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的靈魂：停止對資本的意識形態的批判

平臺提問：資本的靈魂是什么。

這不是經濟學的提問，而是一個意識形態的靈魂拷問；既然是靈魂拷問，就有了善與惡的評判，這是一個反經濟學的提問，引導我們對二百年前塞納河畔年輕撰稿人的追憶 —— 他對資本的靈魂拷問是：資本家是人格化的資本，而資本的靈魂是無休止地增殖自身，創造剩余價值；剝削是資本固有的目的性。

很難想象，接濟他一生的恩格斯，作為人格化的資本，怎么一輩子干的全是賠本的買賣？而恩格斯的伴侶瑪麗?白恩士是曼徹斯特的紡織女工，資本與勞動結合了。給經濟學的愛好者一個忠告：治學的第一步，是取消德國哲學的人格化話術，羅素稱之為 “熱昏話”。

從經濟學的角度談資本，資本是可增值的財富，是現代生產全要素的組織者。

正如王二麻子在樓下開油條店，當然是為了賺錢，但絕不會是馬克思筆下人格化的資本 —— 以剝削、壓迫、榨取店小二為其社會學的目的性；相反，如果遭遇到蕭條期，弄得不好，他的實際收入還不如去做個店小二。王二麻子要想讓他的財富增值，就得組織起油條店的生產全要素，從房租到燃氣，資本是唯一的組織者，一切都要拿錢來說話。王二麻子的資本是善，還是惡？

現代意義上的商品生產，是建立在全球化無限分工的背景之上。這時去強化意識形態意義上對資本的批判，無異于自毀經濟。不存在脫離生產全要素的勞動，離開資本的組織，勞動不但不能創造所謂的剩余價值，也創造不出現代意義上的商品價值。人類發展了，一位農民坐在田頭上，就算給一萬年，也生產不出一部華為手機。

中國現在要做的，不是對資本的靈魂拷問，而是要追問：為什么難以重建民間資本和外資的信心？我們怎么了？

外資在全面撤出，民間資本投資占比一路下滑。2023 年，政策再次強調 “兩個毫不動搖”，請問：是誰動搖了民間資本的信心？當年設立了民營經濟專管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政府部門對民營企業的長期拖欠款，現在是什么結果？2025 年出臺了《民營經濟促進法》，召開了最高級別的民營企業家座談會，但市場沒有做出反應，為什么？

停止對資本人格化的批判，是中國經濟走出下行周期不可或缺的前提，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

2026 年，等待我們的將是什么？

誠如米塞斯所言：決定一個市場繁榮的，是單位資本的密度。可以說，資本的選擇，決定了經濟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