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5月4日,延安出了件怪事。
兩個大人物結婚,席面寒酸得讓人不敢信,唯一的葷菜居然只有一只板鴨。
新郎是把敵人打得魂飛魄散的名將徐向前,新娘是黃埔軍校第一批女兵黃杰。
但這頓飯吃得人心酸,因為這倆人能走到一起,全是因為他們的前任,都被同一個“自己人”給殺了。
這哪是婚禮,分明是兩個幸存者在抱團取暖。
說起徐向前,大家腦子里蹦出來的都是千軍萬馬、揮斥方遒。
但把時間撥回到1940年,你看到的絕對是個“慘”字。
那時候徐向前剛到延安不久,騎馬還把腿給摔斷了,只能躺再醫院里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一年他快四十了,身邊連個遞水的人都沒有。
這不是矯情,是因為心里的傷口還沒結痂。
他的前妻程訓宣,是在鄂豫皖蘇區被張國燾以“肅反”的名義抓走的。
最離譜的是,徐向前當時正在前線跟國民黨拼命,根本不知道后院起火。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妻子早就被秘密處決了,連尸骨都找不到。
那種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的絕望,能把一個鐵打的漢子徹底掏空。
這時候走進病房的黃杰,經歷比徐向前還像電影劇本。
你要是以為她是那種柔弱的大家閨秀,那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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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在湖北松滋縣,你要是看到一個腰里別著駁殼槍、帶著幾百個農民打游擊的“女土匪頭子”,別驚訝,那就是年僅18歲的黃杰。
這姑娘是個真正的狠人。
她出身黃埔軍校武漢分校第六期,是真正的科班出身。
那時候的軍校訓練可不是現在的大學軍訓,那是玩命。
早上5點半出操,一直練到晚上9點半,戰術動作全是真刀真槍。
好多富家小姐哭著鬧著要回家,黃杰硬是一聲不吭扛下來了。
她這雙手,不是用來繡花的,是用來扣扳機的。
在松滋那會兒,黃杰簡直就是開了掛。
白色恐怖最嚴重的時候,她敢在眼皮子底下搞暴動。
九嶺崗起義,她帶著幾十條破槍,硬是端了當地民團的老窩,搶了二十多支長槍,還開倉放糧。
雖然最后因為人太少被打散了,但這股子彪悍勁兒,誰看了都得豎大拇指。
可是老天爺似乎專門跟她過不去。
她后來轉戰上海地下黨,坐過兩年大牢,老虎凳辣椒水都嘗遍了,硬是一個字沒吐。
但這些肉體上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這就得說到那個讓人后背發涼的巧合了。
黃杰的第一任丈夫曾中生,那是紅軍里公認的天才,級別高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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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跟徐向前的老婆一模一樣,1935年被張國燾秘密殺害了。
甚至黃杰的第二任丈夫鄭德,后來也在新疆被軍閥盛世才給害了。
兩對夫妻,三條人命,都折在了那個混亂的年代里,這就叫命運弄人。
所以當1946年,紅四方面軍的女將張琴秋把這兩個人撮合到一起時,那場面真的挺讓人唏噓。
張琴秋太懂了,她拎著那只板鴨走進窯洞,其實就是想讓這兩個苦命人有個家。
那時候延安窮啊,一只鴨子就是頂級的奢侈品。
徐向前腿還沒好利索,黃杰也是滿身傷痕,兩個中年人沒有那么多風花雪月,只有一種“我都懂”的默契。
婚后沒幾天安生日子,解放戰爭就開始了。
徐向前帶病去山西打閻錫山,那個“土皇帝”把山西弄得像個鐵桶一樣。
這時候的黃杰,收起了當年的駁殼槍,成了徐向前身后的影子。
她照顧徐向前的生活,讓他能專心琢磨怎么啃下太原這塊硬骨頭。
這日子過得其實挺艱難,但對于兩個死過好幾回的人來說,能活著在一起,就比啥都強。
新中國成立后,黃杰去了紡織工業部,低調得像個普通退休老太太,很少有人知道她當年帶著幾百號人打沖鋒的往事。
2007年,黃杰走了,享年98歲。
她這輩子,活出了別人幾輩子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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