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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早在在1990年代就將此樹列入“重點管控外來物種”,日本更是早在1978年就嚴禁桉樹大規模種植時,中國多個省卻大力推廣?
這一“反向操作”不僅讓不少網友感到困惑,大力種植背后,是無奈的現實選擇,還是另有深層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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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理解中國的選擇,首先得搞清楚:美日為何堅決禁種桉樹?
很多人誤以為桉樹是“天生的生態殺手”,但從美日兩國來看,禁種決策并非主觀臆斷,而是源于實打實的生態災難教訓。
先看日本,最早在1905年從澳大利亞引種桉樹,初衷是利用其速生性培育紙漿原料林,但短短20年間,桉樹的“生態破壞性”就全面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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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樹是典型的“抽水機”,每生長1立方米木材需消耗1000-1500噸地下水。
在日本本州島南部的和歌山縣,大規模種植桉樹后僅5年,當地地下水位就下降了3.2米,導致周邊農田灌溉困難。
而且桉樹會釋放化感物質,抑制周邊其他植物生長,桉樹種植區的本土植物種類減少67%,破壞了當地的生物多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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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這些慘痛教訓,日本在1978年正式將桉樹列為“指定外來生物”,嚴禁任何單位和個人大規模種植,僅允許少量科研機構在隔離環境下培育。
再看美國的禁桉邏輯與日本相似,但更側重“火災風險”與“生態擠占”。
根據美國農業部(USDA)2022年發布的風險評估報告,桉樹于1856年引入美國加州,最初用于美化環境和木材生產,但桉樹的樹皮、樹葉富含油脂,極易燃燒,且火勢蔓延速度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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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加州坎普大火中,桉樹種植區成為“火上澆油”的重災區,過火面積中42%為桉樹分布區,火災造成85人死亡,經濟損失超200億美元。
美國林務局的研究數據顯示,桉樹種植區的火災頻率是本土松樹林的3.8倍,火災強度是本土林的2.5倍。
除此之外,美國本土的桉樹種植區還出現了嚴重的生態擠占問題,在佛羅里達州,桉樹大面積覆蓋后,本土的紅樹林生長空間被壓縮,導致依賴紅樹林生存的海鳥、海龜等物種棲息地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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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美國將桉樹納入“高風險外來樹種”名單,禁止在公共土地上大規模種植,私人種植需經過嚴格的生態評估,且種植面積不得超過5畝。
這是因為對于美國而言,本土樹種的生態價值與安全價值遠高于桉樹的經濟價值,禁種是權衡后的理性選擇,既然如此中國為什么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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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美日禁桉的原因,再看中國的選擇,就不難理解了,中國大力種植桉樹,并非忽視生態風險,而是在特定發展階段,面對經濟剛需與林業短板的選擇。
由于我們木材供需缺口巨大,桉樹的速生性成為“救命稻草”,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建筑、造紙、家具等行業對木材的需求呈爆發式增長。
根據國家林草局數據,中國每年木材消耗量達6.5億立方米,而本土天然林資源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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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護生態,中國自1998年起實施天然林保護工程,嚴禁天然林商業性采伐,這導致木材自給率持續偏低,大量依賴進口。
所以速生豐產樹種成為填補木材缺口的關鍵,而桉樹作為全球知名的速生樹種,具有“生長快、產量高、周期短”的顯著優勢。
普通樹種成材需15-20年,而桉樹在我國南方適宜地區,5-7年即可成材,每畝年均產材量達1.5-2立方米,是杉木、松木等本土樹種的3-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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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國桉樹種植面積約450萬公頃,年產木材量達1.2億立方米,占全國商品材總產量的35%,直接填補了18%的木材供需缺口。
而且中國南方的廣西、廣東、云南、福建等省份,山地丘陵多,平原少,傳統農作物種植收益有限。
桉樹適應性強,耐貧瘠、耐干旱,適合在南方山地種植,且種植技術簡單,農戶易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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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普洱、福建漳州等地區,桉樹產業已形成“種植-采伐-造紙-人造板”的完整產業鏈,年產值超千億元,吸納了大量農村剩余勞動力就業。
最重要的是桉樹的碳匯能力突出,助力“雙碳”目標實現,在“碳達峰、碳中和”的國家戰略背景下,林業碳匯成為重要的減排手段。
桉樹生長速度快,光合作用效率高,碳匯能力顯著優于其他樹種,桉樹每畝每年可吸收二氧化碳8-10噸,是杉木的2倍、松木的1.8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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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國桉樹人工林的碳儲量達1.2億噸,每年可貢獻1500萬噸的碳匯量,占全國林業碳匯總量的12%。
在廣西、廣東等地,桉樹碳匯項目已納入全國碳交易市場,為種植戶和企業帶來了額外的經濟收益,實現了“生態效益+經濟效益”的雙重提升。
看到這里,可能有讀者會問:既然桉樹有這么多優勢,美日為何還要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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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問題的核心不在于桉樹本身,而在于“種植方式”與“生態環境適配性”。桉樹并非天生的“生態殺手”,其負面效應的產生,往往源于無序、大規模的單一化種植。
而中國的種植策略,恰恰是在規避這些風險,實現科學種植,我們嚴格劃定桉樹種植區域,避免在生態敏感區種植,桉樹僅允許在南方低山丘陵的商品林地種植。
以廣西為例,廣西林業廳明確劃定了桉樹“禁種區”“限種區”“適種區”,其中禁種區面積達280萬公頃,確保桉樹種植不破壞核心生態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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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美日當初“無差別大規模種植”有本質區別,美日早期的桉樹種植多分布在生態脆弱區,這才導致了嚴重的生態問題。
我們可以推廣混交林種植模式,降低單一化種植的風險,我們就是將桉樹與杉木、松木、相思樹等樹種的混交林種植模式。
這種模式不僅能有效緩解桉樹化感物質對周邊植物的抑制作用,還能提升生物多樣性,桉樹混交林的本土植物種類比單一桉樹純林多43%,昆蟲和鳥類數量多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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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混交林還能提高土壤肥力,減少水土流失,改善生態環境,目前我國桉樹混交林種植面積已達120萬公頃,占桉樹總種植面積的26.7%,且這一比例仍在不斷提升。
此外我們還制定了嚴格的桉樹種植標準,規范種植行為,桉樹種植密度不得超過每畝110株,采伐周期不得少于5年,且采伐后必須進行跡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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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標準的實施,有效降低了桉樹對地下水的消耗和對土壤的破壞,以采伐周期為例,5年以上的采伐周期能讓桉樹充分生長,同時減少對林地的頻繁擾動。
而美日早期的桉樹采伐周期僅為3-4年,頻繁采伐導致土壤肥力下降,生態系統難以恢復,這種“動態監測、科學調整”的種植模式,確保了桉樹種植既能發揮經濟價值,又能規避生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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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日禁種桉樹是基于自身生態安全和發展階段的選擇,而中國大力種植桉樹,則是在特定發展階段,為解決木材短缺、鄉村振興、雙碳目標而做出的理性選擇。
兩者看似矛盾,實則都是基于本國國情的最優解,中國成功之處,在于沒有盲目跟風美日的“禁桉”,也沒有忽視桉樹的生態風險,而是通過科學規劃、規范管理,實現了桉樹產業的綠色發展。
如今,當我們再看到南方山地的桉樹成林時,不必再感到困惑,這背后不僅有經濟發展的剛需,更有科學管控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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