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在《政治報》的那場專訪聚光燈下,剛重返白宮不久的特朗普再次語出驚人。現在的世界仿佛正站在懸崖邊被他單手拉回,他言之鑿鑿地宣稱,只要是他坐在橢圓形辦公室里,在這個冬天讓全世界揪心的第三次世界大戰警報就已經解除了。
用他的邏輯來看,這似乎是一個關于“救贖”的劇本,前任留下的爛攤子,現在得靠他來收拾。但他口中這個“如果不換人早已爆發大戰”的論斷,在這一刻卻顯得格外諷刺。因為此時此刻的歐洲盟友們,手里正捏著另一份截然不同的“賬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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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朗普的世界觀里,這依然是一場典型的“如果我是總統”的假設性勝利。他像復讀機一樣把責任全推給了拜登,甚至回溯到了幾年前的戰前時光。按他的說法,他早在那時就拿著放大鏡觀察局勢,并且發出了預警。
在他看來,正是因為拜登不斷拿著北約成員國的資格去試探普京的底線,那條看不見的紅線才被最終踩斷。在他的敘事里,那3500億美元的援助并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不斷給火爐添柴的燃料,是激怒對手的催化劑。他說,如果那四年是他在位,這些讓大家都難堪的麻煩壓根就不會出現。
大洋彼岸的歐洲人和身處戰火中的基輔,看的是另一組冷冰冰的數據,得出的結論幾乎要把這位美國新總統氣笑。在歐洲人眼里,這場危機的急劇惡化,恰恰不僅不是拜登的錯,反而正好和特朗普重新上臺的時間線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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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戰場上那些丟失的土地就是最殘酷的證據。俄羅斯的軍隊在整個2024年的攻勢里勢如破竹,相比于兩年前的那個秋天,莫斯科手里多握住了8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這里面最刺眼的數字是“650”,這650多平方公里的控制權,正是在特朗普切斷美援、也就是今年之內被俄軍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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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洲人看來,正是因為美國換了主人,捂緊了錢袋子,俄羅斯才在戰場上重新找到了感覺。這就是一場羅生門:一邊在喊“我來了和平才來了”,另一邊卻在喊“正因為你來了,我們的防線才崩了”。
特朗普在面對澤連斯基時,或者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總喜歡搬出一套最原始的“體量哲學”。他攤開雙手告訴你,沒有任何懸念,談判桌上現在就是俄羅斯說了算。
理由簡單粗暴,俄羅斯是一個規模大得多的國家,不僅塊頭大,拳頭也硬。基于這個物理現實,他給烏克蘭的建議直白得近乎殘酷,別對抗了,既然塊頭不如人家大,那就認輸吧。
剝開“現實主義”的說法,歐洲人看到的其實是投降主義。特朗普的“和平方案”在基輔和布魯塞爾眼里,就是份投降清單。內容很直白,別再提克里米亞和烏東地區,得承認頓涅茨克、盧甘斯克獨立公投是真的,還要放棄加入北約、融入歐盟的想法,這樣才能避免或停止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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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洲看來,這就是特朗普邏輯的核心,只要你把甚至關乎國家存亡的核心利益都交出去,滿足了對方所有的胃口,戰爭當然就“不會發生”了。這種分歧已經超越了俄烏戰場的具體得失,開始劇烈撕扯著跨大西洋關系的根基。
歐洲各國最近的日子過得心驚肉跳,因為他們驚恐地發現,那位昔日的盟友在最新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里,給歐洲換了一個新標簽。那個曾經并肩作戰的“戰友”身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競爭對手”,甚至在某些語境下被視為了潛在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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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曾經把美歐緊緊捆綁在一起的紐帶,所謂二戰以來建立的“基于規則的國際秩序”,那些關于人權、自由和民主的共同語言,正在被華盛頓的新主人無情地拋棄。歐洲的政客們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背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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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覺得現在的美國已經不再對維持這種多極世界的秩序感興趣了,反而更熱衷于回到十九世紀那種大國瓜分勢力范圍的游戲中去。特朗普和普京似乎更像在同一個頻道上對話,既然歐洲對基輔的支持,妨礙了那個被強行推銷的“和平協議”,那么歐洲不僅是不懂事的,甚至是充滿敵意的。
更讓歐洲人感到脊背發涼的是,這種“敵意”并不僅僅停留在外交辭令上。大洋彼岸的那只手,正頻繁地伸進歐洲國家的自家后院。華盛頓開始毫不避諱地給歐洲各國的右翼勢力站臺,對歐洲的內政指手畫腳,一邊高喊著國家主權神圣不可侵犯,一邊卻對他國的主權毫無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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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被稱為“舊大陸”的歐洲,雖然早已失去了大洋彼岸強有力的支撐,雖然要獨自面對那個巨大的東方鄰居帶來的安全壓力,但他們依然選擇咬牙堅持。哪怕特朗普已經明確表態不愿意再為所謂的共同價值觀買單,不愿意再付出一美分,歐洲各國依然在竭盡全力地填補基輔的彈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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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于歐洲而言,這不僅僅是為了烏克蘭,更是為了自己。他們不敢想象,如果接受了那份“投降書”,如果承認了戰敗,那個從戰火中走出來的龐然大物會對歐洲的安全版圖造成什么樣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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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莫斯科方面一直譏諷說,所謂的“俄羅斯威脅論”不過是歐洲政客們用來愚弄選民的話術,但在如今這個失去了美國保護傘的寒冷冬季,歐洲人似乎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只能在那條被特朗普拋棄的道路上,孤獨而執拗地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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