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問,
他就先來找我了。
他語重心長地說:“小杏啊,你昨天表現得很不像話!”
我疑惑:“徐少不是吃得很香嗎?他還添飯了。”
他血壓差點上來:“你以為爸爸帶你去是吃飯的嗎?”
我認真點頭:“不是嗎?”
我爸深吸一口氣,決定把話說得直白點:
“你現在是董事長秘書!懂嗎?
爸爸把這么重要的職位給你,是因為你是大女兒,爸爸最看重你!
你妹妹小卓想做,我都沒讓。”
我懂了:“哦......所以我是去上班的。”
我爸以為我開竅了,壓低聲音:
“所以,你得會喝酒,要主動敬酒!還得嘴甜,會來事兒,
得把徐少這樣的大佬哄高興了,明白嗎?”
我立刻挺直腰板:“爸,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信任。”
沒過幾天,我又被送到了另一個看起來更私密更奢華的包廂。
主位還是徐硯呈。
除了他,還有幾個看起來同樣非富即貴的男人。
烏壓壓的,全在看我。
我爸輕輕咳嗽提醒。
我點頭。
放心吧爸,我記性可好了。
于是,我立刻走到徐硯呈面前。
他剛抬頭。
我已經咔噠一聲擰開酒瓶。
然后仰頭就是半瓶。
我一抹嘴,豪氣沖天地把酒瓶往桌上一放。
氣氛好像沒活躍起來?
大家怎么都愣著看我?
哦對了,嘴甜!
我趕緊擠出一個我認為最熱情的笑容,
看向旁邊一位看起來挺和善的大佬:
“這位老板,您一看就是海量!來來來,我給您滿上,咱們走一個!感情深,一口悶!”
我直接端著杯子,給他灌了下去。
接著,我又走到下一位目瞪口呆的胖老總面前:
“老板,您看起來氣色不太好,這酒多香!干了它,活血化瘀!”
他被我逼得仰頭一口干了。
我開始挨個關照桌上的大佬。
“伯伯,看您面相富貴。我敬您,祝您財源廣進,再進三杯!”
“叔叔,您這領帶真精神!必須喝一個,不喝就是看不起我這小輩!”
“這位......大哥?您別躲啊,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來,我給您滿上!”
大佬們紛紛變色,捂著杯子躲閃不及。
我敬完一圈,正準備繼續巡第二輪,
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徐硯呈撐著額,像欣賞什么珍稀動物一樣看著我。
我立刻警覺:
哎?
是不是我冷落了金主?
不能!
我爸說了,大佬要哄!
我立刻一個箭步沖回徐硯呈面前:
“徐少,咱們再走一個,這酒越喝越有!”
而徐硯呈,這位傳聞中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爺,
居然就跟我這么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不知道喝了多少輪。
我就記得徐硯呈被我連哄帶逼,連灌帶勸,
從最初的挑眉輕笑,到后來眼神開始發飄,
再到最后坐都坐不住,滑到了桌子底下......
包廂里所有人都驚了。
誰能想到......
京市太子爺,被一個小姑娘給敬趴了?
我有點擔心:“徐少,您沒事吧?您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啊?我給您做碗蓋飯吧?”
徐硯呈沒反應。
他助理趕緊進來,把他從桌子下面扶了出來。
他半睡半醒地經過我身邊,含糊著嘟囔了一句:
“......蓋飯......別加蔥......”
然后就被助理帶走了。
這大佬真不容易。
飯都不能吃好。
我摸摸肚子,感覺光喝酒了,菜沒吃幾口,有點虧。
看到桌上那盤紅燒肉,我果斷夾了一塊。
涼了,有點膩。
我爸看著我還在吃肉,氣得話都不會說了:
“你......你......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
我認真回答:“我完成了您交給我的任務啊。喝酒,嘴甜,哄徐少高興。”
“他都高興得睡著了,應該是很滿意吧?”
我爸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去。
回去的車上,他全程閉眼,拒絕跟我交流。
真煩人。
我最討厭冷暴力的人了。
有什么話不能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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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不到一周,
我又被丟進各種亂七八糟的飯局里。
有一次,一個油頭粉面的小開,手一直不老實地往我腿上放。
我低頭一看,恍然大悟。
他一定是想吃我碟子里那塊最大的椒鹽排骨,又不好意思直接夾!
這怎么行,太怠慢客人了!
我立刻夾起那塊排骨,穩穩地放到他盤子里:
“對不起王少,是我疏忽了,您想吃就說嘛,來,給您!”
某次宴請幾位長輩,
一位頭發花白的大佬,指著桌上一條清蒸東星斑問我:
“小丫頭,讓我考考你,知道這魚哪個地方最鮮嗎?”
桌上瞬間安靜。
大家都明白,這是給我出難題,
也是給我爸和徐硯呈同時來了個下馬威。
那意思是,將來我們合作,他一定要拿大頭。
但我抬手叫來服務員:
“麻煩這個清蒸東星斑,照這個樣子,再上七條。”
桌上連我爸在內,正好八個人。
我轉頭看向那位白發大佬:
“吃魚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最好的部位,得自己嘗了才算。
咱們一人一條,自己吃自己的,喜歡哪塊吃哪塊。”
老頭子愣了。
徐硯呈卻輕笑一聲:“簡小姐說得對。”
“另外,我那條的魚腹給她,她愛吃嫩的。”
我高興點頭:“謝謝徐少!”
看看,這才是好飯搭子,
連我愛吃哪兒都知道!
這之后沒幾天,又是一個火鍋局。
對面大佬帶了個千嬌百媚的女助理。
助理上來就開始如數家珍,說她伺候過多少個大佬。
她端著酒杯,身姿搖曳地沖徐硯呈走過來:
“徐少,久仰大名,這杯我敬您呀。”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酒瓶——那是拉圖!
上次跟他吃飯,他親口說過不喜歡拉圖。
這怎么行!
我可是董秘!
維護老板的飲食偏好是基本職業操守!
我爸說了,得有眼力見兒!
我一個箭步插到兩人中間:“不行,這酒不能喝。”
女助理愣了:“......簡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我指著那酒瓶:“徐少不喝拉圖。”
我扭頭看向徐硯呈:“對吧,您說過這牌子的酒入口太澀,您不喜歡。”
徐硯呈抬眸看著我,極輕地嗯了一聲。
我得了肯定,更加理直氣壯地教訓起她:
“你看,我說吧。我們徐少嘴挑,不合適的酒不能亂喝。
你也是做董秘的,怎么連這種最基本的事都不懂?
萬一給老板們喝壞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女助理又驚又怒,
但當著徐硯呈的面,又不好發作。
只能氣呼呼地走了。
人散得七七八八后,
我還在飯桌上專注地啃雞翅。
徐硯呈看向我:“你怎么知道那酒下了藥?”
我茫然地抬起頭:“啊?下啥藥?”
徐硯呈解釋:“拉圖。你攔下的那杯。”
我更加困惑了,使勁咽下嘴里的雞肉:
“藥?什么藥?料酒?還是什么新式調味料嗎?”
徐硯呈:“......”
他看著我那雙清澈愚蠢的眼睛,
最終什么也沒說,
只是默默把甜品推到了我面前。
就這樣,我憑著一身浩然正氣,
和對老板口味的絕對忠誠,
成功在京圈混出了一個飯桶秘書的名號。
但這個時候,我爸媽和假千金都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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