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平壤四·二五文化會館前廣場上,掌聲、哭聲、軍樂聲交織。
剛從俄羅斯庫爾斯克歸來的,是朝鮮人民軍第528工兵團,在闊別祖國120多天后,終于踏上了家鄉的土地。迎接他們的,不只是鮮花和橫幅,還有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親自出席的隆重歡迎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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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部隊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拆雷”的。在剛剛結束激烈戰斗的庫爾斯克戰場,清理烏克蘭軍隊布下的數以百萬計的地雷和爆炸物。
俄方稱這是“史上最難排雷任務”:地雷藏在玩具里、尸體下、甚至廢棄冰箱中,既有蘇聯老式型號,也有北約最新裝備,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朝鮮工兵們接受了俄軍系統培訓后,一頭扎進這片“死亡地帶”。120天,4萬公頃土地被清排,150萬枚爆炸物被銷毀。數字背后,是每天與死神擦肩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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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沉重卻未被回避:9名工兵在任務中犧牲。
在歡迎儀式前,金正恩專程走向追悼墻,向9位陣亡官兵的遺像深深鞠躬,并授予國家最高軍事榮譽之一,一級獨立自由勛章。當晚的歡迎演出中,大屏幕反復播放他們的照片,家屬掩面痛哭,全場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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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恩在講話中罕見動情:“他們在連上陣和撤離都可能遭遇襲擊的戰場上,用身體為戰友擋碎片,臨終仍堅持完成任務。”
這句話透露出一個殘酷事實:庫爾斯克雖已“收復”,但邊境仍不平靜,無人機襲擾不斷,排雷作業實則是在槍口下進行。
更令人動容的是儀式后的細節:官兵們終于能脫下軍裝,走進平壤的餐館,與久別的父母妻兒圍坐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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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里,有人緊緊抱住母親,有人低頭抹淚,有人把孩子舉過頭頂,這些在雷區冷靜如鐵的戰士,此刻只是想家的兒子、丈夫、父親。
值得注意的是,這支工兵團并非孤例。早在今年6月俄烏庫爾斯克戰役結束后,朝鮮便應俄方請求,派出1000名工兵和5000名建筑工人,赴俄協助重建。而在此前,朝鮮特種部隊已參與前線作戰。
如今工兵歸來,既是一次階段性收尾,也可能是新一輪合作的序章。俄庫爾斯克州長已公開表示,希望明年春天“再迎朝鮮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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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高規格的歡迎儀式,也不只是對士兵的褒獎。就在前一天,朝鮮勞動黨中央全會剛閉幕,金正恩在會上強調“我軍海外作戰建樹赫赫戰功”。
將工兵歸國安排在政治會議之后,并邀請全體中央委員出席儀式,顯然有深意:既展示軍威,也向國內外傳遞信號,朝鮮正以“國際正義守護者”姿態,深度介入地區安全事務。
然而,在宏大敘事之外,最打動人的仍是那些微小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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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士兵強撐傷腿想站直敬禮,被金正恩輕輕按回座位;一位母親看到兒子平安歸來,哭得說不出話;一張餐桌上,全家第一次完整吃頓飯,筷子都在抖。
戰爭沒有勝利者,只有幸存者與逝者。9名工兵沒能回家吃飯,但他們的名字,被刻進了國家記憶。而活著的人,帶著勛章、傷痕和滿心疲憊,終于能在故鄉的夜里,安心睡個好覺。
這或許就是和平最樸素的模樣,不是沒有雷,而是有人替你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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