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告別“鞋拔子臉”，古人為啥總把名人畫成“丑得離奇”

你還記得以前課本上的

鞋拔子臉皇帝朱元璋嗎

絕大部分人的第一印象

估計都是

丑，丑得奇怪

近日，網友們發現

中國歷史教科書中的朱元璋畫像

從“鞋拔子臉”換回了

明代宮廷正像

還原了他威嚴端莊、面容豐滿的容貌

教科書畫像的變更，直接指向了藝術史與歷史學界一樁著名的公案：朱元璋到底長什么樣？答案撲朔迷離，因為歷史上本就流傳著兩套截然不同的“標準相”。

據學者考究，兩個版本的畫像至少在明嘉靖、萬歷時期就有了。明末史學家談遷在《棗林雜俎》中解釋：“太祖好微行察外事。微行恐人識其貌，所賜諸王侯御容一，蓋疑像也。真幅藏之太廟。”也就是說，馬臉、丑陋的朱元璋像是異形像，并不是朱元璋本尊，明代就已經在民間流傳了，朝廷沒有禁止。

為什么“正容”畫像流傳得少，而“異相”畫像卻流傳幾百年？史學家高杰解釋說，或許原因有兩種：一種可能是為了微服私訪迷惑地方官員的；另一種則是民間傳說中，帝王或者圣賢都是天生異相、異于常人。

不止朱元璋：古代名人的“異相”群像

其實朱元璋的“兩張臉”不是特例，翻開史書，不少名人都被貼上了“天生異相”標簽。這些 “異相” 看似離譜，卻都被賦予了特殊意義。

比如孔子，《史記》里說他 “生而首上圩頂”，也就是頭頂中間位置有很大的凹陷。現代學者推測，這可能是先天頭骨特殊或幼年營養不良導致的。但在古代語境里，這成了 孔子“智慧與德行的外在象征”，仿佛天生就該是 “至圣先師”。

《孔子燕居像》（明，佚名繪，這是孔子退朝燕居在家的畫像，孔子博物館藏）

再看劉備，《三國志》描述他 “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手長到能摸到膝蓋，眼睛能看見自己的耳朵。放在今天，這可能被視作身體比例異常，但古人不這么看：“長臂” 象征 “能攬天下英才”，“大耳” 代表 “福澤深厚能容人”，這套 “異相” 直接成了他 “天命所歸” 的證明，連羅貫中寫《三國演義》都特意強化了這一特征。

清朝彩繪紙本設色歷代名人畫像折頁一函——劉備

還有項羽，史書中反復提他“重瞳”， 每只眼睛里有兩個瞳孔。現代醫學認為，這其實是虹膜粘連或瞳孔畸形的病理現象，但在楚漢相爭的敘事里，“重瞳”成了“帝王之相”的標志，用來凸顯他“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非凡氣魄，連司馬遷寫《史記》都忍不住提一句“舜目蓋重瞳子，又聞項羽亦重瞳子”，暗里把他和圣賢掛鉤。

西楚霸王 項羽 南京博物院

被不斷修正的畫像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名人的畫像也會 “隨時代變臉”。孔子的像，漢代畫得古樸，宋代變得儒雅，清代又添了幾分威嚴。岳飛的像，有的側重“怒發沖冠”的英武，有的突出“精忠報國”的沉穩。這些畫像早已不是“還原長相”，而是承載著不同時代價值觀的“文化符號”，需要他是什么樣，他就會變成什么樣。

圖片源自廣州日報

為啥古人偏愛“天生異相”？

古人對 “異相” 的癡迷，從來不是單純的 “審美跑偏”，而是藏著社會、心理和政治的深層邏輯。

首先是相術傳統的“根深蒂固”。從先秦到明清，《麻衣相法》這類相面書籍在民間廣為流傳，把人的五官、骨骼和命運直接掛鉤。“天庭飽滿是貴人相”“顴骨高者有野心”，連“黑痣長在哪”都有說法。這種觀念滲透到社會各個角落，成了人們判斷一個人是否“非凡”的標準：普通人長“大眾臉”，圣賢、英雄就得長“不一樣的臉”，哪怕這張臉“丑得離奇”。

其次是動蕩年代的“心理需求”。古代戰亂、災荒頻繁，人們渴望英雄出現卻又難以識別。這時“異相”就成了最直觀的“認證標簽”。就像秦末亂世，人們傳劉邦“隆準而龍顏”(高鼻梁、像龍一樣的額頭)，元末紛爭，人們信朱元璋 “奇骨貫頂”。這些“丑得特殊”的長相，其實是大眾給“救世主”貼的標簽，看到就知道“這人不一般”，心里才有底。

劉邦像

最后是權力運作的“工具選擇”。對統治者來說，“異相”是低成本的“合法性宣傳”。在沒有照片、視頻的古代，“異相”就是最好的“宣傳海報”，既好記又好傳，還能低成本塑造“神圣感”。

不是否定傳說，而是回歸真實

這次教材里朱元璋“變帥”，不是突然的“美顏”，而是早在2016年修訂時就調整了。有人問：既然“鞋拔子臉”的故事這么有意思，為啥非要換？其實這背后是歷史教育的“求真態度”。我們不是要否定民間傳說的趣味性，而是要區分“歷史”和“傳說”。朱元璋的“異相”是文化現象，值得研究，但他的真實容貌，得靠文獻、文物說話，不能讓 “鞋拔子臉” 成了一代人對明太祖的唯一記憶。

從朱元璋的“兩張臉”，到古代名人的“奇奇怪怪的丑”，我們看到的其實是一部“圖像背后的文化史”。曾經，“異相”是天命的證明、權力的包裝、大眾的慰藉。如今，我們更愿意用史料說話，讓歷史人物以“真實”的模樣走進課堂。

南京城墻博物館陳列的朱元璋畫像

你小時候課本里的朱元璋，

是什么樣子的？

你還知道哪些“天生異象”的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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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自廣州日報、光明日報、極目新聞、視覺中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