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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臺北的初冬,一場葬禮上的合影格外打眼,四個年輕人圍著靈柩站得筆挺,臉上沒太多淚痕,眼神里卻擰著一股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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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1990年的合影里,四個中年人守著的老人是誰?能讓悲傷里都透著股筋骨,要解開這個謎,得從靈柩里的老人說起,他的一生,藏著比合影更動人的故事。
他就是孫立人,這位90歲的抗日名將在臺灣臺中寓所病逝,彌留之際反復(fù)念叨“我對得起我的國家”,這句遺言,配上許逖教授描述的“萬人吊唁”場面,足見他在人心底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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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前站著他的四個子女:長女孫中平、長子孫安平、次子孫天平、小女孫太平,最右邊身穿黑色西裝褲的男子是孫立人的侄子孫志隆,后來人們再看這張照片,才發(fā)現(xiàn)四人的站姿里,全是父親刻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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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人這輩子,最拿得出手的不是后來的“陸軍總司令”頭銜,是1942年緬北的仁安羌大捷,那時他是新三十八師師長,帶著不到一千兵力,硬把被日軍包圍的七千英軍救了出來。
這仗打下來,中美英三國都給了他勛章,史迪威說他是最能打的中國將領(lǐng),可這樣一位將軍,從1955年起被軟禁了33年,直到1988年才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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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的童年,都是在臺中那座被監(jiān)視的院子里過的,孫天平后來記得,家里總跟著輛小汽車,父親出門種地,那車就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
可父親從沒在他們面前罵過誰,更不抱怨委屈,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種花養(yǎng)豬,傍晚把院子里的玫瑰剪下來,第二天讓母親拿去市場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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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玫瑰是美國親戚寄來的種子,開得比別家的大一圈,臺中市面都叫它“將軍玫瑰”,賣花的錢,加上種水果的收入,全供四個孩子讀書了。
有人說將軍落難了還擺架子,可沒人知道,他夜里會把孩子們叫到書房,讓他們背《古文觀止》,拿尺子比著教他們握筷子,手指要像“鳳點頭”,握碗要像“龍吐珠”,稍有差池就敲一下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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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安平小時候數(shù)學(xué)考了80分,以為會挨罵,父親卻只帶他去看果園里的桃樹,那些樹行距、株距一模一樣,枝椏都剪得整整齊齊。
父親說,樹不修剪長不直,學(xué)問不較真學(xué)不深,后來孫安平考進(jìn)臺灣清華物理研究所,拿到碩士學(xué)位,再到美國南加州大學(xué)讀材料工程碩士,一輩子跟精密的集成電路打交道,凡事都要做到毫厘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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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孩子里,孫中平最早顯露出“學(xué)霸”本色,她1952年出生時,父親剛被軟禁不久,家里最拮據(jù)。
可她上學(xué)時總考第一,后來考進(jìn)臺灣清華核子工程系,成了系里少有的女生,畢業(yè)去美國康乃爾大學(xué)讀材料科學(xué)博士,答辯那天穿的還是母親改的舊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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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過孫中平,父親被軟禁的那些年,有沒有跟他們說過自己的戰(zhàn)功,她搖頭,說父親只講過緬北叢林里的事,說士兵們背著裝備走幾十里路,渴了就接樹葉上的露水,可沒有一個人丟過槍。
后來孫中平成了臺積電副總經(jīng)理,管著上千人的研發(fā)團(tuán)隊,每次項目攻堅,她都在辦公室放一箱礦泉水,跟員工說再難也比叢林里打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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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孫太平去美國讀杜克大學(xué)生物化學(xué)博士,臨行前父親沒送別的話,只給了她一枚磨損的銅制哨子。
那是他在維吉尼亞軍校當(dāng)學(xué)生時用的,哨口都磨出了包漿,后來孫太平留在杜克大學(xué)當(dāng)教授,每次指導(dǎo)學(xué)生實驗,都要站在操作臺側(cè)面,這個姿勢跟父親當(dāng)年在軍校操場上的站姿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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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漸漸發(fā)現(xiàn),父親的“嚴(yán)”里全是藏不住的愛,孫天平1977年去美國讀電子計算機(jī)工程碩士,臨行前父親偷偷塞給他一個布包,里面是枚紫水晶戒指,戒面磕破了一角。
那是父親維吉尼亞軍校的畢業(yè)戒指,70多歲時不小心摔破的,特意讓他去美國修,結(jié)果工匠不敢動,就一直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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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父親恢復(fù)自由時,四個孩子都已成家立業(yè),那天孫安平從美國硅谷趕回來,父親看見他,沒說別的,只遞過一筐剛摘的橘子,說今年收成好,比去年多賣了兩百塊。
恢復(fù)自由后的兩年,父親才偶爾跟他們講起過去的事,講仁安羌戰(zhàn)役時,會拿出泛黃的戰(zhàn)報,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說這里該再快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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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從不提被軟禁的33年,孫天平問起時,他只說院子里的玫瑰換了三茬,結(jié)的橘子夠孩子們交學(xué)費了。
1990年秋天父親病重住院,四個孩子輪流守著,孫天平記得,父親昏迷前抓住他的手,含糊地說“祖墳”“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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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父親說的是潘德輝,兩年前潘先生受父親委托回安徽廬江祭祖,帶回來的祖墳照片,父親看了整整一個晚上,抹著照片說“為人子不能親拜祖墓,算不得是人”。
父親走后,四個孩子在靈前拍了那張合影,外人都說孫立人培養(yǎng)出了“一門四博士”,可四個孩子從不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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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3日,孫天平在北京參加抗戰(zhàn)勝利70周年閱兵,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姿還是靈前合影時的樣子,觀禮臺上,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閃著光,戒面的缺口在陽光下格外明顯。
那天他想起父親,突然明白父親當(dāng)年為什么不抱怨,真正的風(fēng)骨,從來不是喊出來的,是像院子里的玫瑰那樣,就算被高墻圍著,也照樣開花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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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孫天平一直在辦父親遷墓的事,想把父親的遺骨遷回安徽廬江老家,有人說難度太大,他摸著手上的戒指,戒面的缺口硌得手心發(fā)癢,就像父親當(dāng)年敲他手心的尺子,提醒他有些事必須堅持。
那張合影現(xiàn)在掛在孫立人紀(jì)念館里,旁邊擺著那枚銅哨子和破角的戒指,來往的人看著照片,總會說這四個子女把父親的風(fēng)骨傳下來了。
可孫家的孩子知道,他們傳下來的不只是站姿和骨氣,還有院子里那叢玫瑰的脾氣,就算在最難的日子里,也照樣要開花,要結(jié)果。
參考資料:
中國共產(chǎn)黨新聞——1990年11月19日 抗日名將孫立人將軍在臺灣 2006-11-16
人民日報——探訪臺中孫立人將軍紀(jì)念館:將軍在此養(yǎng)花為生 2015-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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