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自衛隊用12架F-2戰機掛載反艦導彈進行三次波次的打擊演練,對外宣稱這是為了應對在日本附近海域活動的遼寧艦進行的“反航母飽和攻擊”。輿論一度很熱烈,但是美國媒體很快給冷水澆頭了:解放軍航母戰斗群這套打法行不通,一句話:打不動。
12月6日,一架空自的F-15J被遼寧艦的殲-15火控雷達照射了半個多小時。日本輿論認為這是技術上的壓力,也是象征性的“吃癟”。為了“找回面子”,12月10日,日本自衛隊出動兩個團共14架F-2戰機(其中有兩架為備份機),每架掛載4枚ASM-2導彈,并配備一架預警機,按照三個批次對假想中的航母進行飽和攻擊。這是近幾年來空自規模最大的反航母演習,右翼輿論隨即高呼“硬氣”、“燃爆”,甚至翻出舊賬吹捧二戰時期的日本空軍,喊出“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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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此次主角F-2雖然比被“鎖定”的F-15J先進,使用了有源相控陣雷達、復合材料、碳纖維蒙皮,服役時間較晚,但是和殲-15相比還是有些差距。F-2是基于F-16C Block 40打造的,體積比F-2小一圈,作戰半徑和載彈量都比較弱;F-2所用的AESA使用的是砷化鎵器件并且孔徑不占優勢,而殲-15的AESA則采用了氮化鎵,探測距離、抗干擾、抗雜波能力更強。如果說F-15J比殲-15落后一大截,F-2把差距縮小了一些,但是優勢仍然在殲-15。
射程鏈條是最致命的,F-2的反艦導彈為ASM-2,它是美國“魚叉”的日本版ASM-1的改進型,彈體變大,并使用部分復合材料以及吸波涂料,動力系統由固體火箭換成了渦噴發動機,導引方式由主動雷達改為紅外成像,射程提高到約150公里。但是為了保證命中率,實際作戰時發射距離一般會控制在100-120公里左右。殲-15所攜帶的霹靂-15空空導彈標稱對四代半戰機的射程達到200公里,也就是說F-2還沒有進入安全發射線就被先期擊落了;如果硬頂到百公里線,風險就會大幅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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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M-2屬于渦噴亞音速類型,隱身涂料仍然停留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水平。目前中國海軍主力艦一般都裝有有源相控陣雷達,亞音速彈的飛行輪廓以及速度特征比較容易被捕捉到。航母編隊的防空是分層布置的:055、052D擔任護衛任務,遠中近三層攔截系統齊全,海紅旗-9B、紅旗-16B負責中遠程攔截,近防由1130炮承擔,航母本身也有一定的防空能力。防空網層層攔截,看流量看質量。F-2最多可以發射48枚亞音速子彈,把這張網弄癱瘓很不容易。
有人主張“上更猛的”,但是現實更加殘酷。真要威脅到航母,需要高超音速反艦導彈以及遠程平臺的體系化打擊,日本沒有,美國也沒有成熟的艦載高超音速反艦導彈;能拿出來的,就在中國手中。用“能力受質疑”的委婉表達來給盟友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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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用“二戰式”決死突擊挽回面子,勝算很低。空自不是不知道硬指標和軟實力之間的差距,那么為什么還要大張旗鼓地演習呢?軍事為政治服務。高市早苗關于臺海問題的狂言、中國航母編隊繞過琉球群島,再加上F-15J被殲-15火控雷達照射的尷尬,國內右翼情緒被點燃。在這樣的環境下,防衛省和自衛隊要表現出強硬的態度來安撫支持者們;真讓飛機掠過遼寧艦沒人敢,只能把演習的陣勢擺到最大,來滿足情緒上的需求。
政治秀本身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但是要注意不要入戲太深以至于自我欺騙。歷史上舊日本帝國軍隊曾經虛報戰果、瞞報損失,軍兵種之間互相欺騙,層層自我催眠,最后造成戰略誤判,把國家推向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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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日本自衛隊不能接近這個危險的邊緣。最現實的擔憂就是“耐藥性”,迎合民粹需要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表演,在短暫亢奮之后形成更重的依賴,輿論胃口被吊起,下次中日摩擦的時候,政府和自衛隊可能會被推著走,做出更加激進和冒險的選擇。很多本來可以溝通的事情,一旦被炒作放大,危機管控失效,戰術動作會被誤解為戰略挑釁,誤判風險增大。
美國媒體的冷水是為了讓大家知道,解放軍航母編隊是體系化的戰斗力,并不是單點指標堆砌起來的。空中有殲-15和遠程空空導彈,海上有055、052D分層防空和反導,信息鏈路包括預警、指揮、干擾、電子壓制。一個環節難以突破,后面還有很多環節在等著你,硬闖要掂量一下代價。
近期日本還在炒作所謂的“雷達照射”,中方回應稱“停止滋擾、停止炒作”,主要是為了劃定邊界:軍事互動有規則,拉扯不能越線,一旦越線,性質就變了,后果也不再是輿論場上的話題,而是在海空一線中面臨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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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此次演習用來挽回顏面也無妨,但是用過時的戰術、受限制的彈藥以及被對手掌握的體系來想象“有來無回”,這就屬于自欺了。遼寧艦編隊仍在日本附近海域活動,日自應當正常警戒、跟蹤、記錄,克制并保持溝通渠道;把媒體中的“硬氣”當作戰略判斷依據,才是最大的風險。
需要警惕的是慣性,一旦政治表演代替了專業的判斷,下一次一線沖突的節奏就會更快,修正的時間也會更短。發射線不能靠話術來延長,導彈的速度不能靠口號來提高,火控雷達的照射也不能被情緒所屏蔽。認清差距,不被“熱血”沖昏頭腦,才算是對自身以及地區最基本的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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