泰國人的傳統觀念里,這些人之所以這輩子投錯胎,生為男兒身卻有女兒心,或者是不得不改變性別,那是因為他們“前世作孽”,所以今生要受苦來償還。
所以,泰國百姓看人妖,不是看怪胎,而是帶著一種悲憫的眼光,覺得他們是“可憐人”。既然是來還債的“業障”,社會自然要給他們一條生路。這種宗教上的寬容,反而為人妖產業的發展提供了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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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加悲劇的是,人妖這條路,是一條不歸路。長期注射激素,做整形手術,使得人妖的平均壽命非常短,很多在三四十歲身體就垮了。
但是為了生存,為了跨越階層,無數貧寒子弟還是前赴后繼。這就導致了一個很魔幻的現象:泰國越是經濟不景氣的時候,從事人妖行業的人反而越多。
即使到現在,雖然泰國政府也在努力推廣泰拳、推廣美食,試圖多元化旅游形象,但是“人妖”依然是西方游客獵奇心理的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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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與其說人妖是泰國的一種文化特色,倒不如說是這個佛教國家在現代化進程中,底層人民為了對抗貧窮而衍生出的一種色情怪胎。他們用短暫的青春和透支的生命,換取了家庭的溫飽,這在世界范圍內,那都是極其罕見且令人唏噓的生存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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