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二十四計》中,重回長安城、設局殺虎賁,是謝淮安復仇大戲的開端。
作為滅門血案的幸存者,十五年來,謝淮安背負深仇、隱姓埋名、蟄伏淮南、臥薪嘗膽,一切都是為了手刃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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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為罪臣之后、小小縣衙主簿,謝淮安的復仇固然是個人奮斗的結果,但更離不開歷史的進程。對于謝淮安而言,時局變幻、波譎云詭,想要進京、親手復仇,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藩王入京、新皇登基,給謝淮安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作為朝廷的新皇,蕭武陽以藩王身份入京、登上皇帝寶座,鞏固統治、穩定人心是他的當務之急。
在入主長安城之前,蕭武陽打出的旗號是國人熟悉的“誅奸佞、清君側”。但是,當他入京之后,皇帝蕭文敬不知所蹤,虎賁首領言鳳山人間蒸發,這兩人就此成了新皇帝的一塊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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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宰相高衍和侯爺顧玉的建議下,蕭武陽決定請能人賢士入京,為自己尋找蕭文敬和言鳳山。蟄伏了多年的謝淮安,終于有機會重回長安。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我們自然期待謝淮安上演入長安、殺仇人的大戲。但是,天下之大、人才遍地,新皇即使需要一把刀,對廢帝和虎賁窮追不舍、斬盡殺絕,他為什么偏偏要選擇年紀輕輕、根基太淺的謝淮安呢?
乍一看,謝淮安是蕭武陽的不二之選。
言鳳山曾經是謝淮安父親的手下,他背叛了首領劉子溫、制造了滅門的血案。言鳳山雙手沾滿鮮血,謝淮安對仇人恨之入骨,有了這樣的恩怨作鋪墊,謝淮安必將是最趁手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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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謝淮安對言鳳山的復仇,自帶殺氣、無需動員。
只是,謝淮安的復仇心肉眼可見,但蕭武陽選擇他卻并非只是因為兩家的血海深仇。
畢竟,以虎賁衛卑劣的手段和言鳳山糟糕的人品,他們所欠下的血債,自然不只是劉子溫滅門慘案這一件。蕭武陽如果想要尋找言鳳山的仇家,簡直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因此,蕭武陽與謝淮安的合作,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先皇駕崩、新帝即位、權力交接、平穩過渡——這是中國古代皇權更迭中最常見的劇情。但是,和大多數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皇位傳承不同,蕭武陽的上位過程,嚴重缺乏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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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武陽本是鎮守北疆的藩王,他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入京,最終卻是驅逐廢帝、取而代之,因此,無論是廟堂還是江湖,對新皇都頗有非議。
就像劇中演繹的那樣,在蕭武陽登基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竟然遭遇過十二次的刺殺,在臺前幕后、朝堂內外,反對派的力量十分強大。
在蕭武陽看來,想要穩定朝局、坐穩龍椅,就必然要從物理意義上消滅蕭文敬、言鳳山。換作一般的皇帝,必然會拉一踩一、驅虎吞狼,培育扶持新的勢力,追查兩人的蹤跡。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言鳳山掌控虎賁多年,上到朝廷六部、下到偏遠小縣,虎賁的觸角已經伸向了朝廷內外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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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權重、三品侍郎的楊軒是虎賁,地方基層、淮南縣令的周墨也是虎賁;虎賁勢力遍及朝堂、虎賁暗衛無處不在,這樣的局面,自然讓蕭武陽不敢輕易啟用京城的高官。畢竟,你永遠無法確定,站在你對面的人是敵人還是朋友。
蕭武陽比誰都清楚,政治斗爭不是請客吃飯,一旦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朝堂上的老狐貍們,固然有手腕、有經驗,既有自己的小山頭,又有龐大的關系網,但越是這樣的政客,越不好控制,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包藏禍心、謀朝篡位,蕭武陽自己走過的路,斷然不允許別人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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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衍、顧玉這樣實權派不同,謝淮安人不過弱冠、官不過九品,獨來獨往、無依無傍,事情辦成了天下太平,事辦砸了也能摘得干凈。無論如何,這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或許,在蕭武陽眼中,謝淮安這樣的人,簡直是天選的工具人。因此,他才會啟用謝淮安,親自下旨、宣召入京。
不過,蕭武陽還是低估了謝淮安。一個身負奇冤、伺機待發的年輕人,又怎會甘心做人棋子、任人驅使呢?劉家雖然被滅門,但劉子溫的舊部、虎賁衛的人脈依舊還在,只要謝淮安重回長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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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不受控制的棋子,遲早會反噬棋手。蕭武陽召回謝淮安,放龍入海、縱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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