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通勞動力和人才社會流動渠道（專題深思）

楊 典

暢通勞動力和人才社會流動渠道，是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支撐，是社會充滿生機活力的重要標志，也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與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破除妨礙勞動力、人才流動的體制和政策弊端”“使人人都有通過勤奮勞動實現自身發展的機會”。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建議》提出：“暢通社會流動渠道，提高人民生活品質。”當前，我國正處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關鍵時期，為勞動力和人才創造流動機會、暢通流動渠道、拓展流動空間，對于優化人力資源配置、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夯實中國式現代化的人才基礎具有重要意義。我們必須深刻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人才工作的重要論述，深入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精神，破除妨礙勞動力、人才社會流動的體制機制弊端，加快暢通勞動力和人才社會流動渠道，讓勞動力和各類人才活力競相迸發，匯聚起億萬人民邁向共同富裕、實現民族復興的磅礴力量。

暢通勞動力和人才社會流動渠道具有重要戰略意義。從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看，目前我國勞動力和人才的總體布局仍不均衡，勞動力和人才流動仍受多種因素制約，暢通社會流動渠道有助于提升人力資本與物質資本的匹配效率，打破地區和行業間的要素壁壘，實現生產要素的動態均衡與全要素生產率的持續提升。從加快實現共同富裕看，促進勞動力和人才的社會流動，有助于勞動者通過技能提升、崗位轉換和創業創新等多種途徑增加收入，推動形成橄欖型分配結構。從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看，中國式現代化的最終目標是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流動人口占全國人口比重超過1/4。暢通社會流動渠道，有助于逐步打破戶籍、身份等不合理限制，使人人都有通過勤奮勞動實現自身發展的機會，讓現代化建設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為此，必須積極探索暢通勞動力和人才社會流動渠道的有效路徑，做好頂層設計，鼓勵各地因地制宜、積極創新，促進勞動力和人才社會性流動體制機制改革，打通阻礙橫向和縱向流動的障礙，構建合理、公正、暢通、有序的社會性流動格局。

強化戰略統籌，構建協同高效的人才工作體系。人才工作是一項戰略性任務和系統性工程，要以戰略思維統籌謀劃推進。堅持系統觀念，加強統籌兼顧、協調配合，從全局視角平衡好各方關系，形成高效協同的人才工作合力。堅持黨管人才原則，完善地域統籌機制，避免中西部和東北地區高層次人才的過度流失。深化人才工作機制創新，完善人才培養、引進、使用、合理流動的工作機制。健全統一規范的人力資源市場體系，增進人力資源流動的市場化水平。鼓勵各地以實際發展需求為導向，堅持“引育留用”全鏈條發力，完善相關政策，避免碎片化、短期化行為。

優化制度環境，暢通橫向流動渠道。制度作為強力約束與激勵機制，對個體在不同空間、行業和單位間的橫向流動有著最普遍而直接的影響。只有系統清理妨礙橫向流動的制度性障礙，才能從根本上保障勞動力、人才為實現個人價值自由遷徙的權利。要深化戶籍制度改革，暢通人員的城鄉區域間流動渠道；打破行業壟斷和就業歧視，嚴禁設置歧視性和限制性條款，營造公平就業環境；支持事業單位通過特設崗位引進急需高層次專業化人才，支持鼓勵事業單位科研人員按規定兼職創新、離崗創辦企業。用好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技術，建設統一開放、線上線下融合的公共就業服務平臺，提高勞動力市場配置效率。

完善成長通道，拓展縱向流動與上升空間。縱向流動指個人或群體在收入分組、技能水平和社會身份等方面的躍遷，關系著社會成員發展潛力的釋放。只有搭建好縱向發展階梯，形成多元、開放、暢通的上升通道，才能激發全社會創新創業創造活力。要提升人才評價的專業化市場化水平，完善以能力和業績為導向的職級晉升與薪酬分配機制，健全技能人才使用和激勵制度。加強企業主導的產學研融合，支持企業牽頭組建創新聯合體，形成推崇創新、包容失敗的文化氛圍。促進教育公平與質量提升，構建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例如，廣東省深圳市推進“粵菜師傅”“廣東技工”“南粵家政”三項工程，將職業技能培訓與鄉村振興、產業升級、對口幫扶結合，拓寬了勞動者在市場中的就業渠道和增收空間，有力促進勞動力縱向流動。

健全保障體系，織密安全網絡。勞動力和人才在流動過程中面臨就業不穩定、收入波動等不確定因素，基本保障是否充足、權利預期是否穩定，都關系到流動選擇。只有加強社會保障建設，織牢織密保障流動公平與穩定的“安全網”，才能真正減少流動者的后顧之憂。要扎實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保障體系建設，健全覆蓋全民、統籌城鄉、公平統一、安全規范、可持續的多層次社會保障體系。提高各類社會保險的統籌層次，確保其安全有效運行。加強勞動監察和司法救助，建強法律服務隊伍，依法保障勞動者合法權益。例如，重慶市優化社保關系轉移接續服務，深入推進養老保險關系“跨省快轉”機制改革，先行先試養老保險關系轉移資金定期結算，大幅壓縮養老保險關系轉移平均辦理時長，通過數據共享和電子化流程，取消多項紙質申辦材料，切實減輕跨省流動人員辦事負擔，增強社會保障便捷性，為勞動力和人才流動創造便利條件。

堅持因地制宜，鼓勵基層探索。勞動力和人才流動受環境條件影響較大。不同地區在產業結構、人口規模和公共服務能力等方面存在差異，需要從各地實際出發，因地制宜探索促進勞動力和人才流動的有效路徑。可支持有條件的地方先行先試，在嚴守法律政策底線的前提下進行制度創新，在戶籍、教育、就業等領域開展差異化探索，并完善試點容錯與激勵機制。可鼓勵跨區域、跨部門協同試點，探索勞動力和人才流動、培養與使用的一體化改革。加強經驗提煉和政策轉化，將成熟做法上升為制度性安排，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實踐范式。

(作者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

《 人民日報 》( 2025年12月11日 09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