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臨終前告誡后人：羅家槍法天下無雙，但千萬別學程咬金那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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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橘子

編輯|橘子

《——【·前言·】——》

貞觀十二年，一代猛將秦瓊病入膏肓。彌留之際，他把兒子秦懷道叫到床前，說了一番讓人費解的話："羅家槍法精妙絕倫，當傳子孫；但程老三那三板斧，看看就行，千萬別當真學。"

這話從何說起？秦瓊和程咬金是過命的兄弟，怎么臨死前還要踩老程一腳？

兩個山東漢子的生死之交

大業十年，公元614年，十萬叛軍圍困祝阿城。

領頭的叫盧明月，手下兵強馬壯，氣焰囂張。而守城的隋軍統帥張須陀，滿打滿算才一萬來人。

十比一的兵力差距，換誰都得掂量掂量。

張須陀是個狠人。他看出盧明月有個致命弱點——驕傲。這種人打順風仗行，一旦后院起火，準得亂套。

于是他召集眾將，拋出一個瘋狂的計劃："我帶大軍假裝撤退，引他來追。誰敢帶一千人去偷襲他的大營？"

大帳里鴉雀無聲。這不是送死嗎？一千人沖進十萬人的老巢，就算得手了，還能活著出來？

張須陀掃了一圈，沒人吭聲。

就在這時，兩個年輕人站了出來。一個叫秦瓊，字叔寶，齊州歷城人。另一個叫羅士信，同樣是歷城人，那年才十四歲。

張須陀看著這兩個愣頭青，心里五味雜陳。但他知道，打仗這事，有時候就得靠愣頭青。

當天夜里，秦瓊和羅士信各帶一千人，埋伏在蘆葦蕩里。

天一亮，張須陀拔營就跑。盧明月一看，樂了——"跑什么跑？給我追！"

十萬大軍傾巢而出，營地空了。秦瓊和羅士信等的就是這一刻。

兩千人殺向敵營，卻發現大門緊閉。怎么辦？

秦瓊二話不說，徒手爬上門樓。羅士信緊隨其后，兩人翻進去就是一通砍殺，親手宰了好幾個守門的，然后斬斷門鎖，放大軍入內。

接下來的場面，史書用了四個字形容——"煙焰漲天"。

三十多座營寨，燒得干干凈凈。

盧明月回頭一看，傻眼了。等他帶兵回援，張須陀已經殺了個回馬槍，前后夾擊，打得叛軍丟盔棄甲。

十萬人的隊伍，最后只剩一百多騎跟著盧明月逃命。

這一仗，秦瓊和羅士信一戰成名。

有人可能要問了：這個羅士信，跟演義里的羅成是什么關系？

答案是——羅成的原型，就是羅士信。

明代小說《大唐秦王詞話》里寫得明明白白："羅成，字士信。"

只不過到了后來的《說唐》《隋唐演義》里，羅士信被改編成了北平王羅藝的兒子，成了秦瓊的表弟。

但歷史上，兩人不是親戚，是老鄉加戰友，從隋末一直并肩戰斗到唐初。

祝阿之戰后，秦瓊和羅士信成了張須陀的左膀右臂。每次打仗，張須陀沖在最前面，羅士信緊跟其后，秦瓊斷后保護。

隋煬帝楊廣聽說了這倆人的事跡，專門派畫師來，把張須陀和羅士信作戰的場面畫下來，送到宮里觀賞。

這待遇，整個隋軍里也沒幾個人有。可惜好景不長。

大業十二年，張須陀率軍征討瓦崗軍，中了李密的埋伏，戰死沙場。

秦瓊和羅士信殺出重圍，才知道主帥已經沒了。兩人抱頭痛哭，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后來他們投了裴仁基，又跟著裴仁基投了瓦崗軍，再后來又被王世充俘虜……

亂世里的將領，就像浮萍一樣，由不得自己。

武德二年，秦瓊和程咬金看不慣王世充的為人，決定投奔李唐。

羅士信呢？他也受夠了王世充的猜忌，但走的是另一條路——他趁著攻打谷州的機會，帶著部下直接叛逃。

兜兜轉轉，這對老鄉又在秦王李世民的麾下重逢了。

這一次，他們以為終于找到了明主，可以安穩下來了。

誰知道，命運還有更殘酷的安排在等著他們。

洺水悲歌

武德五年，公元622年，劉黑闥起兵造反。

這個劉黑闥，也是瓦崗舊將，竇建德的鐵桿心腹。竇建德被唐軍處死后，他拉起隊伍要給老大報仇。

短短半年，劉黑闥幾乎收復了竇建德的全部地盤。

李世民親率大軍征討，雙方在洺水一帶對峙。

洺水城是個小縣城，卻是戰略要地。誰控制了洺水，誰就掌握了主動。

當時守城的是王君廓，也是瓦崗舊將。但這人不太靠譜，李世民擔心他守不住。

就在這時，羅士信站了出來。"讓我去！"

李世民看著這個跟了自己三年的猛將，心里有些猶豫。洺水城孤懸敵后，一旦被圍，援軍很難趕到。

但羅士信堅持要去。沒辦法，只能由他。

李世民在洺水西南的土坡上舉旗指揮，王君廓趁機殺出重圍，羅士信則帶著兩百人沖進城里，接替防守。

就兩百人。

劉黑闥發了狠，日夜猛攻。偏偏老天爺也不幫忙——一場大雪，足足下了八天。

李世民的援軍被大雪困住，眼睜睜看著洺水城里的戰火，卻沖不過去。

第八天，洺水城破。羅士信被俘。

劉黑闥親自來勸降。畢竟都是瓦崗老人，他真心想收服這員猛將。

羅士信的回答只有兩個字——"不降。"劉黑闥殺了他。那一年，羅士信才二十歲。

消息傳到李世民軍中，秦瓊當場淚崩。

他和羅士信從十幾歲就在一起，大小幾十仗，從來都是并肩作戰。現在，這個比自己還小的老兄弟，就這么沒了。

李世民也悲痛萬分，下令用重金贖回羅士信的遺體，厚葬之，追贈謚號"勇"。

后來，李世民還專門在忻州為羅士信修了一座陵墓，規格之高，遠超普通將領。

但再高的規格，也換不回一條命。

秦瓊從此落下了心病。他開始琢磨一個問題：羅士信為什么會死？

不是因為他武藝不行。論單打獨斗，羅士信在唐軍中數一數二。問題出在——他太直了。

明知道洺水城守不住，還非要去。明知道投降能活命，還非要死撐。

這種人，注定活不長。

秦瓊想起當年兩人一起練武的情景。羅士信的槍法確實厲害，七十二路羅家槍，精妙絕倫，尤其那招回馬槍，專殺追兵。

但槍法再好，也架不住刀槍不入的人太少。

秦瓊自己呢？他的活法完全不一樣。從張須陀到裴仁基，從李密到王世充，再到李唐——秦瓊換了五任老板，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這靠的不是武藝，是眼力。看人準，走得快，絕不死磕。這一點，他和程咬金倒是很像。

秦瓊留給后人的真正智慧

武德九年，玄武門之變。

秦瓊參與了這場政變，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沒有沖在最前面。

沖在最前面的是尉遲敬德，一箭射死了齊王李元吉，還差點把唐高祖李淵給嚇出心臟病。

秦瓊呢？他大概率是在外圍負責警戒，或者堵截太子府的援兵。

這就是秦瓊的風格——該出力的時候絕不含糊，但絕不當出頭鳥。

玄武門之變后，秦瓊被封為左武衛大將軍，食實封七百戶。

這待遇不算頂尖，但也相當可以了。

奇怪的是，從貞觀元年開始，秦瓊就"病"了。

而且一病就是十二年，直到去世。

他真的病了嗎？

秦瓊自己的解釋是這樣的："吾少長戎馬，所經二百余陣，屢中重瘡。計吾前后出血亦數斛矣，安得不病乎？"

翻譯過來就是：我從小打仗，大小兩百多仗，身上傷疤無數，流的血加起來都有好幾斗了，能不病嗎？

這話聽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程咬金的傷也不比他少，怎么人家就能活蹦亂跳？

所以有人懷疑，秦瓊的"病"，至少有一半是裝的。

他為什么要裝病？因為他看明白了一件事：功臣的下場，往往不會太好。

李世民是通過殺兄逼父上位的，這種皇帝，心理陰影面積可大了。

玄武門那幫功臣，知道的太多，萬一哪天嘴不嚴……

秦瓊決定——我還是躲遠點吧。于是他稱病不朝，整整十二年，幾乎不參與任何政事。

這招管用嗎？太管用了。

貞觀年間，李世民對功臣們又打又拉，尉遲敬德因為太張狂，差點被削爵；侯君集因為參與謀反，直接被殺。

秦瓊呢？安安穩穩活到了貞觀十二年，病死在床上。

死后，李世民追贈他為徐州都督，陪葬昭陵，還特意下令在他墓前立石人石馬，以彰其功。

五年后，秦瓊的畫像被掛進了凌煙閣，名列二十四功臣之一。

雖然排名最后一位，但那是因為他死得最早，不是因為功勞不夠。

如果秦瓊沒有那十二年的"病"，他的結局會怎樣？

沒人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選擇了最穩妥的活法。

回到開頭那個問題：秦瓊為什么要告誡后人"別學程咬金三板斧"？

表面上看，是在說武藝。三板斧招數太少，三招過后就沒轍了，不如羅家槍法系統全面。

但往深了想，秦瓊其實是在說做人。

程咬金那三板斧，代表的是什么？先聲奪人、虎頭蛇尾、只能打順風仗。

這種風格，運氣好能成事，運氣不好就是找死。

羅家槍法呢？系統完整、穩扎穩打、無論順風逆風都能應對。

秦瓊希望后人學的，不僅是武藝，更是一種處世的態度。

至于他自己的秦家锏法，秦瓊大概率沒有傳全。

撒手锏那一招，他留給了自己。絕招這種東西，輕易不能用。一旦用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秦瓊一輩子，大概也就用過那么幾次。

每一次，都是在生死關頭。

這就是真正的高手——不是招數多厲害，而是知道什么時候該用、什么時候不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