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的藍牙耳機不小心外放。
低啞繾綣的清冷男音響起:
寶寶。
我一愣。
班花紅著臉關掉手機:
剩下的少兒不宜,都不許聽哦。
其他人問起時。
她只微微仰頭,睨我一眼:
別人求而不得的高嶺之花而已。
沒什么大不了的啦。
我聽得出,那個聲音。
來自我喜歡很多年、正準備放棄的竹馬沈執。
鬧劇正盛時,沈執走進了教室。
裴清月走近他,小聲嘀咕:
上周五那晚的錄音,我剛剛不小心……
她的話戛然而止。
隨之而來的,是通紅的耳根。
還有看向我時,過于刻意的露怯。
裴清月扯了扯他的袖口:
沈執,要不你和林嘉禾解釋一下吧?
解釋一下,我們上周五晚上其實沒發生什么。
要不然,她會和你鬧脾氣的。
上周五是我生日。
難怪沈執缺席。
原來,是和別人意亂情迷去了。
沈執眉頭微蹙。
他與我對視的眼神里,寫滿不耐煩:
林嘉禾,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我沒那么輕浮。
那天晚上……
我急著打斷他:
不用解釋。
你也說過,我們只是朋友,你沒有義務解釋這種沒邊界感的問題。
氣氛瞬間僵硬。
裴清月站在沈執面前,看向我:
林嘉禾,作為女孩子,你也懂事一點好不好呀?
為什么總和他鬧脾氣呢?
沈執和我說了,你總是疑神疑鬼,讓他覺得和你相處很累。
心臟還是會下意識緊縮。
我抱著懷里的書,準備離開教室,離開周圍探究式的戲謔目光。
經過沈執時,我最后一次認真看向他。
裴清月說得對。
沈執,我以后不會再煩你了。
他只是偏過頭看我。
好看的眼睛里寫滿無動于衷:
隨你。
溺水般的窒息,終究還是將人淹沒。
第一次給沈執告白,是在高中。
那時候他說,只要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就在一起。
可真的考上同一所大學后,他卻開始忙著創業。
我到現在還記得,第二次告白那天,沈執連眼皮都懶得抬:
林嘉禾,你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一定要現在談戀愛?
他說,先繼續做朋友。
至于談戀愛,以后再說。
我等了又等。
等到沈執和裴清月越走越近。
等到自己準備放棄沈執。
也沒等來年少時心心念念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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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執沒解釋。
學校里開始傳起有關他和裴清月關系的猜測。
在這種話題里,我自然而然成了愛而不得、還纏著沈執的炮灰角色。
走在學校里的時候。
好巧不巧,我又撞見沈執和裴清月。
裴清月主動解釋:
林嘉禾,你別誤會沈執。
我身份證丟了要去補辦,他正好順路,所以我讓他捎我一段路。
我隨意嗯了一聲,只想離他們越遠越好。
沈執卻一把拉住我,輕聲質問:
你把我刪了?
上周五過生日那晚,我就已經把他刪了。
可他,卻用了快一周的時間才發現。
我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被盜號了。
他松了一口氣,轉瞬間擔心道:
那你還有錢花嗎?
說著,他就往我手里塞了張銀行卡。
密碼是你生日。
說到生日兩個字,沈執臉色一白。
他究竟想起了什么,我抿了抿唇,不太想問。
沈執有些懊惱,打電話推掉了所有的事情。
裴清月急了:
你不是要去談合作嗎?
怎么能因為這種小事推掉那么好的機會?!
沈執只是靜靜看著我。
心臟還是習慣性地為他慢半拍。
分明理性還在告訴我,林嘉禾,不可以再繼續喜歡沈執了。
可他一開口,所有理智都分崩離析:
從來不是小事。
給小禾補過生日,最重要。
我和沈執去了從前最愛去的那家餐廳。
蛋糕端上來后,沈執開始道歉。
他說他忘了那天是我生日。
可道歉之余,他的眼睛從沒離開過手機屏幕。
屏幕上,好似是定位共享的界面。
就算沈執的心思游離,我還是忍不住想問問:
既然忘了。
那天晚上又是為什么,讓我去那條小巷子里等你?
你知不知道我那天晚上有多害怕……
但還沒等我說完。
沈執的手機響了。
看清來電顯示是裴清月后,所有想說的話如鯁在喉。
沈執出去接電話,如我所料,他再也沒回來過。
看著一桌子涼透的飯菜,和沒動過的蛋糕。
我知道,我和沈執之間,真的完了。
縱使有過再多共同回憶,也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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