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90歲的張學良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做口述史訪談。
面對“如何評價長征”的提問,他沒半句寒暄,只淡淡撂下一句“換了誰領導,長征走不出一千里”。
這話從曾率東北軍“圍剿”紅軍的舊軍閥嘴里說出來,確實讓不少研究這段歷史的人都愣了神。
本來想,這位昔日和紅軍兵戎相見的少帥,頂多會給些客套評價,但后來發現,他的感慨里藏著對長征最接地氣的認知。
![]()
張學良“千里之嘆”的由來
張學良能說出這話,絕非空穴來風。
他和紅軍的交集,最早要追溯到直羅鎮和山城堡兩場戰役。
那時候東北軍裝備遠比紅軍精良,卻在直羅鎮被紅軍以劣勢兵力誘入口袋,109師全師覆沒,師長牛元峰當場陣亡。
![]()
山城堡一戰,東北軍又被打退。
這兩場敗仗,直接打碎了張學良此前覺得紅軍是“烏合之眾”的刻板印象。
很顯然,這支衣著襤褸的隊伍,戰斗力和紀律性都遠超他的預期。
幽禁歲月成了張學良深度反思的契機。
![]()
他后來總結,國民黨軍隊是“雇傭兵”,士兵為餉銀打仗,官長為地盤爭奪;紅軍卻是“信仰軍”,土布軍裝下是有紀律、有方向的靈魂。
這種對比放在當時的大環境里,其實道破了兩支隊伍的本質差異。
更有意思的是,有學者后來做過定量測算,中央紅軍出發時攜帶的糧食彈藥,若無根據地補給,理論最大行程約九百公里。
![]()
這個數字和張學良的“千里”估算幾乎吻合,如此看來,他的感慨并非隨口之言。
張學良的轉變,不只是戰場失利后的頓悟,更是幽禁中研讀史料的理性認知。
他從對立陣營的視角,看到了紅軍能走下去的關鍵,這種評價比很多旁觀者的分析都更有分量。
畢竟他是親歷過、對比過的人,怕是最有體會兩支隊伍的差距到底在哪。
![]()
紅軍為何能突破“千里”桎梏
長征被稱為“死亡行軍”,這話一點不夸張。
1934年10月,8.6萬中央紅軍突圍西進,等待他們的是蔣介石調集的百萬兵力和四道封鎖線。
湘江一役后,紅軍兵力驟降至3萬人,輜重幾乎損失殆盡,連炊事員都挑著空鍋哭喊。
![]()
毫無疑問,單是這輪圍剿,就足以讓多數隊伍潰散。
除了敵軍圍堵,自然天險和極端氣候也是巨大考驗。
烏江、金沙江等天險橫亙在前,雪山草地的海拔超四千米,晝夜溫差二十度,不少戰士睡著后就再也沒醒來。
同時,路線之爭也曾讓隊伍陷入迷茫,好在通道、黎平到遵義會議的接連召開,才定下正確方向。
![]()
更棘手的是后勤,士兵人均子彈不足十發,鹽、藥、被服基本斷絕,四渡赤水時,戰士們只能用稻草裹腳,連續行軍一百八十里。
但紅軍終究沒垮,這就得說到毛澤東的統御智慧和隊伍的組織根基。
四渡赤水堪稱神來之筆,一渡甩掉川軍,二渡回師殲敵,三渡聲東擊西,四渡跳出包圍,連親赴貴陽督戰的蔣介石都只能眼睜睜看著。
![]()
本來想,這種靈活的戰略轉進是少數天才的決策,但后來發現,這背后還有群眾的強力支撐。
紅軍每到一地就打土豪、分糧食、教識字,百姓主動送糧、帶路、救護傷員;反觀國民黨軍“兵過如篦”,民心向背立判。
另外,“支部建在連上”的制度,讓組織末梢直達基層,行軍途中“三會一課”照常開展,黨員沖鋒在前、撤退在后。
![]()
士兵委員會則實現了官兵平等,干部和戰士吃一樣的伙食、領一樣的津貼。
還有獨特的俘虜政策,對東北軍俘虜不打不殺、發路費、任去留,不少人當場就調轉了槍口。
要是換了其他隊伍,在這種絕境下,要么會因為戰略失誤被圍殲,要么會因為內部渙散而潰散。
紅軍能走出來,是戰略、制度、民心和信仰的合力,并非單一因素的作用。
![]()
更何況,他們還能在饑餓和傷病中保持戰斗力,這種凝聚力在當時的軍隊里是極為罕見的。
長征的硝煙早已散去,但張學良的“千里之嘆”依然擲地有聲。
它是一位老兵對對手的敬畏,也是歷史對“信仰+制度”力量的認可。
長征把中國革命的精華力量帶到華北前線,為后續的抗日和建國埋下火種。
![]()
放到當下,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的“雪山草地”,可能是工作里的難題,也可能是生活中的困境。
長征留給我們的,不只是一段傳奇歷史,更是攻堅克難的精神底氣。
不用奢求像紅軍那樣創造奇跡,只要能從他們身上汲取一點堅持和信仰,就能在自己的長路上多走一程,這大概就是長征精神的時代意義。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