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5月16日傍晚,山東孟良崮的槍聲停了。
國民黨整編74師,這個全美械裝備的“王牌”,3.2萬人被華東野戰軍全殲,師長張靈甫死在山洞里。
消息傳到南京,蔣介石把搪瓷杯摔在地上,就一句話:“還我74師!”接下來七十多年,大家都罵一個人整編83師師長李天霞,說他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友軍被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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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岸檔案陸續解封,我才發現這事兒壓根不是那么回事,李天霞純屬背了口大黑鍋,真正該擔責的,是被夸“積極救援”的整編25師師長黃百韜。
沒兵沒權,救不動也得背罪
李天霞和張靈甫的梁子,早就在1947年4月結下了。
當時打界牌,李天霞覺得前方有埋伏,讓74師后撤四十里。
后來發現是虛驚,張靈甫直接告到蔣介石那兒,說李天霞“嫉妒我戰功,故意拖后腿”。
蔣一怒之下,撤了李天霞的縱隊司令職務,把指揮權交給了黃百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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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崮打起來時,李天霞名義上還是83師師長,可手里的兵早就不聽他調了。
83師看著有九個團,他能直接指揮的就四個,宣泰戰役還打殘了三分之一。
更坑的是,戰役剛打響,上級又讓他分兵守臨沂,一下抽走三個團。
到最后,他手里能派去救74師的,只剩一個旅加一個營。
5月14日,他還是把最精銳的44團一個營派了出去,結果在桃花峪撞上華野六縱的一個團,全營打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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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再調兵,可手里真的沒兵了。
但蔣介石需要有人背鍋,李天霞沒靠山,又和張靈甫有舊怨,剛好成了“最佳人選”。
5月28日,他被撤職送軍法處,蔣在日記里罵他“玩忽職守”。
可保密局的戰后報告里,壓根沒提83師的錯,批評的是湯恩伯、張靈甫和陸軍總部。
搞不清這操作?說白了,就是找個替罪羊給輿論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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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10公里不動,眼睜睜看友軍覆滅
和李天霞比,黃百韜的處境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的25師駐在桃墟,離孟良崮直線距離就10公里,中間就一道山梁,坦克順著公路開,兩小時準到。
當時李天霞的部隊在蒙陰,離著20公里還得翻山;邱清泉在南麻,40公里開外。
黃百韜是距離最近、兵力最完整的友軍。
5月14日拂曉,華野四個縱隊把74師圍死了,上午9點蔣介石親自發電報,讓黃百韜“15日前必須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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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黃百韜的操作讓人看不懂。
14日白天,他就派了108旅一個團去試探,被華野十縱一個團打回來后,就再也沒動靜。
15日早上,他又說“要整頓隊形”,拖到中午才發起第二次進攻,投入的兵力也就兩個營。
直到15日深夜,張靈甫發來電報說“彈盡糧絕,再不救就完了”,黃百韜才下令全力猛攻。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16日清晨華野發起總攻,10小時后74師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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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野十縱戰后總結寫得明白:“我們就兩個團阻擊黃百韜,兩天一夜才傷亡600多人,他連核心陣地都沒突破。”
國民黨陸軍總部的戰報更直接:“25師攻擊精神消極,主官沒帶頭,導致解圍失敗。”
很顯然,黃百韜就是“喊得響,做得少”,純屬出工不出力。
74師的死,是國民黨自己坑自己
74師覆滅,張靈甫自己也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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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局的報告列了他四大錯:帶的重裝備太多,行軍慢得像蝸牛;打起來彈藥亂造,被圍后很快就斷供;偏偏選孟良崮這種石頭山防守,沒水沒柴,士兵擠在一起挨炮轟;還拒絕突圍,一門心思等救援。
但這些都不是致命的,真正把他推向絕路的,是黃百韜的私心。
25師是黃百韜的全部本錢,這支部隊是他好不容易從雜牌軍帶成美械師的,拼光了他在國民黨軍里就沒立足之地。
更重要的是,黃百韜是顧祝同的人,而張靈甫是陳誠的親信,這兩人的派系本來就不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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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師沒了,陳誠的勢力就弱了,黃百韜巴不得看這個熱鬧。
高層的指揮也爛得一塌糊涂。
蔣介石和湯恩伯瞎指揮,逼著74師孤軍往華野腹地沖,壓根沒考慮友軍能不能跟上。
出事后又不找自己問題,一門心思找替罪羊,李天霞就這么成了犧牲品。
對比兩組數據就更清楚了,李天霞離孟良崮20公里,帶著殘兵第一天就推進到汶河,傷亡3000多人;黃百韜離10公里,手里兵強馬壯,卻兩天沒前進5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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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野用一個師攔李天霞,只用兩個團攔黃百韜,誰在真救、誰在演戲,一目了然。
孟良崮的槍聲早就停了,但這段歷史的誤會不該一直延續。
李天霞算不上英雄,但也絕不是“見死不救”的小人;黃百韜頂著“積極救援”的名聲,實則是斷送友軍的罪人。
國民黨軍的潰敗,從來不是某個人的錯,而是內部派系傾軋、人人都想保自己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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