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進：為黨育人、為國育才｜上海“馬克思主義理論突出貢獻專家”系列訪談

【編者按】為深入推進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學習研究宣傳，貫徹落實中央關于創新實施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的部署要求和全國教育大會精神，著力打造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人才高地，加快建設習近平文化思想最佳實踐地，在上海市委宣傳部、上海市教衛工作黨委、上海市教委的指導下，上海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上海市教育科學研究院、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聯合開展“上海市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發展支持計劃（2025-2027）”。在2025年“上海市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發展支持計劃入選名單”中，共有10位同志獲評馬克思主義理論突出貢獻專家、9位同志獲評2025年馬克思主義理論教學名師、29位同志獲評馬克思主義理論中青年骨干。

澎湃新聞推出“馬克思主義理論突出貢獻專家”系列訪談，對話獲評的上海“馬克思主義理論突出貢獻專家”。生動展現這幾位長期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育教學一線工作、在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和學術發展中作出重大貢獻的理論名家治學育人的故事，以及他們的所學所思是如何扎根中國大地、賡續中華文脈、厚植學術根基的。

本文是與華東師范大學宋進同志的訪談。

宋進，華東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華東師范大學紫江特聘教授，國務院學位委員會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評議組成員、教育部高校馬克思主義理論類專業教學指導委員會委員、教育部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指導委員會委員、教育部大中小學思政課一體化建設指導委員會專家指導組成員、教育部馬克思主義建設工程教材編寫主要成員、中國李大釗研究會常務理事、中共黨史人物研究會理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史學會高校委員會副理事長、上海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員、中共上海市委講師團專家宣講團成員、上海市高校思政課教學咨詢委員會委員、《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研究》《華東師范大學學報》《高校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及中國人大復印報刊資料《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等期刊編委會委員、華東師范大學學術委員會委員等。

澎湃新聞：您一直潛心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研究，獲得了非常多的榮譽和獎項。這次，您成為了上海市馬克思主義理論教學研究突出貢獻專家，能否談談感受？

宋進：引用一成語：盛名難副。

澎湃新聞：您是怎么樣進入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這一方向的？

宋進：我1987年考入華東師范大學政教系中共黨史專業碩士研究生，師承馮正欽教授，開啟了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共黨史黨建學的教學和科研工作。

澎湃新聞：您經歷了幾十年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工作，這對您看待問題的視角或方法有什么潛移默化的影響？

宋進：馬克思認為“問題就是公開的、無畏的、左右一切個人的時代聲音。問題就是時代的口號，是它表現自己精神狀態的最實際的呼聲”。馬克思主義包括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始終堅持時代精神，回答時代課題，因而堅持問題導向是馬克思主義的鮮明特點。黨的二十大把堅持問題導向，作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世界觀和方法論之一。本人在20多年前就開始在《思想理論教育導刊》等分別發表關于毛澤東、周恩來、陳云的問題意識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問題意識系列論文，至二十大前在《新華日報》中刊發關于習近平問題意識的文章。問題意識、問題導向，從世界觀的角度看，它體現了唯物主義的立場；從方法論的角度看，它表達了實事求是的態度。

從馬克思主義的人類向何處去，到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開場就提出的“中國向何處去”，從鄧小平理論“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到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從理論和實踐結合上系統回答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等重大時代課題。

認識和理解馬克思主義包括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問題導向、問題意識，是我們進入馬克思主義包括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思想邏輯大廈的重要路徑，也是我們進一步認識馬克思主義包括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重要視野。

例如，現在大家都在研讀中共二十屆四中全會《建議》，若從問題導向、問題意識出發，一是要關注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建議〉的說明》的問題導向：“在《建議》稿起草過程中，我們注意把握以下幾點”，其中第一點就是“堅持目標導向和問題導向”，目標導向體現了堅持問題導向是為了解決問題；二是要關注《建議》第一部分中指出的存在七方面問題，其中第一方面問題是“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仍然突出”，這與社會主要矛盾相連，體現了問題就是矛盾；第七方面問題“重點領域還有風險隱患”，體現了問題意識包含的憂患意識、風險意識，從主要矛盾到憂患、風險意識，體現了一以貫之的問題導向和自覺的問題意識。

澎湃新聞：您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是怎么看的，在教學和科研上有沒有什么例子？

宋進：例如，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第一個理論形態和第一大理論成果是毛澤東思想。我在20多年前主編并由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教育部馬克思主義與思想政治教育重點學科教材《毛澤東思想概論》導論中，認為在學習和研究中要有以下幾個結合：一是思想理論與歷史實踐的結合，劉少奇說：不研究歷史就“理論不起來”，歷史實踐在回望中呈現思想理論的價值；二是思想理論與思想理論的主要創立者的結合，思想家理論家是思想理論的載體；三是中國與外國的結合；四是繼承與發展的結合；五是正確與錯誤的結合，即正反結合，區別正誤，科學引領；六是個人與集體、主要創立者與集體智慧的結合；七是教科書、讀本與原著的結合，原著具有根源性、具體性和人格性；八是思想理論認知與理論思維的結合。

澎湃新聞：在思想理論領域幾十年來，馬克思主義對于您來說意味著什么？

宋進：馬克思主義是世界觀又是方法論；馬克思主義是思想體系又是知識體系；從結構上馬克思主義是三個形態的合一：意識形態、方法形態（方法論）和學術形態；馬克思主義是指導思想又是一級學科；從立德樹人的視角，為黨育人、為國育才。

澎湃新聞：您能聊一聊您覺得馬克思主義的發展和未來嗎？關于馬克思主義的體系化學理化研究闡釋的推進，您是怎么看的？

宋進：馬克思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提出一個經典命題并在后來作為其墓志銘：“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馬克思主義是科學的理論、人民的理論，也是實踐的理論，不斷發展的開放的理論。這就由馬克思主義是不是發展到如何發展即隨著什么發展的問題，對此，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明確指出：“一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就是馬克思、恩格斯以及他們的后繼者們不斷根據時代、實踐、認識發展而發展的歷史。”

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最后一段，指出了馬克思主義的發展和未來，在引用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說的“只要進一步發揮我們的唯物主義論點，并且把它應用于現時代，一個強大的、一切時代中最強大的革命遠景就會立即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基礎上，指出：“前進道路上，我們要繼續高揚馬克思主義偉大旗幟，讓馬克思、恩格斯設想的人類社會美好前景不斷在中國大地上生動展現出來！”

澎湃新聞：如何讓同學們或者青年群體更好地去理解馬克思主義，能舉個具體的例子嗎？

宋進：學習馬克思主義包括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應注意多方面的結合，如思想理論與思想理論的主要創立者的結合。思想家理論家是思想理論的載體。思想家理論家生平活動、實踐與其思想理論往往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所謂道與人相結合。這里的道，是指道理、思想理論；這里的人，是指人格形象、人格力量。

例如，大學生學習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還應該緊密結合習近平總書記的人生道路，如《梁家河》《習近平的七年知青歲月》等，從《習近平在正定》到《習近平在上海》，到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從主體接受的角度來說，人們對具有重大指導意義的科學思想理論的認同和接受并不是被動的，而是帶有明顯的主體評價，這就一方面要求思想理論本身具有充分的真理性，能使人們在實踐檢驗中由事實判斷上升為價值判斷；另一方面也要求思想理論本身彰顯人格化魅力，能夠反映出思想理論主要創立者的高尚品格和風范，使思想理論本身具有更充分的親和力和感召力。這就是以科學的理論武裝人，以人格的力量感染人。人格、風格、風范、品格就是力量。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具有真理的力量和人格、風格、風范、品格的力量合二為一、融為一體的科學的力量、榜樣的力量，表現出真理與人格、品格的雙重感召力，使大學生不僅獲得真理性感悟，而且獲得人格性感悟，從而產生雙重認同：既在理論層面上認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所蘊含的科學真理，又在情感層面上認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所體現的人格精神；既在理論層面上認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真理性價值，又在人格、精神層面上認同于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品格的力量，從而有助于政治認同、思想認同、理論認同和情感認同。正如塞繆爾·斯邁爾斯在其1872年出版的著名的《品格的力量》一書中寫道：“體現在思想和行動中的品格是永垂不朽的。一個偉大思想家個人的思想會數百年扎根于人們的心靈，并最終在人們的日常生活和實踐中發生作用。”

澎湃新聞：您覺得，怎樣上好高校的思政課，關鍵在哪里？以及，您覺得目前的思政課教師隊伍怎么樣？面臨什么樣的機遇與挑戰？

宋進：關于怎樣上好高校的思政課，要有自覺的問題意識和理論思維，例如《中國近現代史綱要》課圍繞“四個選擇”主題，我多年前在《思想理論教育導刊》上發文認為，由歷史知識認知到問題導向、問題群（鏈）和問題邏輯，強化理論思維：為什么是這“四個選擇”？歷史和人民為什么要進行選擇？歷史和人民是怎樣選擇的？在“四個選擇”歷史選擇之前有怎樣的選擇的歷史？“四個選擇”之中、之后怎么樣？“四個選擇”的對象如何認識？歷史和人民依靠什么進行這樣的選擇？“四個選擇”的價值？如何保持“四個選擇”的結果？使大學生知其義又明其理，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所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