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雍正剛登基,皇宮里氣氛繃得死緊。
朝中風聲鶴唳,很多人都知道,新皇帝對當年“九子奪嫡”的舊賬,一筆都不打算放過。
胤禩被貶稱“阿其那”,意思是“狗”;胤禟被軟禁,沒幾年就病死了;就連看起來最無害的三皇子胤祉,也被遠派守陵。
這時候突然有人發現——有個曾經風頭極盛的皇子,竟然安然無恙地活著,連子孫后代都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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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正是康熙的長子,胤褆。
很多人都沒想到,他居然“熬”過來了。
可要是往前倒三十年,沒人會相信這個結局。
那會兒是康熙四十七年,也就是1708年,胤褆三十七歲,正值壯年,戰功在身,皇帝還曾經親口夸他“俊朗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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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正是在那一年,他的人生徹底拐了個彎。
事情發生在乾清宮。
那天胤褆跪在地上,聽說太子胤礽又犯錯了,康熙臉色不好看。
他心里一熱,以為機會來了,沒忍住,直接說了句:“兒臣愿替父皇處置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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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出口,康熙臉色變了。
他沒說話,直接拿起茶盞砸了過去:“你這混賬,竟敢謀害親弟!”
那茶盞砸在地上,碎得很響。
很多年后仍有人記得這件事,說那一刻,胤褆自己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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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他不是不知道規矩。
他從小在皇家長大,打小跟著康熙出征,十七歲就在戰場上立過功,臉上還留著箭劃的疤。
但他太急了。
或者說,太想被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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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十年前,康熙就對他有所防備了。
1698年,他被封為直郡王。
聽起來風光,實際上是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康熙讓他去督修黃河工程、主持祭祀活動,看起來是信任,其實是借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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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胤褆上奏,太子黨就有人挑刺,說他延誤工期、辦事不力。
康熙每次都只是淡淡一句:“知道了。”從未再多說。
這種冷處理,最傷人。
胤褆不是沒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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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沖鋒陷陣,政務上也沒出過錯。
可惜他不是嫡子。
他母親出身包衣,地位本就低,怎么也比不上胤礽那位孝誠仁皇后所生的“正統”太子。
再后來,太子第一次被廢,康熙命胤褆、胤禛、胤禟三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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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覺得機會來了,先是添油加醋地告發太子“怨天懟地”,然后又跑去說八弟胤禩“后必大貴”,想讓康熙生疑。
但他太輕敵了。
康熙不是糊涂人。
他最忌諱的,就是皇子們私底下結黨營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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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這么一攪,反倒自己被查出曾和相士張明德密談,甚至說出“若不得已,當刺殺太子”這種話。
這事出完,胤褆那點僅存的信任也徹底沒了。
更糟的是同年十一月,三皇子胤祉突然密奏,說胤褆在府中搞巫術,用扎著銀針、寫有太子八字的布偶來“咒”他。
康熙派人一查,果然找到了那個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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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就不是“口誤”能解釋的了。
康熙下旨,把胤褆削爵圈禁,永不赦免。
從此,直郡王胤褆,變成了一個被徹底封死未來的人。
不過這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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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為圈禁就等于牢獄生涯,但皇家的“圈禁”有時候另有一套邏輯。
胤褆被關在府邸,院子外頭有八十名護軍輪守,府中卻仍有侍從、馬車、廚子,妾室甚至越來越多。
清宮檔案里記載,他后來一共有14位妾室,26年里生下20個孩子。
這在皇子中,是個很罕見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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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是看守他的官員偷偷送女人進去討好他;也有人猜,是康熙雖然不再信他,但也沒徹底不管。
更可能的,是胤褆自己也明白,日子還得過。
他曾偷偷訓練鴿子往外送信,希望舊部接應逃走,結果信被截,反倒讓康熙更惱火。
從那之后,他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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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康熙去世,雍正即位,清算開始。
那些曾經意氣風發的皇子們,一個個倒下。
胤褆卻因為早早被廢,既沒有黨羽,也沒有野心,成了最“安全”的一個。
他沒再走出過王府。
但他的孩子們,有的進了宗人府,有的得了爵位,家族留下了根。
說起來,胤褆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戰功,也不是政績,而是“活下來”這件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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