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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墜落黑戶人生反轉
誰能想到,90年代的李文彪手里攥著兩張硬牌——上海戶口,外企高管,日子過得比誰都風光。
可他偏信“國外月亮更圓”,37歲那年說扔就扔,賣掉家產撕了國籍,跑去國外闖。
43歲又折騰著放棄新國籍想入日本籍,結果兩邊都落了空,成了沒國籍的黑戶。
最后在日本打黑工,洗盤子搬冷凍魚,連90多歲老娘走了都回不來送終。
前半生在云端,后半生掉泥沼,人生就這么翻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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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生在上海,父母都是工廠里的技術員,家里條件不算頂尖但也寬裕。
他打小就順,小學到大學沒讓家里操過心,畢業后直接進了外企,沒幾年就爬到管理層,90年代初別人還在擠公交,他已經開上桑塔納,在靜安寺買了兩居室,妥妥的“先富起來的一批人”。
那時候他常跟外國同事混,聽他們說國外怎么自由怎么好,工資高福利多,日子久了心里就長了草,總覺得上海這地兒裝不下他的野心,一門心思要出去闖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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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玻利維亞的幻夢與破碎
1995年,37歲的他真就這么干了。把靜安寺的兩居室掛出去,桑塔納也賣了,湊了28萬美金,揣著戶口本就找中介辦手續。
父母哭著勸“國內日子不好嗎?”他只說“出去看看大世界”,頭也不回地簽了放棄中國國籍的文件,覺得不過是換個本兒的事。
中介說玻利維亞籍快,三個月就能拿,他稀里糊涂就入了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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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一落地拉巴斯,海拔三千多米,他當場就喘不上氣,臉憋得通紅,在機場蹲了半小時才緩過來。
西班牙語一句不會,去市場買干辣椒,手舞足蹈說成“憤怒的辣椒”,攤主聽得直樂,最后塞給他一把朝天椒。
28萬美金存銀行,不到一年匯率跌得厲害,取出來只剩十六七萬,跟被人割了一刀似的。
想倒騰中國小商品,結果當地治安差,貨剛運到倉庫就被搶了大半,報警也沒人管。
在南美待了六年,錢沒賺到,人倒瘦了二十斤,他看著地圖上的日本,心里又活泛起來——聽說那兒發達,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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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國赴日終成空
2005年,他43歲,借著去日本考察小商品市場的名義辦了旅游簽,落地東京一看,新宿的燈比拉巴斯亮,地鐵跑得比兔子快,心里那點不甘又燒起來了——玻利維亞待不下去,日本總行了吧?
他覺得手里的玻利維亞護照跟廢紙似的,干脆托中介注銷了國籍,一門心思要入日本籍,想著發達國家的福利總差不了。
結果提交申請才知道,日本入籍得在那兒住夠五年,還得考日語、記歷史,他連句“你好”都說不利索,哪夠格?
移民局直接把材料打回來,蓋了個“條件不符”的紅章。
他這才慌了神,找中介問玻利維亞國籍還能不能恢復,人家說注銷了就沒記錄了,回不去。
再想找回中國國籍?戶口本早被他當年撕了扔垃圾桶,派出所查不到他的名字——從那天起,李文彪成了沒國籍的人,在哪兒都像個黑戶,連住酒店都得借別人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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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底層黑戶血淚掙扎
在日本沒法合法工作,他只能找黑工。
埼玉縣有家冷凍倉庫招臨時工,零下30度的車間里,金槍魚凍得硬邦邦,他戴兩層手套搬,指關節還是凍得發紅,時薪800日元,一天干12小時,下班手腫得像發面饅頭。
后來倉庫查得嚴,他又跑到新宿酒吧街洗盤子,晚上10點到凌晨4點,蹲在水池邊刷杯子,洗潔精泡得手脫皮,老板怕被舉報,工資每天結現金,他塞在襪子里帶回去。
住的7平米單間在歌舞伎町后面的小巷,窗戶對著別人家的墻,白天也得開燈。
床墊是撿來的二手貨,彈簧硌得人睡不著,墻角堆著撿的紙箱當衣柜,里面只有三件T恤兩條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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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智齒疼得厲害,去不起醫院,翻油管教程學拔牙,找鄰居借了把尖嘴鉗,對著鏡子撬,血順著下巴滴到地上,他拿衛生紙堵著,跑到便利店買創可貼,店員看他一臉血,嚇得往后退。
他總蹲便利店等打折,晚上8點后飯團半價,過了賞味期的更便宜,捏著有點硬,他就就著自來水咽。
幫華人代購奶粉,一次背十罐從成田機場走到新宿,肩膀勒出紅印子,賺的錢剛夠交房租。
看到穿制服的警察就躲,有次在地鐵站被查身份證,他撒腿就跑,鞋跑掉一只,光腳踩在地上,石子硌得生疼也沒敢回頭。
偶爾給上海的老娘打電話,老太太問他啥時候回來,他說“快了快了”,掛了電話蹲樓道抽煙,煙屁股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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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
2018年冬天,上海的電話打過來,是鄰居老張的聲音,說他老娘走了,92歲,凌晨沒的。
他捏著手機手抖,在7平米單間轉圈,翻出所有證件——玻利維亞注銷證明、日本旅游簽復印件,全是廢紙。
跑了三趟東京的中國大使館,窗口的人看他材料直搖頭,“沒國籍沒戶籍,怎么入境?”
他扒著柜臺求,“讓我回去磕個頭就行”,人家嘆口氣,遞回一張空白申請表。
對著電話那頭的哀樂,他蹲在地上哭,聲音啞得像破鑼,“媽,兒回不去了”。
后來的日子更難熬。
晚上刷微信,小學同學發朋友圈,曬兒子結婚的新房,在他以前住的靜安寺附近,配文“還是上海好”,他盯著照片看半小時,咬開一罐過期啤酒,泡沫灑在手機屏幕上。
老同學群里搶紅包,他手慢搶不到,看著別人聊孫子滿月、退休金漲了多少,默默退了群。
7平米的單間墻皮掉了一塊,露出里面的水泥,他拿張上海地圖貼上去,手指在靜安寺的位置磨出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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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籍容易回頭難
他后來常對著上海地圖發呆,說自己這輩子就干了件蠢事——把手里的好牌撕得稀碎。
別人問他后悔嗎?他扯著嘴角笑,露出缺了顆牙的豁口,“后悔?后悔有啥用?中國恢復國籍二十年才500人成功,比北京搖號還難,我這種注銷了又想找回來的,連排隊的資格都沒有。”
他總跟打工認識的福建老鄉念叨,“前半生拼死出去,以為國外遍地是黃金,后半生拼死想回來,才發現連戶口本上的名字都擠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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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鄉勸他認命,他擺擺手,“認啥命?是我自己傻,聽信了‘國外空氣都甜’的鬼話,把根給拔了。”
現在他還在新宿洗盤子,7平米的單間墻上貼著張褪色的上海身份證復印件,是當年扔垃圾桶前偷偷留的。
他說,“國籍這東西,平時看著不起眼,真扔了才知道,那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家當’。扔容易,撿回來?比登天還難。”
這話他說得輕,卻像塊石頭,砸在每個聽故事的人心里——根要是沒了,走到哪兒,都是飄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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