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歌唱藝術(shù)舞臺上,殷秀梅是一個響亮得如同她歌聲般的名字。
她是國家一級演員,是德藝雙馨的藝術(shù)家,是春晚舞臺上我們熟悉的面孔。當69歲的她再次站在唐山南湖的舞臺上,一曲《長江之歌》依舊高亢嘹亮、穿透人心時,人們看到的,是一位將一生都獻給了藝術(shù)的“歌壇常青樹”,高貴、端莊,仿佛歲月未曾侵蝕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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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璀璨的光環(huán)之下,藏著一段與傳統(tǒng)觀念相悖的人生選擇。
她有過兩次婚姻,卻終身無兒無女。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對弟弟毫無保留的付出,甚至將弟弟的女兒視如己出,一手撫養(yǎng)成人。
當她年華老去,獨自面對空蕩的房間時,是否會后悔?這份“長姐如母”的傾盡所有,究竟值不值得?
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必須走進她的人生,去看一看那些舞臺之外的選擇與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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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臺上的輝煌與人生路上的遺憾
殷秀梅的人生,一半是寫給觀眾的,一半是留給自己的。
寫給觀眾的那一半,是毋庸置疑的輝煌。
1956年出生于黑龍江鶴崗的她,14歲便考入藝術(shù)團,憑借著過人的天賦和獨特的俄式美聲唱法,一路從地方歌舞團唱到了中央音樂學(xué)院,唱上了央視春晚的舞臺。
從《青春啊,青春》的一曲成名,到《黨啊,親愛的母親》拿下金唱片獎,再到七次登上春晚,她的歌聲伴隨了一代人的成長,成為了一個時代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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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舞臺上光芒萬丈的她,在感情的道路上卻走得頗為坎坷,而這也直接導(dǎo)致了她無兒無女的人生結(jié)局。
她的第一段婚姻,來得倉促而充滿戲劇性。
在那個年代,三十出頭的未婚女性總會面臨家人的催促。
在父母和朋友的撮合下,她與同為歌唱家的程志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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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業(yè)內(nèi)翹楚,在外人看來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缺乏深入了解的感情,終究是空中樓閣。
殷秀梅后來在訪談中坦言,那場婚禮,她是在最后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的沖動,“在婚禮上就想到了離婚”。
但喜帖已發(fā),賓客滿堂,為了顧全兩家的顏面,她還是硬著頭皮走完了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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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這段婚姻問題重重。程志出身軍人家庭,性格中帶有傳統(tǒng)的大男子主義;而殷秀梅是典型的東北大妞,豪爽、不拘小節(jié)。
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在柴米油鹽的日常中不斷碰撞,連誰付飯錢這樣的小事都能引發(fā)爭吵。
這段貌合神離的婚姻僅僅維持了不到三年,便以和平離婚收場。
因為婚姻短暫且不和諧,生孩子這件事,自然從未被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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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歷了這段失敗的婚姻,殷秀梅似乎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一心撲在事業(yè)上。
直到十年后,一次前往蘭州的飛行途中,她邂逅了來自法國的貴族菲利普。
這個浪漫而執(zhí)著的男人,對她一見鐘情,展開了漫長的追求。
1998年,42歲的殷秀梅在法國里昂,嫁給了這個深愛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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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找到了真正的幸福。菲利普為了支持她的事業(yè),放棄了讓她移民法國的想法,毅然決然地申請來到北京工作,定居中國。
幸福的婚姻卻沒能彌補沒有孩子的遺憾。42歲的年紀,加上常年繁忙的演出,殷秀梅終究是錯過了成為母親的最佳時機。
她自己也曾感慨:“上天給了我一副好嗓子,讓我得到了很多,如果我再想要更多的,就是太貪心了。”
話語中,有釋然,也有一絲無奈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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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姐如母”的付出與親情環(huán)繞的回報
自己沒有孩子,殷秀梅便將那份無處安放的母愛,全部傾注到了家人的身上,尤其是她的小弟弟殷會利和她的侄女。
這份付出,早已超越了普通姐弟、姑侄的范疇,更像是一種生命的延續(xù)和情感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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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會利是著名畫家,曾任中央民族大學(xué)美術(shù)學(xué)院院長。
但在他成才的道路上,姐姐殷秀梅是那個最堅實的后盾。
當年,殷會利考入中央工藝美術(shù)學(xué)院,學(xué)美術(shù)的開銷是巨大的,顏料、畫布、外出寫生,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是沉重的負擔(dān)。
那時,尚未結(jié)婚的殷秀梅,幾乎是用自己的工資和演出補助,一手包辦了弟弟所有的學(xué)費、生活費和學(xué)藝開銷。
周末,弟弟就來她單位分的小房子里改善生活。
可以說,沒有姐姐的鼎力支持,或許就沒有后來那位在畫壇和郵票設(shè)計領(lǐng)域都頗有建樹的殷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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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shù)艿艹杉伊I(yè),女兒出生后,殷秀梅的“大家長”角色便自然而然地延續(xù)到了下一代。
她沒有孩子,便將侄女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愛。
在央視的節(jié)目上,主持人朱軍抱著小侄女向觀眾介紹,孩子從頭到腳的衣物鞋襪,全是姑姑買的。
這只是冰山一角。侄女從小到大的吃穿用度、上學(xué)的學(xué)費、學(xué)鋼琴的費用,甚至后來出國留學(xué)的巨額開銷,殷秀梅都一力承擔(dān)。
她想把侄女培養(yǎng)成歌手,但發(fā)現(xiàn)孩子興趣不在此,便也尊重她的選擇。
這份愛,是毫無保留,不求回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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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這份傾盡所有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答案,或許就藏在她如今的生活里。
雖然有傳聞?wù)f她的第二段婚姻也已結(jié)束,真實性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她步入晚年,弟弟和侄女一家,成了她最溫暖的港灣。
她不會做飯,但總能去弟弟家“蹭飯”,弟媳做了好吃的,總會第一時間叫上她。
她想念家鄉(xiāng)菜了,就回鶴崗的姐姐家,姐姐姐夫變著花樣給她做地道的東北美食。
當她頭疼腦熱,身體不適時,陪在她身邊,帶她上醫(yī)院、給她拿藥的,正是弟弟和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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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最怕的是孤獨。殷秀梅坦言,雖然親人環(huán)繞,但逢年過節(jié),看到別人家兒孫滿堂,心里難免會有些暗淡。
這或許是她人生中無法完全彌補的缺憾。但侄女的一句話,卻給了她最大的慰藉。
小姑娘暖心地對她說:“姑姑,你就是我的另一個媽媽,以后你唱不動了我照顧你。”
聽到這話,殷秀梅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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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嗎?”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
如果用傳統(tǒng)的“養(yǎng)兒防老”、“兒孫滿堂”的標尺去衡量,殷秀梅的人生或許是有缺憾的。
但如果從情感的角度看,她用半生的付出去澆灌親情的花朵,最終收獲了滿園芬芳。
她培養(yǎng)的弟弟成為了國家的棟梁,她養(yǎng)育的侄女給了她最貼心的陪伴與承諾。這份深厚而真摯的情感回饋,早已超越了血緣的定義。
在她心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人生路,舍棄了一種可能,卻也成就了另一種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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