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S-400換F-35？美國逼土耳其“二選一”

本報特約記者 魏云峰
土耳其數年前堅持引進俄制S-400遠程防空系統后，美國隨即實施制裁，直接取消土耳其采購美制F-35隱形戰斗機的資格，并將土耳其企業從該戰斗機生產供應鏈中驅逐出去。此舉也造成美國與土耳其這個僅次于美國的北約第二大軍事國家關系惡化。美國彭博社10日稱，美國政府如今重新為土耳其采購F-35打開通道，但要求土耳其必須放棄S-400系統。
報道稱，美國總統特朗普的重要盟友、美國駐土耳其大使巴拉克在社交媒體X上發帖稱，美國和土耳其正在討論如何處置土耳其購買的俄制防空導彈以及其“重新加入”F-35 項目的愿望。他宣稱，如果土耳其想重新采購美國F-35戰機，就必須不再使用和擁有俄制S-400防空導彈系統。巴拉克還表示，特朗普和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的密切關系促成了“近十年來就此議題展開的最富有成效的對話”。“我們希望這些會談能在未來幾個月取得突破，滿足美國和土耳其雙方的安全需求。”

特朗普9月在白宮會見埃爾多安時暗示，他對土耳其購買F-35隱形戰斗機持開放態度。但巴拉克的表態凸顯了華盛頓的堅持，即土耳其放棄俄制防空導彈系統是解決爭端的前提。迄今為止，安卡拉一直拒絕這樣做。土耳其表示希望美國能夠在不要求安卡拉放棄俄羅斯導彈系統的情況下，解除對其國防工業的制裁。

報道回顧稱，土耳其2016年年末發生未遂政變，政變分子使用美制F-16戰斗機轟炸了土耳其議會和總統府附近的重要目標。土耳其隨即于2017年決定向俄羅斯采購S-400遠程導彈系統，并將其部署在安卡拉附近。

但“今日俄羅斯”網站認為，土耳其堅持引進俄制S-400的原因復雜得多。從土耳其自身需求而言，該國長期缺乏現代化的遠程防空系統，曾多次向美國求購“愛國者”系統卻不被批準。俄制S-400防空系統在射程（可達400公里）、多目標攔截能力和反隱身戰機潛力上具有競爭力，且俄方提供了優惠的貸款條件與技術轉讓，因此對土耳其頗具吸引力。土耳其曾表示，因為盟國沒有以令人滿意的條件提供武器，安卡拉才不得不選擇S-400系統。

更重要的是，引進S-400系統已經被認為是土耳其堅持自主國防的象征。土耳其長期不滿在安全事務上完全受制于北約，埃爾多安政府將采購S-400視為實現國防自主、擺脫西方單一武器來源的標志。特別是在2016年未遂政變中，埃爾多安政府認為美國方面的態度曖昧，更直接影響了土美關系。

然而美國對于土耳其不顧美方反對，堅持采購俄制防空系統的做法極為憤怒。五角大樓官員認為，作為北約成員國，土耳其部署俄制遠程防空系統，打破了北約的武器協同原則，引發安全信任危機。還有美國情報分析師認為，S-400系統能秘密收集土耳其空域的北約軍用飛機的信號，并轉交給俄羅斯。

因此從2019年7月土耳其接收首批S-400防空系統以來，美國對土耳其國防工業實施了多次制裁。根據美國國會通過的《以制裁反擊美國敵人法案》，美國不但宣布終止交付土耳其采購的100架F-35，還將土耳其企業從該戰斗機生產合作伙伴中除名。根據土耳其的說法，土耳其作為F-35項目的“三級合作伙伴”，不但承擔了部分研發成本，此前還為采購F-35戰斗機向美國支付了約14億美元。美國對土耳其實施制裁后，參與F-35零部件生產的多家土耳其企業不但蒙受了巨額損失，而且已經支付的14億美元也被凍結在該項目框架內，美國既沒有交付戰斗機也沒有退款。土耳其多次要求美國返還預付款，或提供其他武器（如F-16V新型戰機、升級現有F-16機隊）作為補償，這也是近年美國和土耳其談判的重點。

然而美國的態度是，只要土耳其不肯放棄S-400系統，就將堅持對土耳其的防務制裁。2021年10月，土耳其向美國申請采購價值60億美元的F-16戰斗機。俄烏沖突爆發后，埃爾多安表示支持瑞典和芬蘭加入北約，作為回報，時任美國總統拜登曾公開表示，支持向土耳其出售F-16戰斗機，他還稱“有信心”得到國會的批準。但最終美國國會通過的《2023財年國防授權法》禁止美國向土耳其出售或轉讓F-16戰機。

?五角大樓還曾與土耳其政府進行了“長時間談判”，要求土耳其把S-400派遣到烏克蘭支持基輔，作為回報，美國將允許土耳其重新加入F-35隱形戰斗機計劃，并取消美國對土耳其的制裁。但埃爾多安后來表示，所謂安卡拉可以通過向烏克蘭提供S-400導彈系統來換取解除對其制裁的說法，只是華盛頓針對安卡拉的一種“策略”，只是為了給土耳其“制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