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后那幫德國檔案員估計都要瘋了。
為了找一個叫埃爾溫·科寧斯的少校,他們差點把第六集團軍幸存的花名冊給翻爛了,結果卻讓人后背發涼:查無此人。
這事兒是不是挺驚悚?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的蘇聯戰地廣播里,這哥們可是柏林狙擊學校的“扛把子”,專門被派來斯大林格勒收拾“蘇聯戰神”瓦西里·扎伊采夫的。
電影《兵臨城下》把這段故事拍得那叫一個神乎其神,裘德·洛演的瓦西里帥得掉渣,但這畢竟是好萊塢的濾鏡。
當你真去翻開那段沾著血的歷史,剝離掉那些浪漫的傳奇色彩,你會發現,這位狙擊之王的真實人生,比劇本里寫得要殘酷得多,也荒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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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一提起瓦西里,腦子里就是個英俊小生的形象,但真實的瓦西里·扎伊采夫其實長得挺普通,甚至有點憨厚。
1915年,他出生在烏拉爾山區的獵戶家里。
那地方,冬天冷得能把人鼻子凍掉,對于小瓦西里來說,童年約等于一場極限生存訓練。
他爹定的規矩簡直變態:給你四發子彈,就得帶回四只獵物,而且必須打眼睛,傷了皮毛這皮子就不值錢了,回家就得挨餓。
在這種鬼地方,一顆子彈往往比一條命還值的錢。
這種在冰天雪地里練出來的本能,讓他在后來的煉獄里擁有一顆比液氮還冷的強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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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要以為他是個天生的殺人機器,那就大錯特錯了。
二戰爆發前,這哥們其實是個拿鍋鏟的。
如果不是1942年戰局崩壞到了極點,蘇聯人恨不得把所有能喘氣的男人都送上前線,他可能一輩子都在跟無線電和土豆打交道。
命運這東西,轉折起來從來不打招呼。
1942年9月22日,瓦西里跟著第284步兵師渡過伏爾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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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斯大林格勒,已經不能叫城市了,就是個燃燒的混凝土絞肉機。
當時的蘇軍有多慘?
這數據我查了一下都覺得離譜:士兵上岸后的平均存活時間,不到24小時。
很多新兵蛋子剛下火車,槍還沒摸熱乎,人就沒了。
在這種亂成一鍋粥的局面下,瓦西里那種獵人的嗅覺覺醒了。
他不像那些傻愣愣沖鋒的正規軍,他懂得把自己變成廢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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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0月10日到12月17日,這短短兩個月出頭的時間里,官方記錄他干掉了225個德國鬼子。
大家注意啊,這個數字那是實打實核實過的,要有見證人,還要有對方的狗牌或者肩章,實際殺的人肯定比這多。
但這還不是他最狠的地方。
他最可怕的,是他在戰場上開了個“補習班”。
他像個老工匠一樣,在滿地尸體的廢墟里,手把手教那幫新兵怎么用磚頭測風速,怎么用玻璃瓶反光騙敵人開槍。
他帶出來的28個徒弟,后來組成了著名的“野兔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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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造出的恐怖,不是一把槍,而是無數雙在廢墟里盯著德軍后腦勺的死神之眼。
這幫人加起來干掉了好幾千德軍,這才是讓德國指揮官真正睡不著覺的原因。
至于那個傳說中的“科寧斯少校”,現在歷史學界普遍覺得這就是個“合成怪”。
當時蘇軍太需要一個超級英雄來提振士氣了,于是宣傳部門可能把好幾個厲害的德軍狙擊手的事跡揉在了一起,捏造了這么個大反派。
也許真有個德國神槍手跟瓦西里對峙了四天,也許那是瓦西里無數次險死還生的縮影。
但這并不影響瓦西里的牛逼,相反,這揭示了戰爭更本質的一面:在斯大林格勒,沒有那么多騎士般的單挑,只有陰溝里的相互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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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科寧斯”,其實就是恐懼的代名詞,而瓦西里一槍把這個恐懼符號給崩了。
但這英雄的結局,說起來挺讓人唏噓的。
就在1943年1月,斯大林格勒戰役眼看就要贏了,瓦西里在馬馬耶夫崗遭遇了狙擊手最怕的噩夢——不是子彈,是火炮。
一發迫擊炮彈就在他邊上炸了,彈片和沖擊波把他的眼睛炸傷了。
對于一個靠眼睛吃飯的神槍手來說,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雖然經過好幾次手術,視力恢復了一些,但他再也回不到一線去狩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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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讓德軍聞風喪膽的“烏拉爾幽靈”,被迫放下了他的莫辛-納甘步槍。
但他沒閑著,這也是我覺得他最像樣的地放。
他沒回家領殘疾撫恤金混吃等死,而是把自己的經驗寫成了教材。
他搞出來的那個“六步法”——觀察、隱蔽、瞄準、射擊、轉移、再觀察,直到今天還是俄羅斯特種部隊的必修課。
后來大名鼎鼎的SVD狙擊步槍研發的時候,都得參考他的實戰意見。
他在講臺上救下來的戰友,遠比他在廢墟里殺掉的敵人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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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結束后,瓦西里的人生平淡得讓人不敢相信。
他沒去當大官,也沒到處走穴撈錢,而是默默回到了基輔,進了一家工廠當技術員,后來干到了廠長。
在冷戰那幾十年里,西方世界把他的故事傳得神乎其神,什么“紅色死神”之類的,而他本人呢?
可能正穿著藍工裝在車間里檢查流水線,或者像個普通的蘇聯老大爺一樣在排隊買面包。
直到1991年12月15日,在他去世前10天,他奮斗了一輩子的那個龐大帝國——蘇聯,也走到了盡頭。
他走的時候靜悄悄的,就像當年他在雪地里埋伏一樣,沒有驚動時代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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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扎伊采夫這個名字,其實就是那個時代無數蘇聯底層人的縮影:國家快完蛋的時候,廚子、獵人、工人都拿起了槍,用血肉之軀硬扛納粹的鋼鐵洪流。
正如他那句被刻在墓碑上的話:“在伏爾加河對岸,這也是我們的土地。”
這話聽著沒啥華麗的詞兒,卻是一個老兵對那場衛國戰爭最沉重的注腳。
一九九一年12月15日,他在基輔去世,終年76歲,離蘇聯正式解體僅僅差了10天。
參考資料:
瓦西里·扎伊采夫,《伏爾加河對岸沒有土地:瓦西里·扎伊采夫回憶錄》,莫斯科軍事出版社,198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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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克拉克,《巴巴羅薩:蘇德戰爭1941-1945》,William Morrow出版社,1965年。
安東尼·比弗,《斯大林格勒:圍城之戰》,企鵝圖書,1998年。
俄羅斯聯邦國防部中央檔案館(TsAMO),第13集團軍第284步兵師戰斗日志,194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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