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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踏進姑姑家的門,姑姑就一把拉住我的手:"小偉啊,快坐快坐,姑姑給你盛湯!"
姑父也從廚房探出頭來,笑得比平時燦爛了十倍:"哎呀,小偉來了!快來嘗嘗姑父今天特意做的紅燒肉。"
我有些不自在地坐下,這種熱情讓我想起了三年前父母去世時的情景。當時所有親戚都對我避而遠之,唯獨姑姑姑父還愿意接濟我這個孤兒。
"小偉,聽說你現在在市里工作了?"姑姑端著湯坐到我旁邊。
"嗯,在一家公司做銷售。"我點點頭。
姑父立刻放下筷子:"銷售好啊!那收入應該不錯吧?一個月能掙多少?"
我正要回答,桌子對面的表妹陳雨悄悄朝我遞過來一張紙條。
01
三年前,當父母在那場車禍中雙雙離世時,我以為我的世界就此坍塌了。二十二歲的我,剛大學畢業,沒有工作,沒有積蓄,面對巨額的喪葬費用和各種債務,我幾乎絕望。
就在那時,姑姑陳美華出現了。她是我父親的妹妹,比父親小十歲,當時四十五歲。她和姑父劉志強結婚十五年了,有個比我小三歲的女兒陳雨。
"小偉,你是我哥哥唯一的兒子,我們不會不管你的。"姑姑紅著眼眶對我說。
那段時間,姑姑一家對我的照顧讓我感激涕零。姑父甚至動用了自己的關系,幫我聯系了市里的一家公司。雖然只是個普通的銷售崗位,但對當時的我來說,已經是救命稻草了。
"記住,小偉,我們是一家人。"姑父拍著我的肩膀說,"有什么困難隨時找我們。"
表妹陳雨那時剛上大一,還很青澀。她總是偷偷給我塞零花錢,說是她打工賺的。每次我推辭,她都會說:"哥,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以后還要照顧我們呢。"
那時候的溫暖,至今還深深印在我心里。我暗暗發誓,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
三年來,我拼命工作,從一個普通銷售做到了銷售經理。收入雖然不算特別高,但在這個城市里,也算過得去了。
02
今年春節,我本想給姑姑一家包個大紅包,表示感謝。可沒想到,姑姑堅決不要,反而還給了我五千塊錢。
"小偉啊,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這錢你拿著。"姑姑硬是把錢塞到我手里。
"姑姑,我現在有工作了,不需要你們再照顧我了。"我試圖推辭。
"什么叫不需要?你還沒結婚呢,買房買車都要錢,我們當長輩的不幫你誰幫你?"姑父也在一旁附和。
那次之后,我心里五味雜陳。感動是真的,但也有些不安。我總覺得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應該再讓姑姑他們操心。
最讓我意外的是表妹陳雨的變化。三年前那個青澀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大四了,馬上要畢業。她變得成熟了很多,但對我的態度卻有些奇怪。
"哥,你現在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有一次她突然問我。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
"沒什么,就是好奇。你買房了嗎?在市里買房要多少錢?"她繼續追問。
我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好奇,就如實告訴了她。沒想到她聽完后,表情變得很復雜,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像是在計算什么。
"哥,你有女朋友嗎?"她又問。
"還沒有,工作太忙了。"我如實回答。
她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但我總覺得她的眼神里有什么我看不懂的東西。
03
最近幾個月,姑姑一家對我的關心更加細致入微了。幾乎每周都要給我打電話,詢問我的工作情況、生活狀況,甚至連我交了什么朋友都要問得一清二楚。
"小偉,你現在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姑父經常這樣說。
起初我以為這是長輩的關心,但漸漸地,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們詢問的問題越來越詳細,越來越涉及我的隱私。
上個月,我無意中發現姑姑竟然知道我銀行卡里的存款數額。當時她隨口說了一句:"小偉,你這幾年攢了十幾萬,不容易啊。"
我愣住了。這個數字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連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姑姑怎么會知道?
"姑姑,你怎么知道我有多少錢?"我忍不住問。
姑姑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你忘了?上次你不是跟我提過嗎?"
可我確定,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個數字。那一刻,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寒意。
還有一件事讓我更加不安。兩周前,我的公司HR給我打電話,說有人以我家屬的身份來公司打聽我的工資收入和工作表現。
"是個中年婦女,說是你姑姑,想了解你的情況。"HR說。
我當時就懵了。姑姑為什么要去我公司打聽這些?如果她想知道,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嗎?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各種疑問在腦海里翻滾,讓我無法平靜。
04
就在一周前,發生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
我回到老家處理一些事務,意外遇到了鄰居王大爺。王大爺是我們家的老鄰居,從小看著我長大。
"小偉啊,好久不見!"王大爺很高興地跟我打招呼。
我們聊了一會兒,王大爺突然壓低聲音說:"小偉,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王大爺,您說。"我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姑姑前段時間來過好幾次,在你家老房子那里轉悠,還帶著測量工具量來量去的。"王大爺皺著眉頭說,"我問她干什么,她說是幫你看看房子的情況。可是小偉,那房子不是早就過戶給你了嗎?她量那些干什么?"
我的心"咚"地一下沉了下去。父母去世后,老房子確實過戶到了我名下。這是我目前唯一的不動產,雖然不值太多錢,但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還有啊,"王大爺繼續說,"她還打聽你的具體工資收入,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外面有什么產業。我說我哪知道這些,她就一直追問。"
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王大爺注意到了我的表情,關切地問:"小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事,王大爺,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回到市里的路上,我的心情五味雜陳。姑姑的這些行為讓我完全想不通。如果她只是關心我,為什么要背著我做這些事情?
那天晚上,表妹陳雨突然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哥,我們能見個面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05
今天的這頓飯,我是帶著滿腹疑問來的。
"小偉啊,你現在一個月工資多少?"姑父又開始了他的詢問。
"八千多吧。"我如實回答。
"還有獎金嗎?年終獎呢?"姑姑緊接著問。
"有一些。"我點點頭。
"那一年下來能有多少?十五萬?二十萬?"姑父的眼睛亮了起來。
我有些不自在:"差不多吧。"
"那你現在有多少存款了?在市里買房了嗎?"姑姑繼續追問。
我開始感到壓迫感:"姑姑,您問這些干什么?"
"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現在也二十五了,該考慮買房結婚了。"姑父說。
"對啊,小偉,你現在條件這么好,應該找個好姑娘結婚了。"姑姑笑著說,但我總覺得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就在這時,表妹陳雨悄悄朝我遞過來一張紙條。我接過來,在桌子下面偷偷展開。
紙條上寫著幾個字,看到這幾個字的瞬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的手開始發抖,整個人愣在了那里。
06
紙條上寫著:"哥,他們要害你,今晚不要回去,馬上離開這里。"
我抬起頭看向表妹,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恐懼和擔憂。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聲張。
"小偉,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姑姑注意到了我的異常。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姑父站起來:"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們家住吧,明天再回去。"
"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我急忙拒絕。
"什么事這么急?"姑姑皺起了眉頭。
我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在房間里彌漫。表妹的警告讓我意識到,這個我曾經視為溫暖港灣的家庭,可能隱藏著我無法想象的危險。
"公司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我需要回去準備。"我編了個理由。
姑父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小偉,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
"是啊,你就住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姑姑也在勸說。
但他們的關心現在聽起來像是挽留,讓我更加不安。我看向表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好像在說:快走,快離開這里。
"真的不用了,我習慣了一個人住。"我堅持要走。
這時,姑父突然問了一個讓我背脊發涼的問題:"小偉,你有沒有立遺囑什么的?"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07
"你問這個干什么?"我警覺地看著姑父。
姑父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隨便問問,畢竟你現在也有些資產了,萬一出什么意外..."
"什么意外?"我的聲音變得嚴厲。
姑姑趕緊打圓場:"你姑父就是關心你,沒別的意思。年輕人確實應該做些保障。"
但我已經聽出了不對勁。結合表妹的警告,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想起了王大爺的話,想起了姑姑對我財產狀況的詳細了解,想起了這三年來他們對我異常的關心。
"姑姑,我想問你一件事。"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為什么要去我公司打聽我的工資?為什么要去老家測量我的房子?"
姑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小偉,你這話什么意思?"
"還有,你是怎么知道我銀行卡里有多少錢的?"我繼續追問。
房間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姑父和姑姑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個眼神讓我更加確定了我的懷疑。
表妹陳雨突然站起來:"爸,媽,別裝了。"
她轉向我,眼中含著淚水:"哥,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小雨,你胡說什么?"姑父厲聲說道。
"我不能再看著你們這樣欺騙哥哥了!"表妹幾乎是哭著說的,"哥,他們..."
"夠了!"姑父突然暴怒,一掌拍在桌子上。
碗筷被震得亂響,我看到了姑父眼中從未見過的狠厲。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表妹為什么讓我離開。
08
"他們根本不是我的親生父母。"表妹陳雨顫抖著說出了真相。
我感覺天旋地轉。
"什么意思?"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我是他們從人販子那里買來的。"陳雨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三年前,當他們知道你父母去世,你繼承了所有財產后,他們就開始計劃了。"
姑姑的臉徹底沉了下來:"小雨,你瘋了嗎?"
"我沒瘋!"陳雨大喊道,"你們讓我叫你們爸媽,讓我假裝是這個家庭的女兒,目的就是為了獲得哥哥的信任!"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完全坍塌了。
原來,這三年來的溫暖,這三年來的關愛,全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他們的計劃是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陳雨看了看姑父和姑姑,然后咬著牙說:"他們想讓我跟你結婚,然后..."
"然后制造意外,讓你死掉,這樣我們就能繼承你所有的財產。"姑父冷笑著說,既然被拆穿了,他也不再偽裝。
我徹底震驚了。這個我當成救命恩人的男人,竟然在計劃謀殺我。
"可是,你們不是我的親戚嗎?"我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姑姑冷笑:"我們確實認識你父母,但我不是你父親的妹妹。我們只是你父母生前的鄰居而已。"
"當年你父母出事后,我們看到了機會。"姑父繼續說,"一個孤兒,繼承了房產和保險金,多么完美的目標。"
我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窖。這三年來,我一直生活在他們編織的謊言里。
"那小雨呢?她為什么要幫我?"我看向陳雨。
陳雨擦著眼淚說:"因為我不想再做他們犯罪的工具了。這三年來,看著你那么信任我們,那么感激我們,我的良心備受折磨。"
"而且,"她停頓了一下,"我真的把你當成了哥哥。"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了。在這個充滿欺騙的世界里,至少還有一個人的感情是真實的。
姑父站起來,眼神變得兇狠:"既然都說開了,那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小偉,你今天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我意識到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但這一次,我不再是三年前那個無助的孤兒了。我要為自己,也為陳雨,勇敢地面對這一切。
我拉著陳雨的手,堅定地說:"我們一起離開這里,重新開始。"
因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家人,不是血緣關系決定的,而是那些真心關愛你的人。
而陳雨,就是我真正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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