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晾著被子,手機還沒動靜,心里就浮現(xiàn)出老公要發(fā)的那條微信,每個字都對得上,連表情包也完全一致,可轉(zhuǎn)眼間腦子像被清空一樣,什么都想不起來了,等緩過神來已經(jīng)過去好幾分鐘,鄰居說我站在原地笑了半天,我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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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醒來后我對媽媽說做了個噩夢,睜眼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人,沙發(fā)巾很干凈像是沒有動過,媽媽說他們早上六點就出門了,我卻覺得剛中午,鬧鐘顯示十二點,可媽媽堅持說我睡到下午兩點才醒,我查了監(jiān)控確實沒拍到我起床活動,可我清楚記得自己起來倒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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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坐綠皮火車,媽媽親口告訴我那個爺爺是假的,我問她為什么這樣說,她卻一臉茫然地說自己沒說過這句話,后來我才知道親生爺爺早就去世了,那位其實是繼祖父,可我記得清清楚楚,媽媽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連窗外的樹影都記得,她堅持不承認(rèn),還說是我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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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手串我戴了好幾年,之前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那天去KTV唱歌,突然在煙灰缸底下發(fā)現(xiàn)了它,可那個地方平時根本不會放東西,我把它重新戴上,結(jié)果沒過兩天又找不到了,我問朋友們有沒有誰動過,他們都說沒看見,我覺得可能是自己隨手放在什么地方忘了,但煙灰缸那兒我真的沒有碰過。
公司抽獎的時候,老板還沒念到我的名字,我就開始渾身發(fā)抖,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像過電影一樣,把上臺領(lǐng)獎的過程全給預(yù)演了一遍,結(jié)果后來發(fā)生的事跟我預(yù)想的分毫不差。同事們都說這是我事后編出來的,覺得我是因為太想要中獎,才在腦子里補全了整個過程,可那種身體上的反應(yīng),不是光靠想就能想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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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時分,樓下傳來幾聲慘叫,像是幾個男人在打架,把睡夢中的我驚醒了,我趕緊跑到窗邊往下看,外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第二天問室友,他們都說沒聽見,物業(yè)那邊查了監(jiān)控,也沒有報警記錄,我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可那聲音太真實了,連喊叫時的喘息聲都記得清楚。
寒假回家的路上,我碰見隔壁胡同的老鄰居,跟她聊了幾句平常的話,回家后跟媽媽提起這事,媽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白,告訴我那位老鄰居半個月前就去世了,我趕緊跑出去找,巷子口貼著訃告,日期正好是半個月前,我站在那里發(fā)愣,明明剛才還和她說話,她穿著那件藍(lán)布衫,笑著問我考試考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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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聽起來像小說,其實都是真實發(fā)生的,沒有外人看見,也沒有監(jiān)控拍到,家人要么不承認(rèn),要么說記不清,要說這是幻覺,細(xì)節(jié)又太清楚,要說記憶出錯,又不只是一個人遇到類似情況,睡覺前后最容易出問題,就像大腦在切換狀態(tài)的時候信號串線了。
現(xiàn)在人們整天刷手機,看到的內(nèi)容都是算法推送過來的,一個人相信的事情可能只是系統(tǒng)認(rèn)為這個人會喜歡,記憶變得像緩存文件那樣,隨時能夠清除掉,也能夠重新加載,一個人覺得自己記得很清楚的事情別人可能完全不承認(rèn),這不是科幻情節(jié)而是生活中的小故障。
有人說這是心理作用,可心理作用沒法讓人提前看到微信內(nèi)容,也沒法讓手串自己跑到煙灰缸底下,時間感覺也亂了,早上和中午分不清,昨天和今天混在一塊,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事情,我們只好自己擔(dān)著,反正沒人理會,也沒人相信,那就當(dāng)它是個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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